短篇二则

屋檐

杨戬很久没有说话了。

他总是静静的，静静的看着某个地方。

“二爷？”直建想要给杨戬披上衣服，天庭罕见的下雨了，天气也骤然冷了下来，可杨戬还是那一件薄薄的衣服。

杨戬远远的看过来，眼神低沉的望着他，还是没有说一句话，又转过头去，抬手接住了从屋檐上滴落的雨水。

冰凉的雨水滴落，又被纤细却有力的手接住，滴落在指尖上，杨戬的指尖微微一颤，收回手来，静静凝望着那一滴雨水，最终还是抹去了，那滴雨水消失在杨戬指尖上。

又抬头望向低沉的天空，杨戬脸上是水，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他眼里却是有泪光的，像是第一次见到阴雨天气，他眼里似是有欣喜的，令人不解。

一阵风吹来，杨戬闭上眼。滴滴答答的声音格外明显，屋檐的砖瓦已经经历了千百年之久，雨水顺着青灰色的瓦片滴下。

大概在几千年之前吧……总爱相靠坐在屋檐下，观雨听风，那时候，都在。

寒

杨戬往往是面容严肃的，极少笑的，一个眼神就能令人感到脊背发凉。

这几日小金乌很是勤快大胆，总是来真君神殿上晃悠晃悠，烈日炎炎，连直建都脱下了一身的“貂皮”大衣，杨戬却是拢了拢身上的衣服，然后俯下身，继续誊写新天条。

面对梅山兄弟疑惑的眼神，杨戬只是有些不适的笑笑，“没什么……有点儿冷……”声音很轻。

明明……热的要死啊。这下子梅山兄弟更疑惑了，但又不好说什么。

杨戬确实感到很冷，从内而外的冷，冰冷。

先是心寒，心脏的跳动变慢，杨戬常常感到头晕无力，也因此面无血色时常昏厥，但作为神仙，这并不能给杨戬带来过大的影响，反而促使杨戬加速透支身体。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了，我必须快些把我想要做的做完。”

后来这种感觉慢慢蔓延到各个器官，呼吸有时会困难甚至间歇停止，胸口闷痛，胃也无法运动，杨戬开始吃不下饭，但还有一大堆工作，杨戬只能忍着恶心不断透支身体积累的能量。

最近几日，杨戬的手脚开始冰冷了，身体也开始出现症状，他只能默默拢紧身上的衣服。

杨戬的皮肤更加苍白，甚至有些眼中的地方出现了淡淡的紫色，有时睫毛上还会出现冰霜。

“呵……还挺好看的。”杨戬笑到。

“心寒了，身体也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