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其五）

阿尔诺在成为神祇之前喜欢潜水。或者说他就是一个潜水爱好者。只不过在那个时候，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好的潜水设备，所以只能靠人肺来锻炼能压入的空气量。

他睁开眼睛，黑色的眼眸被海洋染上了蓝色。周围是蓝蒙蒙的一片混在一团，偶然间有细密的气泡在脸上划过，让他感觉脸颊酥麻。

潜水令人愉悦。可只是短暂的愉悦。人类无法在海洋中长期生存。可悲。

阿尔诺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一条想要从他身边游经的海鱼。

好滑。力气好大。

它在他稚嫩的双手中发了疯似的扭动自己的全身，拍打鱼尾。它长得不算太丑，鱼鳞像是打过光一般闪耀。分明是在海中却能折射太阳的光辉，但通体又黑黝。这是东海的特产鱼黑背鳍鱼，它身上的那根鱼鳍就像是一面旗帜在水中挥舞。

当地人喜欢把它们的幼苗抓来和观赏鱼养在一起。确实好看，不过等到他们长大了，那鱼缸恐怕便没有它们的栖足之地了。

阿尔诺将手扣上鱼头，稍加用力，那鱼的头部被轻微挤压，又晃动两下，终于暂时停止了挣扎。他踩踩水，一下浮出水面，将鱼扔给了在船上等候不久的艾斯。

“艾斯，下面还有很多鱼，我再抓点！”

还没等艾斯接住，阿尔诺再次深吸一口气钻了进去。艾斯手捧着那条黑背鳍鱼，眼泪不争气的从他的嘴角流了下来。看着阿尔诺潜下去后冒出的气泡，艾斯肯定了他的实力。那家伙的潜水姿态绝非普通小鬼所能做到的，或许他真的能……

可他还没多想几刻，海底传来了巨大的动静，碧蓝色的海洋翻滚巨浪将小船推向高空之中，艾斯一下没有拿稳他手中的鱼，一阵手忙脚乱之后它滚入了巨浪之内。艾斯已经做好了弃船的准备打算跃入水中营救阿尔诺，那样的海浪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所能抵挡得住的。

“阿尔诺！”他大吼着，就准备扎身入海，但有东西迅速回应了他的呼喊。是一之井盖那么大的……鱼眼睛。

砰！

有人在海底轰出一拳，一头巨大的鱼形遮盖了艾斯的世界。他感觉眼前一黑，带着些许血腥，海腥，冰凉的海水随即淋透了他的全身，冻的他猛地一哆嗦。那鱼在空中猛甩着尾巴，可海里却突然窜出一个人影，阿尔诺一下跳上小舟，没来得及说明什么，他便抄起吉他，就像是拎着一柄铁锤那般原地一个高跳腾空而起。

那是艾斯听过的最炸裂的音乐。

阿尔诺手中的那柄吉他，一杵锤爆了那井盖般大小的眼珠。凝稠的，血肉模糊的浆液沿着玻璃般透亮的晶膜碎裂的痕迹涌出，那白若猪油的眼睛顿然间充血赤红，琴弦也在那一刻炸想，音波震开空中几多云彩，震得海水都颤抖几分。

“想不到这里竟然有海王类……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那海王类嘶吼着将自己扭曲成了一团摔如海中，他在海里发了疯似的打滚，翻动，就像是在泥土中爬行的蚯蚓。可阿尔诺并不想因此放过他。他抓着吉他，就像是抓着一把铁锤，从容的在空中落下，他的脚尖锁定了它那已经血肉模糊的眼珠。

啪！

“首先，这里并非是你能来的地方，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克服海流安全来到东海的，也是这个世界的芸芸众生。不过很抱歉，对于犯了错误的生灵就必须进行惩罚。要怪，你就只能怪罪到你私自离开无风带吧。”

阿尔诺将脚抬起，他的鞋尖上沾染了红色的粘稠液体。他有些嫌恶的走了几步，脚尖点在海王类的鳞片之上，将上面的血液和组织全部蹭了上去。

“艾斯，这下我们可以吃到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