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折回来时手里拿着吹风机,他问:“回复完了吗?”
贺峻霖点点头,看到他手里的吹风机又摇了摇头,抖了个小心机:“还没有,你可以帮我吹吗?”
见他这副模样,严浩翔笑着说“可以”。
本来就是要给你吹啊,笨蛋。
感受着发顶穿插的动作,贺峻霖舒服的闭了闭眼。
小时候他也不爱吹头发,缠着哥帮他吹,吹完再还一个吻。
他承认自己是有私心的,工作已经回复完了,可想和哥亲近一点,没办法。
吹干后贺峻霖也要帮严浩翔吹,后者说不用,让他去喝陈妈热好的牛奶,贺峻霖便没再坚持。
毕竟这些年他都不会吹头发,洗了也是等自然风干,可能手法会生疏的要命。
贺峻霖上来时端着两杯牛奶,开了门后察觉严浩翔有些不对劲。
男人似乎是被疼的难耐,眉头紧锁,手也在轻微的颤。
应激症。
贺峻霖几乎是立马想到这个。
想起媒人给他介绍严浩翔的情况,牵手、拥抱、接吻、标记……贺峻霖立马跑过去跪到严浩翔身侧。
严浩翔坐在地下,表情是他没见过的、带着些yu(四声)|望的样子。
没犹豫,贺峻霖把自己塞进了他的怀里,然后紧紧的抱住了严浩翔腰。
“你别怕,别怕,我……我抱抱你。”
明明难受的人是严浩翔,安慰的明明也是严浩翔,贺峻霖却染上了哭腔。
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严浩翔从贺峻霖的发顶摸到发尾,反复几次后说:“嗯,我不怕。”
突然很小的一声抽泣,贺峻霖胳膊环住他的脖颈:“我怕。”
严浩翔伸手把贺峻霖更深地抱进怀里,声音似有不解:“怕当初为什么要放手?”
抱着贺峻霖的胳膊不自觉收紧,像是怕再松开贺峻霖就跑了。箍得贺峻霖呼吸都有些困难,严浩翔声音带着哽咽:“分手后,你不在的每一晚,应激症发作都会特别疼。”
没有你的拥抱,没有你的亲吻,只有寒冷刺骨的夜,还有一本你留给我的日记。
因为太过思念,日记的每一篇甚至都能倒背如流。
“但是宝宝,都没有……你和我说‘分手’让我疼。”
分开后,严浩翔变得比从前更沉默,也更顺从。顺从父母的安排,顺从他们所指的一切。仿佛生命的一部分,都被贺峻霖打包带走了。
不过想想也是,贺峻霖是他难熬日子里唯一的一抹光,不偏不倚,那束光只照的着他。这束光一旦没了,就仿若从未被太阳晒过的大树,在滋润过后阳光骤然消失。树会枯萎,甚至会在等待遥遥无期中死去。
贺峻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只剩不停的抽泣。他抱得严浩翔很紧,“对不起”也随着抽噎一起。
哭着哭着贺峻霖便睡着了,大概也是药效上来了。
晚饭过后贺峻霖又吃了那瓶白色粒状的药片,严浩翔查过后发现根本不是单纯的安神的。
是治疗抑郁症的药,而且里面不止白色颗粒,其实有各种的药,一次倒出来的刚好是一次服用的剂量。
严浩翔吻了吻他的额头,小声说了句:“晚安。”
身上的痛被贺峻霖的温暖气息代替。
我多陪陪你,你也快点好起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