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风雨欲来 2

这边孙均走出小院，和张大一起。何立派出去的人查到，这张大是孙均的外甥。也就是说，孙均的娘应该很大岁数了才生的他。何立听后不动声色，心想着怎么先他们一步拿到密信，然后，靠着这个带着了了逃出去。

何立这边说着也开始忙了起来。他坐在案台上眉头紧锁：金人礼仪官原定今晨拜见宰相但半夜遇刺身亡，他带来的东西应该是真的没顾上拿上来。而那装信的牛皮匣子正是金人礼仪官随身携带，那么，那密信自然就是礼仪官带来的。突破点就在这死人的身上。

何立又想：这金人大胖子是昨日晚上到的，还找了三个歌女助兴。她们三个，尤其那个领舞的姑娘是最后一个见过金人的人。

对，去看看。

何立本来想着自己偷偷去的，哪成想路上遇见了武义淳。那家伙本事没多大，跟屁虫一个。为了不引起猜忌，何立只好带着他。

一进门，何立就看见孙均手底下的人对那个领舞的姑娘拉拉扯扯，于是便一声叫住。倒不是自己有多有善心，只不过如果一旦这舞女真的被这帮大老粗糟蹋了，回头别什么都没问出来，人就自尽了。她们确实是舞女，若不是自愿，真的是卖艺不卖身。

“查个案子，不至于那么粗鲁吧。”何立走过去，对孙均有些嘲讽，他确实是有些看不上他。

“孙均请教二位大人，眼下，我该如何询问呢？”话音刚落，那武义淳还算是有些眼力价，他知道何立管用的手段：“这些女人都是人精，见过大场面，问，是问不出来的。”何立巧妙的往下接：“那我们给她们变个戏法？孙统领介意吗？”孙均有些茫然，但还是拱手说不介意，他敢介意吗？

武义淳上去就把那歌女手上的琴抢了下来，何立挡在那二人前面轻声问：“这二位小娘子尊姓大名啊？”站在何立面前的就是那个被拉拉扯扯的领舞瑶琴，她整理下表情，稍微冷静了些“柳燕、青梅。”“唔，好名字。”说着，故意有些轻浮地拉起了两位姑娘的手：“我有两块玛瑙，一红、一蓝。柳姑娘选哪个啊？”说着就看向那个柳燕，吓得她直打哆嗦，无助地望向瑶琴。那瑶琴应该是这三人中说的算的，对着柳燕摇了摇头。武义淳则一脸贱兮兮地搭话：“别怕，只管告诉大人，红色，还是蓝色。”柳燕彻底吓懵了，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呜呜地哭。

何立突然有些不耐烦，这些姑娘比了了大了几岁，一开始本不打算问出什么的，但是看着孙均和张大比自己来得要早，那瑶琴看着也并非善类，何立临时改变了自己的看法，这三个人绝对没有歌女那么简单。

何立看着那个已经吓得腿软的女孩儿，为了不再浪费时间，心一横，掏出佩刀：“我有一把诡刃，内有机簧，机簧就藏在红蓝玛瑙之间，刀尖锁住便杀人，刀尖缩回便无恙，我们一试便知！”说着，手起刀落那柳燕就应声倒下，速度快到瑶琴的尖叫还没落地。在场的几位包括孙均都被吓了一跳，何立看向四周的人，心中骂了一句蠢货，不管怎样，那个瑶琴不能死，杀一个同伴吓一吓她，省时，省力还事半功倍。这孙均一直喊打喊杀，一到这种时候反而想不出这样的法子，笨死了。

这一招儿果然有用，何立正要抬手去捅第二个人时，瑶琴大声喊住了他，瑶琴果真与金人有了实质关系，中间恰好有打更的人报时，但是二人之事并不久，于是瑶琴推断打更的时间有问题。

听了这话，孙均立刻就飞奔了出去，去找当时的打更夫。何立心想这不正好省了自己的力气，便和武义淳返回到宰相楼下，等着观察风向。

过了一会儿，孙、张两人带了个打更夫来，是丁三旺。他像绑年猪一样躺在地上，嘴里啃着一个鸡腿。见到何立王彪武义淳，孙均把横在丁三旺身上的棍子踢开，丁三旺立即下跪问安：“各位大人，是王统领，他让小的于丑时在宰相院提前打更，兵营那头推迟打更，说这样可以抓住迟怠的士兵，整顿风纪，小的不敢，王统领给小的一顿骂啊。”听完这话，何立笑着哦了一声。那王彪脸色不对劲，不是那种被冤枉了的无辜焦急愤怒，而是……疑惑？何立把扇子放到面前挡住嘴，和武义淳耳语。这王彪在这件事情上应该是无辜的，他的为人何立了解，不是好人，但没胆通敌。这王彪绝对背着宰相干了些更见不得人的勾当，但是绝对跟金人没关系。他父母妹妹在金人的占领区活活被这帮土匪折磨致死，这姓王的就算是再贪财也不能和金人扯上关系了。这时王彪有些轻蔑：“想要栽赃上位吗？”全场最敞亮的应该是孙均了，他一向是直肠子一根筋：“王统领，比力气比脑子输了就是输了，无谓抵赖。”王彪立刻就火了，和孙均骂起来，说着，两边都拔出刀要把对方拿下。何立见事情又要乱，在心里骂了一句这帮流氓土匪，哎了一声制止他们。王彪则把怒气转移到了何立身上：“何大人，您哎什么？”武义淳讲义气地与王彪辩解。王彪自知不能与正副总管硬碰硬，见没了面子，便气急败坏嚷嚷起来：“我是亲兵营总统领，要抗我的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