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三天没吃饭了？碗里这么多？”
如同往常一样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
却给其他人一种很欠的感觉，在看了看坐在位置上习以为常的表情，脸上出现了一丝唾弃。
呸！就知道欺负柔弱的小姑娘。
瞥了一眼虎翼便将目光转回。
米白色的毛巾覆盖在他的头上，看见每人撇给他的眼神有些毛毛的。
“你叫鹿鲸是吧？我以后可以叫你小鲸吗？”
胡小雪友好的笑着说道。
“都可以。”
声音和往常没有什么不一样，但却给虎小雪一种软软糯糯像是一只可怜小猫在雨中咿咿呀呀地向她寻求帮助。
OMG！她的心有一种狠狠地被击中了的感觉。
别以为是胡小雪对鹿鲸的滤镜太重，而是那双眼睛正平和地与你对视，再加上鹿鲸长的真的就是将温柔贯彻到了实质，声音也很缓。
不是说语速很缓，而是当她在平和的和你讲话的时候，真的给人一种呼吸和心跳一起被带慢的感觉。
看着那碗只有空荡荡的白米饭，便夹了一块肉放在鹿鲸碗里。
“谢谢。”
“你干嘛!”
两种声音混合在一起，一种是心如止水，一种狂躁不已。
“你吼我干嘛！”
虎小雪抬起了头看着虎翼张嘴就吼了回去。
“你不知道鹿是不可以吃肉的吗？想让她……”
话刚说到一半就被鹿鲸捂住了嘴。
刚装上子弹的机关枪还没扫射几圈就被破堵住了弹孔叫停。
“抱歉，是我太腼腆不好意思说出口，还让你们大费周折地做饭。”
鹿鲸熟练地道着歉为虎翼开脱，左手捂着他的嘴右手压着他的右肩，想让他坐在座位上。
菜盘被端放在了桌子上，是一小盘抄莲花白。
“啊？那个，真不好意思……我……”
话语有些磕磕绊绊，胡小雪有点不知所措，她的好心差点害了别人，有点愧疚感在心上。
“没事，你也不是故意的，况且是我没说，不是你的错。”
鹿鲸不动声色地把错误揽到了自己身上，为虎小雪找着台阶下。
像是一道暖流，温和又轻柔。
“小鲸，你好温柔啊！”
干巴巴地说出这一句话，便不知道该怎么拉近双方的距离。
筷子一下又一下地插着碗里的饭，明明对方为自己开脱，怎么总感觉怪怪的，像是这句话在无形之间为两人打造了一层包膜，不知道该不该穿过去。
坐在她旁边的虎天像是察觉到了，不动声色地在一旁说道“或许是她不好意思太腼腆。”
“你别想太多。”
胡小雪撇过了眼，微抿了抿嘴，小幅度的点了点头，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她总是这样，以温和的态度给人一种好相处但又藏着一个不知名的小孔。
当小孔的钥匙找到，并且打开的时候，里面藏着的是满满的疏离。
其实她也不是这样的，只是她太慢热，在经历了变成变成蝴蝶之前惨无人道地实验，她的心早就千疮百孔。
也想找人治愈，但就自己的性子，恐怕有些难，时间久了，她也认为自己不擅长结交朋友，于是越来越礼貌，情感限度止步不前。然后越来越远。
“你会做饭？”
教练夹了一块菜尝道，这段时间他刚好消化不好。
不过有一说一，还挺好吃。
“笑死，爷什么不会？”
而虎翼完全不同，他要是找到一个顺眼缘的，不管是不是第一次见面，也可以和对方熟络起来，典型的自来熟。
“你吃的完？”
看着鹿鲸碗里溢出来的饭还是忍不住怀疑地说道。
鹿鲸微微摇了摇头，把碗默不作声地推到了虎翼碗边。
赶了一大半的饭过来，就给她留了几口。
“小鲸啊！你吃这么少可不好啊！”
虎虎皱了皱眉，圆润的脸上有了一丝担忧和叹息。
“我肠胃不好，医生说要少吃点。”
一旁给鹿鲸要舀饭的虎威看了看碗里的“几颗米”在看了看旁边狼吞虎咽地吃饭的虎翼，就一种想把他扔下桌子的冲动。
吃完饭不能剧烈运动，再加上虎翼的头发还在滴水，鹿鲸准备在他吹完头发的时候给他补“一点”课。
“吹头发。”
“然后补课是吧？”
自然而然地接过了话语，像是摸透了她的性子。
“不用了，反正一会儿就干了。”
鹿鲸倒也没有管他，只是从带过来的帆布包里拿出三门大科的书和昨晚做的练习单。
刚转过身一步便又折了回来，想了想索性拿起了栗色的帆布包一起走。
“我昨天给你的练习单你写了没有。”
刚将数学书翻开就听见鹿鲸在一旁开口。
强扯着笑容转过了脸“你在说什么啊？”
那双眼也不看手中的练习单了，转过了头就那么直直的盯着你，简直就和被逮到犯校规时的神情一模一样。
“今天把昨天的全补完。”
无情的罪奏就那么降了下来，一点也没有给罪臣虎翼半点开口的机会。
“一元一次方程就是只有一个未知数，未知数的次数，也就是未知数的右上方是一，要省略不写。”
见虎翼看着第一道题就犯了难，鹿鲸便在一旁开口道。
“当有加减的时候就先移到没有未知数的那一边，而加减就会变成原来他们的相反的符号。”
“也就是+变成-，-变成+”
“先别写。”
鹿鲸一把抓住了虎翼准备写的手腕，看着他不解的眼神继续道“讲完你在写。”
其实对学习一点兴趣都没有的他，一听着枯燥的数学就会犯困。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鹿鲸讲的时候就不会困，反倒是觉得，其实……数学还挺有意思的。
这是为什么呢？
可能是少女的声音太过温和，吹走了他分泌的褪黑素。
也可能是少女的教法新奇。
又或是昨日傍晚那句刻骨铭心的话语，催导着他的大脑，控制着他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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