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白吸了吸鼻子,用力紧紧抱住了自己。冷啊,北方的冬天,冷得脸都僵了。
办公室里没有开暖气,时不时吹入几阵冷风。解剖台离这里只隔着一层帘子。工作台上还有零零星星的几块尸块。
沈听白看着对面没有人的位子,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听吴叶诚说,江瑾今天请假了。平时工作狂的他今天竟然还会请假,真是让人奇怪。
陈芊带着工作报告来敲门,“诶?江瑾今天不在吗?”往常这个,江瑾一般都在整理他的笔录啊。
“嗯,吴队说他今天请假了。”
陈芊更好奇了,“和他工作4年之久了,没见过他在工作日请假啊……你说,他不会相亲去了吧。”都一把年纪了,是该找个好一点的媳妇成家立业了。
“这么说……我们很快就有江嫂咯?”陈芊似乎很满意自己的猜想。
沈听白说不出话,原本不舒服的心在听到陈芊说完后就更难过了。
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异常。
陈芊把工作报告的复件给了沈听白之后就准备离开了,刚刚好傅云清走了进来。
“芊芊姐好!”傅云清甜甜的喊了一声。
“欸,云清弟弟。”陈芊看了一眼傅云清手上的双份盒饭,“来陪佳人共食膳啊?”
傅云清笑着点点头,陈芊朝他挑了挑眉,就走出了办公室。
此刻佳肴再美,沈听白也索然无味了。看着一颗颗白嫩圆满的米粒,就像在尸块上蠕动的蛆虫,胃口全无。
“师姐?你不吃吗?”傅云清见着沈听白面前一口未动的饭,问道。
沈听白盖上了盒饭,对傅云清说,“我胃口不是很好,你出去吃吧。”
对于帘子之后的解剖室有点膈应,傅云清也悻悻地出去了。
沈听白揉揉发胀的太阳穴,趴在桌子上打瞌睡。
几天没好好休息,趴在台上不一会就睡着了。
等沈听白醒来时,身上盖着一件外套。
对面的人,回来了。
“最近很累就好好睡一觉吧。”
沈听白应了一声,却发觉自己有重重的鼻音,感冒了。
沈听白冲了一剂感冒灵,这才感觉喉咙舒服了一些。
江瑾拿起笔记本对沈听白分析说,“我发现段宇贞无人所知的秘密。
他以前并不叫段宇贞,他叫袁钟。认识了一个势力大的干爸,才被保送到国外。三年前,他还是一个一无所成的菜鸟,现在他的百度百科让人优秀地不敢相信。如果真相被知晓,那该是多么令人叹惋。
袁钟(段宇贞)和陈意到香港一周后才回来。江瑾带着沈听白早早地来守株待兔。等了三天,最后一天终于被他们给等到了。
“袁钟。”江瑾朝着背影喊了一声。停车场的回声大,段宇贞应该是听到了。
果不其然,那背影一顿,随后又继续走着,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可惜这一小动作却被江瑾尽收眼底。
江瑾追上段宇贞,“段院长,请留步。”
段宇贞闻言转过头,假意地笑着。硬撑起脸皮的笑意,比哭还难看。
“有何贵干,江警官?”
“请跟我们走一趟,段先生。”沈听白说着,干练利落地将钢笔放到胸前的口袋上。后面的警员在段宇贞后面跟着。
陈意欲为他辩解。却被沈听白拦住了,“警察办事,闲杂人等不要妨碍。谢谢。”
敞亮的停车场恢复了先前无声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