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近一月,高启强提着两盒好茶再次踏足龙苑国际。
陈泰收到消息并不急着见他,悠哉悠哉地铺开纸张,提笔沾墨。
走笔龙蛇之间,一个颇具气势的“勝”字跃然纸上。
陈泰周恒,咱们这位新上任的高董事长状态怎么样啊?
陈泰继续低头专注着他的书法,一边漫不经心地询问站在身边的周恒。
周恒:“虽说是新官上任,但高董的精气神看着可不太好。”
本应该春风得意的面相,如今却是阴狠毒辣,多少是有些讽刺的。
陈泰冷哼一句,手上握笔的力道跟着加了几分,才写好的“閑”因为最后多出来的那个墨点,彻底毁了。
陈泰他耳边的伤好了?
周恒点头,“是,已经全好了。”
陈姝凝离开京海前一天已经和陈泰坦白她对高启强开枪的事,陈泰得知她最后心软只让他受了个轻伤,心里很不满意。
陈泰多久了?
周恒抬手看了眼表盘上的指针,“四十八分钟,高启强还坐在楼下,一动不动。”
手上的毛笔写得不大顺手,陈泰很有耐心地细细调整。
陈泰他这回倒是挺恭敬的。
一点儿没有上回气势汹汹逼宫的样子。
陈泰再等个十分钟,把他叫上来吧。
是叫不是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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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高启强忍耐心宣布告罄的前两分钟,陈泰愿意见他了。
高启强进来看到陈泰正在练字,也没有出口打扰。
他站在那里的姿态不再眼高于顶,反而弓了身子,仿佛和野心勃勃这四个字真的毫无关系。
陈泰高董,今儿有什么指教啊?
陈泰丢开毛笔,来到茶桌前坐下。
他不过一个眼神扫过去,高启强已经殷勤地双手奉上斟了茶水的茶杯。
陈泰有什么话直说吧。
陈泰对高启强手里的茶视若无睹,甚至将其他泡好的茶一起倒了个干净。
开水在壶中争相沸腾冒泡的声音在安静的屋里听着格外清晰,氤氲水汽缓缓升起遮住了高启强阴沉沉的目光。
但念及此行的来意,他下一秒又将眼神敛起,不露任何痕迹。
高启强爸,我想请您出面,说服姝凝早日回国。
陈泰出国,她什么时候出国了?
陈泰不答反问,故作一副对他们小夫妻之间的纠葛一点不清楚的样子。
都是聪明人,高启强当然知道陈泰这是有意在为难他。
高启强正想开口继续说些什么,陈泰后知后觉地开口。
陈泰她知道你成为新任董事长的事,生气了,对吗?
陈泰说完直直望着高启强笑了,是充满蔑视的嘲笑。
陈泰我还以为你早就预料好承受她的怒火了呢,敢情是先斩后奏啊。
高启强姝凝已经表明态度,不会和我离婚。
陈泰既然她都说了不离婚,你又急什么呢?
只要姝凝不离婚,公司绝不会属于他高启强一个人。
建工集团这块肥肉他虽得到,但横在喉咙里的那根刺也叫他吞不下去。
高启强爸,咱们做个交易吧。
陈泰你想我帮忙,但我这个老头子其实帮不了什么,你是知道我这个女儿脾气有多大,有多不听话的。
陈泰你与其在我这儿低三下四,不如自己想法子和她好好谈谈,你满足了她提出的条件,你们夫妻自然能恩爱依旧。
陈泰可不打算再碰他们之间的事,高启强既然选了这条路,这背后付出的代价也得好好受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