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渐渐小了,风信也不清楚自己走了多久,走了多远,只觉得全身很冷,脑袋很沉,眼睛像被灼烧般疼。这让她不禁忆起在实验室时,林叶临向她身体里注射药剂的日子,和现在一样浑身冰凉但体温很高,浑身无力,嗓子干涩。
这瞬间,精神上的痛楚与身体上的不适交替。最后风信一闷头栽到了地上,紧紧的抱住自己,身体不停的颤抖着,脑袋传来的一阵阵刺痛掺杂着刺耳的锐鸣声。一些杂乱的画面疯狂闪过,直至风信彻底失去意识。
熟悉的白炽灯晃得风信眼睛痛。医院里专有的消毒水味,让她不禁脊背发凉。
“醒了?”是那个寸头男人,“我看见你倒在路边就把你送到医院来了,你高烧很严重。”
“谢谢。”风信撑着身体想起身,奈何四肢使不上半点力气。
寸头男连忙将风信按回回去,“你才退烧,在医院多躺一天吧,我看你一个人,有没有亲人在这边,给他们打个电话说一声呗。”
说到亲人,风信记忆里只涌现出三个人,还有谁她记不起来了,“我没有亲人。”
寸头男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支支吾吾的想解释。
“没事的,我不用在医院待着都可以。”风信强撑着爬起来,一把扯掉吊瓶针。寸头男想阻止,但看着面前这个要强的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比较好。
“谢谢大哥你救了我一命,我叫风信,不知怎么报答您。”风信毕恭毕敬的向寸头男鞠了一躬,寸头男连忙叫风信起身来。
“欸,妹子,咱们都是在外漂泊的人,不必客气这些。”看着寸头男直言不讳的样子,她也清楚这个人是个老实本分的人。
“那怎么称呼大哥,这次恩情往后定相报。”风信勾着嘴角。
“叫我潘子就好,以后要是能见面,还请多多指教了,哈哈哈。”潘子爽朗的笑了几声,有点不好意思的扣扣头。其实一开始看见风信留着短发,以为是男的来着,直到后来潘子抱起风信,才发现是女孩。
“潘子哥,那我们后会有期了。”说罢风信就准备离开。没走几步就被潘子叫住。
其实潘子觉得这个人很善良,而且也观察过风信身上,那些臂弯处密密麻麻的针孔。和在风信昏迷期间说的一句“林叶临,去死”,让他想起了来这里的目的。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你需要帮忙就联系我,我听你的口音应该不是本地人吧。”风信狐疑的接过纸条,上面写着一串电话号码。想着潘子看着不像坏人便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
七年后。
“豆腐干,豆腐干,便宜卖啦!”
风信找活找了一个月了,本来可以帮别人打打下手,但有次把客人气走了就被开了。虽然平时会接一些不正当的或者一些背地里的活儿,但是也不多,毕竟风险太大。
风信在街上晃着,观察着哪一家在招人。
“你tm敢动我妹是吧?劳资打死你。”巷子里传来打架的声音,本来风信是不准备理会的,直到有个混小子说了一句,“别以为你家里有钱就可以随便泡妞”。
“喂。”风信痞里痞气的站在巷口。第一眼看着,确实像个男孩子。
“你tnd是哪来的小白脸?”小混混一脸不屑,嘴里满是污秽之词。
风信上来就是一记直拳,一拳下去打得小混混鼻血直冒。没等小混混反应,就被一脚踢飞出去。
“你tnd。”小混混在地上挣扎着,看着自己流的鼻血,吓了一跳,“我靠,兄,兄弟给我收拾他。”
半分钟后,风信威风的站着,小混混们都被打得满地找妈妈。风信看了一眼那个被打的男生,故意放柔和声线,“没事了。”
男生投来仰慕的目光,“谢谢你帮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男生本以为风信会客气一下,哪想到风信直接来了一句,“随便打赏点吧,以后需要打手就找我,我在G街一号楼隔间里住。”
“啊?哦,好。”男生懵懵的给了风信一叠钱,又懵懵的看着风信离开。风信心里感叹着还是这样来得快,但是几率不高,要是高点就好了。
走在街上,风信突然就停了下来,背后有人拿刀抵着自己,偏偏是在人最多的B街上。
“不想死就跟我来。”那人在风信耳边低语,风信只好跟着走。
来到一处巷子,那人将帽子摘下来。是个女人,五官很凌厉,清爽的齐肩短发,浑身散发着很强的味道。
“长话短说,我们需要你帮忙。”女人的话简洁。
“出多少?”风信不管干啥,总之看给钱的多少。
“这个数。”女人比了个三,风信刚准备开口问干嘛的,女人立马堵回去,“三千。”
“成交。”风信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那可是三千啊!她到现在从来没有听见过的数字。
“风信小姐很是爽快。”女人笑着,看着很精明的样子,“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阿宁,我需要你和我的队伍一起去一个地方,这是我的名片,后面我会联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