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尸

17

“季乐！”程维渊看到车后座沾满了血，季乐的白衬衫被血染红的大半，脸色惨白的跌坐在车地上，以为季乐已经遭遇了不测。

“伤到哪里了？”他着急的靠近季乐，神色没有平日的沉稳。

季乐他疼的小脸煞白，嘴唇颤抖说不太出话。

“他伤到手了、刚刚他用手去接住刀。”男孩早被刚刚的事惊醒了，他看见季乐替他接住了飞来的刀，锋利的刀尖直接刺穿了季乐的手掌心。

“啊！”阮心柔那边大喊。

不知道刚刚潜伏在黑暗中有多少人，又有两人破开车门向阮心柔袭去。阮心柔的异能没有攻击性，她无助的从掌心滋出水流，浇灌敌人。

“二叔！”关键时刻男孩跳下车对着黑暗中的几人喊。

“叔、我是小景！”男孩的双手被捆住，但双脚还能活动，他有些焦急的喊着。

黑暗中的几人闻言顿时停下动作，其中一个男人疑惑地说：“小景？你怎么会在这？”

“我我是刚刚偷偷跟着陈伯他们后面来的...但是二叔、他们不是坏人、”小景急忙解释，希望他们能够放过季乐他们。

男人迟疑了一下，其他几人都沉默的看向小景。最终男人放开阮心柔，提出要程维渊把他们冻住的几个同伙放开，程维渊带着季乐走向房车，然后解冻了几人。

“小兄弟，不好意思，我们也是担心，为了村子安全才向你们发起攻击。”中年男人一改刚才凶恶的模样，和气的和程维渊们表示歉意。

“哪有人为了安全这样的...”阮心柔小声抱怨。

“实在抱歉，我们以为你们是和之前来村子抢劫盗窃的人一样的。既然你们和小景是朋友，不如到我们这坐坐，我们好好和你们道个歉。那位小兄弟的手还被我们弄伤了，实在不好意思，我们村里有位会治破伤风的老人，要不到我们那包扎一下吧。”男人语气诚恳，他的头发掺杂着些许白发，笑起来有细碎的抬头纹和眼角纹，看起来和蔼可亲，诚恳的模样好似真心感到愧疚，深深的歉意。

程维渊婉拒了他们，希望他们立即离开。但是季乐的手掌心还插着匕首，手上温热的血液还在不停的流。此时有些医学知识的曹平正在高热中。而季乐的身体素质那么弱，单靠自愈不知道能不能行。

季乐也有些犹豫，他不敢看自己的手掌心。手心的疼痛一阵一阵传来，失血过多导致脸色苍白，原本淡粉色的嘴唇现在也毫无血色。

“小兄弟伤的挺严重的，还是包扎一下吧。”男人满含歉意的眉眼看向程维渊，神色担忧的说。

小景手上的绳索早已解开，他站在他二叔身后看着季乐的眼神透着不安，他不敢幅度太大，圆溜溜的眼睛看向季乐，目光有些紧张害怕，轻微摇了摇头。

可惜季乐在黑暗中是视力并没有程维渊的好，他现在也有些虚弱没注意那么多。

最终他们还是和男人回去处理季乐的伤口了。房车上面三个高热的人不能丢下，开着车一起带过去了。

男人给他们安顿了几间房间，然后带领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来给季乐包扎伤口。程维渊墨黑的眼眸四处打量着屋子，他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老人的后背驼起一个大包，佝偻着身子坐在床上给季乐看伤。端起一旁的酒瓶喝了一大口，然后喷在季乐的手上。趁着季乐分神之际，利落的拔出匕首，顿时疼的季乐整张脸皱起来。然后老人从衣服里掏出三条蜈蚣干和晒干的蒲公英，以及一些季乐不认识的干草药。他把蜈蚣和其他东西都放在嘴里嚼碎，然后吐出来敷在季乐伤口处。老人的牙齿上附着着陈年污垢，伴随着老人味。

老人开口说了些他们的方言，季乐听不懂，小景的二叔笑着说：“他说伤口注意不要碰水，不要闷着，一两个月就能好。”

“要不就在这休息一下吧，一会儿再回车上了，歇一歇。”男人客气的说。

季乐觉得也是，但他还是看向程维渊询问他的意见。程维渊看着季乐煞白的小脸，还是决定小歇一会。老人交代完之后就被男人扶着离开了。

“程哥、对不起本来我守夜的，还是发生了这么多事。”季乐的嘴唇没有刚刚那么苍白了，但看起来还是脸色不太好。这一折腾天已经亮了，程维渊把余超他们三人安顿在车上，他们的车停在不远处。

阮心柔留在车上，本来他们是想包扎完就离开，但是眼下季乐也许有些虚弱昏昏欲睡。

“你休息吧，一会叫你。”程维渊做在床边上看着眼皮打架的季乐。季乐没再强撑，挨着程维渊呼吸逐渐平稳，狭长的睫毛盖下一片淡淡的阴影。清亮活泼的眼睛此刻正恬静的沉睡。

季乐无意识的依赖让程维渊心里一软，他看着季乐安静的睡颜心脏好像漏了一拍。

季乐再醒来时，程维渊正想叫醒他。

“我睡了多久？啊、”季乐下意识揉眼，手上撕裂般的疼痛提醒他伤口的存在，手上复杂的药臭味蹭到了脸上。

“半个多钟。”程维渊接过他受伤的手仔细查看。

程维渊突然拽住季乐的衣领往前拖，一声嘶哑的吼叫，另一只手在季乐身后摊开，冰面迅速由掌心向四周张开形成一道冰墙，及时的挡住一只乌青发烂的手。

季乐看不见身后，但是也知道刚刚身后差点被丧尸袭击了，可这是房间内。

程维渊手上的冰墙撤下，丧尸凶狠的张牙舞爪，可是却纹丝不动，没有前进。季乐转身一看才发现丧尸的下半身被嵌在床边的墙壁中，似乎是太久没有进食显得呆滞僵硬，一动不动。床上层层床帘和蚊帐的遮掩下没被程维渊他们进屋时发现，许是刚刚季乐他们谈话的声响才渐渐让他苏醒。

季乐看着近在咫尺的丧尸，刚刚还睡在丧尸旁边，感觉魂都要吓没了。他惊魂未定的攥紧程维渊的衣角，心底暗自笃定这个金大腿一定要抱紧了。

程维渊一开始就感受到不对劲，在季乐睡着这半个多钟都在仔细观察房间的异样，唯独没想到竟然藏在墙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