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不欢而散

《翊坤宫》

【皇上和皇后用过膳，皇上闲来无事，走到桌案前，随手翻起来，看到皇后画的粉瓣蜀葵】

皇上：想不到若疏还会画丹青

【皇后正更衣，换好寝衣后，从内室走出来，望见皇上手中拿着自己的蜀葵画】

皇后：臣妾不过是随手一画

皇上：若疏这随手一画可是不简单啊，朕宫里若能有上一副这样的画就好了

【皇后坐到软榻上，看皇上那爱不释手的模样，一边挑开桌上的灯罩，换上新蜡，一边对皇上说】

皇后：皇上喜欢便拿去罢

皇上：好啊，既皇后都开口了，朕怎么好意思不收下

【皇上欣喜地命德公公把画好好收了起来，又问到】

皇上：若疏喜蜀葵？

皇后：臣妾前些日子瞧见本书，上面绘有蜀葵，这几日无趣，就仿着书上的临了出来，说来蜀葵易生长，花期长，就是可惜宫中没有

皇上：若疏这是有话等着朕啊

皇后：臣妾哪敢

【皇上勾起唇角，不自觉的笑了，也坐到软榻上，一手支着桌，一手搭着膝上，】

皇后：新人不日便要入宫，皇上可为秀女们安排好了？

皇上：这不是若疏的活儿？怎么还赖朕头上了

【皇后动身，走去书柜边，从中间的小匣子里取出一本小册子，递给皇上】

皇后：臣妾早早就分好了，皇上可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皇上接过时，顺手把皇后拉到自己怀中，一页一页细看起来】

皇上：朕能娶到若疏这样贤良的妻子，当个小人未尝不可

【皇后半倒在皇上怀中，脸红得能滴出血，反应过来后即刻挣脱开来】

皇后：皇上…！说正事呢

皇上：好好好，说正事

【皇上觉得有些不对劲，又翻了翻才发觉】

皇上：怎么没有你那堂妹和悠婉？

皇后：这二人臣妾拿不定主意，才请皇上来定夺

皇上：那封你那堂妹为明嫔，就住长椿宫，如何？

皇后：为何为明呢？

皇上：明意为睿智明理，直率坚定，南鸢性子难免张扬，朕也是希望她入宫后能够稳重踏实些，免得再叫你费心

皇后：皇上分配的自然是好的

【一个宫女端上刚泡好的龙井，放到桌上】

【皇上端起茶杯，放于膝上，棱角分明的轮廓显得极其柔和，他模糊的笑容里带着宠溺的味道，平和地把她完全包围】

皇上：就你嘴巴甜

【皇后拿走小册子，走回书桌边，】

皇后：不过长椿宫好像还未有主位吧？

皇上：就因无主位，才让她去

皇后：这……会不会不大合适啊，皇上这样，旁人难免会诟病皇上的

皇上：怎么不合适，皇后的堂妹，便是朕的堂妹，封个嫔，朕还害怕委屈了她，住正殿又有何妨？至于那些长舌之人愿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皇后脸上略带局促，不安地拽了拽裙衫，动作虽小，可皇上善察言观色，对皇后又细致入微，看出她心中有事，柔声开口】

皇上：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

皇后：那...她呢？

【皇上面带不解】

皇上：她？谁呀？

【皇后抬首，恰好对上皇上那不明所以的目光，不过片刻，立即垂下头，声音颤颤巍巍出口时带着些许犹豫】

皇后：就是…悠婉

【皇上顿了顿，晃晃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把空流杯留在手中把玩】

皇上：她再怎么说也是佟佳少卿家的千金，朕有意让佟佳少卿出使西藏，为驻藏大臣，位分不宜太低

【皇上又想了想，放下杯子，适才开口】

皇上：便封个贵人吧

【皇后鼓足了勇气，道出自己心底的想法】

皇后：那臣妾说不想叫她入宫呢？

皇上：若疏，旨意已经下去了，不可收回了

皇后：宫中还有众多尚未成亲的王爷，皇上随便指一个，对她都是莫大的恩典了

【皇后越说越急，甚至一度失态】

皇上：若疏……

【皇上咬了咬牙，没有说什么，只是伸出手，想要牵住皇后的手，可皇后背过手，躲开了】

【皇上的手悬在控制，久久不曾收回】

皇后：还是说，皇上心里，恋上她了

【皇上听了这话，想到自己一心为她，却被曲解，心里难免恼怒，可他还是竭力用较平和的语气，和若疏好生商量着】

皇上：若疏，别这样，大不了等悠婉入宫后，让她去永和宫，离你远远的不会碍你的眼

【皇后站起，朝门外走去】

皇后：不用了，臣妾走，臣妾为您和悠婉腾位子，这翊坤宫，臣妾不稀得住！

【皇上本就劳累了一天，心中烦闷，又叫皇后三言两语，激起了火，拿起边上的茶杯，砸到皇后脚下，许是从前，从未见过皇上发如此之大的火，把皇后吓得止步不前】

皇上：好，不用你走，朕走！

【皇上竭力抑着情绪，摔门而走，原好好的一顿晚膳，就这样不欢而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