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你们决定回国,去上海。
你们乘坐的日本船在民国二十一年初终于开进了吴淞口。
战火的纷飞打破了你这一年来的温柔乡,你又重新想起那一段有些沉重的岁月,看着上海充斥着战火的街道,你不禁想要拾起你的抱负与理想。
母亲因在上海惊吓过度,由现任父亲陪伴去了苏州的老宅静养,姲姲也一起跟着同去。所以你们则有机会在礼查饭店共度一晚。
心里的矛盾纠结,远近的炮声以及独处一室的紧张,所有都交杂在一起。
都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看着卧室里配套放着的勃艮第红酒,你也不禁想要看看这句诗是真是假。
叶先生一出浴室,便闻到了酒香,“……你喝酒了?”
你抬头,有些愣愣地望着他,“一点点。”
他看着你脸上的绯红,以及酒瓶里的红酒已经消失了一大半,不禁有些无奈,接着,他轻轻地从你手中夺过酒杯,“喝醉了?”
“……应该微醺吧!”你有些不太确定。
他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水珠顺着他的脖颈一直望下淌。空气有着很浓的沐浴露的香,还夹杂着酒气,一股脑地冲向你的鼻腔。
这一切都提供了一种极其暧昧的气氛。
叶先生俯着身望着你,凑得有些近,你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炽热的气息,眼里是一潭清秋的湖水。
你望着他的薄唇,偏无端地勾引人,你脑中的引信啪的点燃,不管不顾就吻了上去。
他的唇很软,触感也很好,你本想蜻蜓点水,来个浅尝辄止,脑袋却被摁住了。
这下,你和他离得这样的近,近的可以清晰地听见彼此的心跳,呼吸间缠绕亦有酒气蔓延。
慢慢地他的鼻尖开始轻蹭你的颈窝,你脑袋空白的,被他引着一点点地搅得纷乱。他一遍遍轻唤着你媆媆,声音低沉醇厚,传进你的耳中勾起颈部一阵战栗。
忽然,他猛地停住。
他深知不能在继续下去,这种行为也是趁人之危。
叶先生浑身有些颤抖,强压着心底的欲望,生生忍住,喉结有规律地上下滚动,睫毛也因隐忍而微微发颤。
你看着上下滚动的喉结,忍不住伸手抚了上去,微凉的指尖,使他整个身子又是一颤。他有些不可置信地望向你,却只见你满眼的迷离。
他不禁有些无奈,忍着用着有些沙哑地声音哄着你,“媆媆,把手收回去。”
你闻言,有些不解,直接拒绝,“不要。”
“……真的不要?”
只听他的声音越发的沙哑,“不要!”
他沉默了片刻,定定地看着你,倏忽,他猛地揽住了你的腰,突然的失重使你忍不住惊呼一声。
你的双手被牢牢的禁锢住置于头顶,随后倒进一片柔软之中。
这下,一切都失控了。
屋内熄了灯,天上很黑,只有几颗星星在时不时地闪烁,月亮也藏进云中,只露出尖尖的一角俯视大地。然而,就在你的脑中,却在上演着年幼过节时,无数次烟花腾空绽放的景象。
是冷与热在交替。
一半是天堂,一半是地狱。
原来,微醺是对他最温柔的抵抗,亦是浮梦一生的妄攀春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