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月8

　　小顾湘对于他家主人的情绪可谓是敏感到了极点。

　　察觉到温客行情绪不对，她想上去安慰，却一时喏喏的不敢出声。罗浮梦便轻轻的把她揽在怀里。

　　甄衍？这个名字好像有些耳熟啊？秦九霄挠了挠脑袋，一时半会却想不起来。

　　这时，温客行略有颤抖的声音响了起来：“周、周兄，你认错人了吧……”

　　比起刚刚病态的癫狂，此刻的温客行看上去弱小又可怜，眼神不停躲闪着，生怕与周子舒的眼睛对上。

　　“我没认错。”周子舒说不出是什么心情，总之难受得很。他斟酌着开口：“当年你虽然未曾正式拜入四季山庄，但你自始至终都是四季山庄的二弟子。”

　　二弟子！？四季山庄一众唰的一下看向了温客行。

　　秦九霄恍然！是了，他当年拜师的时候他爹兼他师父是有说过他上面还有一个二师兄，所以才让他排行三的！好像就是叫甄衍！他当初还笑过这个名字来着。

　　所以……

　　秦九霄偷偷瞅向温客行。

　　其他弟子见他这模样，就知道他知道些什么，一个个围过来询问，一群大小伙拉扯着躲一边叽叽喳喳了。

　　“当年师父赶到的时候，那个山庄已经没了村，这些年我们一直都在找你。师弟，师父他要是知道你还活着，一定会很高兴的。”

　　周子舒很高兴，然而温客行却并没有，他低头不去看周子舒的眼睛，随后装作不明白的笑笑：“周兄，什么师弟，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话一出，刚刚欢喜的氛围立刻停止了，四季山庄的弟子有些茫然的看着两人。

　　秦九霄脸色一变，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毕长风拉住了。

　　他朝他摇摇头，秦九霄便安静下来。众人都安静下来，目光注视着中间的两人。

　　周子舒叹口气，神色有些落寞：“不管你承不承认，你都是我的师弟，是四季山庄的二弟子。我不知道那时发生了什么，才让你如今沦落鬼谷，但你不愿意说，师兄也不会逼你。”

　　温客行强笑着还想否认，但被周子舒制止了。

　　他自顾自的说着：“其实当时我也见过那个村子的惨状，说实话，我并不认为你能活得下来。”

　　“只是师父一直坚信你还活着，我也愿意对此抱有期待。如今见到你真的活着，我很开心。”

　　周子舒笑了笑。温客行低头沉默不语。

　　“本来我是不打算戳破的，如今的四季山庄，情况着实不算好。可仔细想想，难道鬼谷就好了吗？”

　　周子舒直视着他：“我想，我需要问一问你的意见。”

　　“师父两年前生病去世了，临去前把山庄交给了我，让我好好守着，我也努力了。可惜庄主年少，势单可欺，消息泄露了出去，那些江湖人纷纷找上了门，师叔师伯们为护山庄弟子大多都已战死，偌大的山庄，唯余八十一人。”

　　周子舒将自己这边的情况一一道来，语气似乎很平静。四季山庄的弟子们都想当初那段绝望的日子，一个个都红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