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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相遇

亡者

“世间本就不分极端的善恶,众生熟善熟恶,人们只相信眼前看到的”

  

  “砰”清脆的撞击声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响起,汗臭味弥漫在老旧的更衣室,一名姣好看的少年蹲靠在铁质的鞋柜前,几个同样年纪的人拍着篮球,橙黄的篮球落在鞋柜上,撞的铁皮有些凹陷。

  忽然没了声响,篮球击中了,击中了少年的额角。流水般的脓液在结成的痂下流出,渐渐转为淡粉色,最后成了永恒连绵的红色丝线,丝线作水滴状洒落在肮脏的地板,还有少年那灰白色的校服。

男生“唉,我这球技怎么样?”

带头打球的男生用沾满泥灰的鞋底抵在少年膝盖上,手指发狠的捏着他的下巴

男生“跟你说话呢,哑巴啊!”

忽然他抬手打了一巴掌,清脆的声音回响在更衣室。

男生“老子问你话呢,听不见啊”

少年被迫抬起头,眼眶干涩的有些红血丝,他有些颤抖的低下头却被男生掐着脖子往鞋柜上撞。

  电话声响起,是当下流行的嘻哈音乐,男生接起电话应付了几句就叫上身后两人离去。

男生“走了,明天记得还来练球”

走时还不忘锁上门,少年眼睁睁看着男生熟练的把钥匙丢入下水道的缝隙。门上方的玻璃窗外,男生好像说着什么,许是因为隔音效果好,根本听不清说的什么。

  但少年知道,他说:穿好你的名牌鞋。

  少年不做声,低垂下头,穿上鞋头有些破损的帆布鞋。他沉寂在杂乱的换衣室,周围只有少年的鼻息,连风声都听不到。良久,少年抬起手臂,积满厚茧的手抹了抹脸上尚未干涸的血液,他缓缓转过头,望着窗外。

  黄昏时的天是火红的,火烧云在西落的太阳旁滚动,像极了欧洲中世纪的画——十字架上燃烧的神明,身旁是不明是非的群众,只是跟风辱骂着未曾了解过,甚至不曾知晓的神明。他拯救了苍生却被世人所唾弃,人们从不会真正了解一个人。

  日落时的阳光照在美术室里,穿着洁白校服的少年坐在木凳上,他专注的拿着画笔在纸上描绘。半响,少年似乎觉得眼睛有些发涩,他拿起叠画纸便走向班级。

  出了美术教室,年纪相仿的学生在欢声交谈着,嘈杂的声音充斥在走廊。奇怪的是,那些人见了少年便停止了交谈,看起来有些嘲弄的看着他,眼里带着鄙夷的低声耳语。

  少年没说什么,只是照常的走向班级,前方几名不小心的男生在硕大的走廊偏生撞倒了少年,画作散落在地,耳蜗状的黑色物体掉落在地上,男生恍如没看见似的,重重的踩在上面,物体被踩坏了,画作也印上了鞋印。

  少年支撑着爬起来,他看着周围人举着他的画笑弄,攀谈,但他的世界似乎被单独静了音,只有不怀好意的画面却听不到任何污言秽语。

  他在地上摸索着什么,但只找到一个碎裂开的黑色物体。助听器坏了啊,这是少年第一刻的想法,他还记得,这助听器是母亲去外省没日没夜的工作,向亲戚朋友腆着脸讨好,甚至下跪借来的钱买的。助听器坏了,再没钱买了。

  他有些愤恨的抬起头,看着同学的脸心中有些退缩,他不敢的。要是把人打伤了,母亲赔不起的。他不想,再让家人受苦了。

  这样想着,他只是默默将那些漆黑扭曲的画作收起,低声下气的求那几人还给他。他站在教室窗外,看着属于自己的,那张残破不堪,被人踩在脚下的课桌。母亲,我是不是个好孩子啊

  崭新的试卷传到桌面,少年双手接过递给了身后的人便凝神做题。

  椅子有些晃动,少年只是扶稳了些,没再管。

  晃动的感觉再次来临,少年有些蹩眉,他将椅子往前挪了挪,也不管身后传来刺耳的挪动声继续做题。

  “彭彭”椅子被踹动的声音比方才大了不少,整个教室都听见了。

  后方扔来张揉皱的纸团,少年把它展开,上面写着:答案给我。

  少年不做理睬,讲台前监考的老师放下手机,她走到少年的课桌前,拿起纸团只看了眼,不顾少年慌乱的解释便抢走只答了一半的试卷,赶着他去门口罚站,随后拨通少年父母的电话添油加醋的说着些莫须有的事。

  少年就这样一直站到考试结束,被老师当众辱骂并带去办公室训斥,骂完还心情颇好的发了个朋友圈,配图是闭口否认自己抄答案的少年,配文是:唉,我只是告诉他下次不要抄作业了就…… 仅十人可见。其中包括教导主任,校长,副校长,还有些来视察过学校的领导。

  少年攥紧了拳头没说什么,快步回了教室。

  教室里,男生推翻了少年的课桌,卷子、作业本、圆珠笔散落一地,地面完全可以说的上是一片狼藉。奈何那男生却没有任何一丝愧疚的心理,一想到这人课上没给自己答案,考试没考好又要被家里那两训就发了狠的踩地上的课桌。笔记,作业,试卷上都沾染上了脚印,无一幸免。男生似觉不过瘾,从少年的课桌里拿出几张得分极高的试卷,他不满的切了一声,一张张撕开,再到后来,满地的纸屑已经看不出来是什么撕成的。

  好巧不巧,少年在这时回到教室。他有些愣神的看着眼前这番似乎只有电视剧里才会发生的场景,但他只是在原地站了会儿,默默收拾去了。

  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该习惯了。他曾经也想过去告老师,但得到的回复不是:多大的人了,小孩子间的事自己解决,找我有什么用。等你以后长大了,到社会上了发生什么矛盾难道还要找老师?找领导?人家都不理你! 就是:你要是没惹人家他能这么干?想想自己的原因!别有事没事就来找老师。到后来,那群老师甚至连大道理都不讲,只挥了挥手嚷嚷着让他自己解决。

  用暴力吗?直接挥拳打上去?到时候会被孤立的更厉害吧…… 倒是只有当一切从没发生过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上课铃响了,地面还是脏乱不堪。老师气的脸红就罚少年去储藏室打扫卫生,当然前提是先把地面打扫完。

  储藏室很小,只有教室的一半那么大。四周遍布着积满灰尘的蜘蛛网,少年发现角落里有把落了灰的吉他,上面断了几根弦。不被人爱惜,不被人注意,倒跟自己有些像,少年想到这不免轻笑的摇摇头。

  吉他的弹奏声响起,乐器的主人像是不会弹,编织出的乐章杂乱又难听,惹的人耳朵不适。

  “你干嘛!”清澈的音色响起,少年从那男生手里抢回吉他,爱惜的抚摸了下装进了黑色的琴盒。他愤愤的看了男生一眼,对上他强势顽劣的眼神又不由得有些退缩。

  上课铃响了,一名年纪较大的女老师走了进来,她拿着教棍拍了拍讲台,班级立即安静下来。

  那老师在讲台上孜孜不倦的讲述着些复杂的知识点,班里的大部分同学也都专心记笔记,毕竟高三生谁不想考上好大学呢。

  当然,也有例外的。

  方才的男生似是仗着自己坐在后排,与身旁的同学叽叽喳喳的聊天,传小纸条,可偏偏老师也没管。那男生或许觉得有些无聊,便拿着圆珠笔戳右上方坐着的女生,他不知轻重的拿安有弹簧的一头点着她的脑袋,在那女生有些恼怒的白了他一眼后也就作罢。

  上课总是枯燥而又乏味的,但当你认真做一件事,你会发现时间像开了倍速,过的很快。

  正当老师声嘶力竭的批评一道大题有多么多么不该错的时候,下课铃不合时宜的响了,那老师深呼吸一下,没说什么便回了办公室。

同学一“哎,最近老班怎么都不拖堂啊”

同学二“不拖堂不好事儿吗?你还想上到下节课啊”

同学一“不是,我听说最近上级领导在视察,所以……你过来点,我悄悄跟你说”

高三(18)班里的学生从老师走后就一直讨论这问题,用老师的话讲,他们讨论的声音整栋楼都能听见。

  少年翻了翻练习册,确保没有遗落的便收拾东西准备去音乐教室,拿起吉他重量好像轻了不少,少年心觉不对,把吉他放下,拉开卡扣,吉他还在。

  但是坏了,吉他的下半部分被砸出一个洞,完全不能修复了,更别说弹了。

  可这吉他,是少年视为珍品的存在,是生命里唯一的依靠,唯一的羁绊。甚至是一束照亮他阴暗人生的光亮,但是光灭了,它被黑暗侵蚀,变得残破不堪。

  光灭了就是灭了,再买一把也成为不了他的光,那只是替代品,只是一把吉他。

  少年把吉他轻放回桌面,那男生见他这样顿时噤声,少年转过身,他有些恼怒,自己珍惜的宝物在他人眼里却是垃圾,什么也不是的东西,毁了可以再买的没用东西。

  少年控制不住怒火,他猛的冲上去,却被男生压着手腕撞向桌面,他用手按着少年的头,紧紧的压在桌面,桌子发出“邦邦”的响声

男生“你家里不挺有钱吗,再买一个不就行了吗?啊?”

说着他拎起少年的头又是发狠的一撞,

男生“对不对啊,忧——郁——小——王——子——”

他拍了拍少年白皙的脸蛋,对身旁的同伴做了些奇怪的手势。

男生“走了,别搭理他”

男生跟着一群人走了,少年怔在原地,他不懂。不懂坚持自己的热爱为什么错了呢,为什么偏偏要把他生命里唯一的光摧残了呢!他不懂,但他不恨别人,他恨得是自己。恨自己为什么不能保护好他的光,恨自己为什么不冲上去打男生,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自己是个废物。

  天已渐渐有些暗了,灰蓝色的天空看起来与乌云无异,空气有些潮湿,看起来下一刻便要下起雨了。

  “轰隆”亮白的闪电劈倒了挺拔的松树,松树倒下掉出来几颗硬邦邦的果子,果子被风吹到一家私房的窗户上 发出的撞击声却还没有风声大。

刘耀文母亲“你又出去喝酒?这个家你到底要不要了?我告诉你,你要再出去找女人我就跟你儿子一起走!”

刘先生“你他妈有病是不是!我出去乱搞?你化妆品的钱不是我赚的?你那狗屁儿子学费不是我付的?”

刘耀文母亲“什么叫我儿子?他也是你儿子!”

刘先生“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不知道你跟哪个小白脸生的,过来骗老子钱!”

刘耀文母亲“刘渝你有病是吧!我没出去赚钱?我没出去养家?你他妈这些年管过你儿子吗?”

刘先生“呵,我有病?你一个月赚多少钱?我他妈没日没夜的陪客户回家还要应付你这个祖宗,我上辈子倒了血霉了!”

刘耀文母亲“我祖宗?当初是谁说一辈子爱我的啊?谁说要赚钱养我们母子俩?我现在天天工作还要带孩子,你在哪?你在嫖娼!你还出去乱搞,你知道我现在被人说什么吗?泼妇!没老公的寡妇!”

喧闹的背景偶尔插入玻璃瓶碎裂的声音和男人的嘶吼声,紧接而来的是女人尖锐的辱骂声和门被重重关上的沉闷音。

  少年在卫生间洗澡,父母难堪的谈话全都被他收入脑海。

  但少年似乎并没有多在意,或者说早已习惯这样的日子。白色的打底背心被水淋湿,湿哒哒的黏在皮肤上,衬出少年令人垂涎的肌肉。

  少年披着浴巾坐在有些脏乱的床上,他看着父母扭打在一起的身影,只是深深叹了口气。少年身上遍满伤口,新的旧的都有。有些结了痂被剥掉流出淡淡脓水,白洗澡了,他这样想着。

  少年站起身去拿碘酒,不想扯到了手上的伤口,他撇嘴说着自己真没骨气,然后熟练的将碘酒轻抹在伤口的瘀血处。

  今天又跟那群人打起来了啊,爸妈又在吵架,我不是没妈的孩子啊。

  少年翻开日记本,用有些缺墨的黑色水笔一笔一划认真的写着,年少的人总会把心事埋藏在心底,不然怎么能叫心事呢。有时候不理解,不开心,受不了,就把一切写在日记本里,然后锁上,藏起来。这样一来,也就有了说话的朋友——只和他谈心的朋友。

  少年看向床头的碎裂的镜子,那镜子是父亲上次喝醉打碎的,已经过了很久都没修了。那镜子可真像自己,早已遍体鳞伤却还要倔强的活着,只因为自己在这世界上还有用,但他好像,很没用啊。

  少年看着洗手池上的镜子,镜里的少年满脸通红,眼神中带着悲悯,好像看着都不是自己,而是一个被欺负的可怜人。

  一切发生在课间,几个顽劣的男生跟着他进了学校厕所,他们把门锁上,当着他的面大声宣读着心仪他的女孩送的情书。

  明明是满怀心意的书信,却被男生读的像小品里搞笑的段子,抑扬顿挫还不忘吐槽嘲笑。

  少年再忍不住男生的行为,他冲上去抢走那张纸,却被男生身后的两天掐着脖子摁在厕所门上。

  男生拿出红艳的劣质口红,他捏着少年的脸一下,一下的在他脸上作画,少年奋力扭着头,却被两人拽回来。少年的脸上便是口红的痕迹和男生用力留下的指痕。

  两名男生把他推到洗手池,按着他的头浸进水里,少年快要呼吸不了了,男生好像感觉到了便把他捞起来,等少年大口呼吸过后又按入水中,不厌其烦的进行这场霸凌者的游戏。

  上课铃响了,男生走了,离开前还不忘拍着他的肩,说

男生“学校规定学生不能化妆,怎么办啊三 好 学 生?”

他一字一顿的说着,轻蔑的笑了几声便回到班级。

少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好可怜啊,他这样想着 脑袋有些缺氧的昏沉。

  少年坐在地上缓和了些,便起步走向班级——高三(18)班,他迟到了。

  (18)班的教室门口,一名年迈的女士站在走廊和老师攀谈

严女士“老师,我家浩翔刚转来学校,您要帮我好好照顾一下啊”

她悄悄的拿起一张卡,塞入老师的手中,那老师只是笑笑,连声说好。

严浩翔“我叫严浩翔”

少年走到讲台中央,简单的自我介绍了一番。他把书包放上座位,整理好书本就想着去走廊转转。

男生“哎,今天能耐了?学着别人知道反抗了?啊?说话!”

几名高个子的男生架着一名少年,少年脸上满是伤痕,眼里却带着狠厉。

少年冲向男生,

严浩翔“你们干嘛!”

少年一脚踹开男生,那男生见老师在后面盯着,也不敢说什么,只是白了少年一眼就跑了。

严浩翔“你没事吧?”

少年看着地上的人,觉得他好像很眼熟,就像是……另一个自己。

  他摇了摇头,在心里否认着自己中二的想法,却发觉刚才的少年不见了,班主任在后面注视着他,他急匆匆问她

严浩翔“老师,刚刚的人呢”

老师“什么人?”

严浩翔“就刚刚在地上的男生啊”

老师“小严啊,我知道你之前在其他学校出了点事,精神状态不太好。但我们……”

那老师后面说的什么他也没听清,只是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分不清了,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周遭的一切好像变得模糊了,严浩翔揉了揉眼睛,显然并没有改善什么。随着愈加强烈的眩晕感,他觉得应该会发生什么事,一些不同寻常的事。

  再次醒来,是在石板路上的旧巷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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