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梦中梦（已改）

童话最终没有讲完。

因为摩拉克斯发现，这位年轻的教授靠着椅背微垂着眼眸，眼睑处一片淡淡的青色，瞧着似是在认真听着，细看起来才发觉，他已经睡着了。

钟离浅眠，摩拉克斯堪堪停下，他便睁开了眼睛，自己也未曾想到自己竟是这般乏困，揉了揉眉心：“抱歉，我在听的，是……到那镜中的世界是现实的反面吧？”

他这几日的梦境都叫这个世界占了去，两个世界感官互通，算起来，他还是有好些个时日未曾睡过觉了，若非白日里也有午休，他怕是要猝死了去。

听到这里，该听的也都听了，结局无非是少年在两个世界中抉择，而后回到原来的世界，很容易便能想到。

钟离有些惊讶，提瓦特竟也有这样的故事。

但这并不是重点，钟离所注重的是，在这个故事中，镜世界与现实中一切都是相反的。

这很符合他与阿贝多探讨的那个学术问题。

于是钟离问：“你认为我是镜面所成的像？”

摩拉克斯：“除了这个可能，你也可以列出其他猜测。”

教授拾起一边的眼镜，慢条斯理的带在眼镜上，略微模糊的视线清明起来，乏困也稍稍减去分毫。

他放下手，笑：“我认为这个猜想非常合理。”

他将胳膊支在椅子扶手上，双手交握置于胸前，似乎一切他都猜想的到：“岩君之前也看到了，我恰恰就是那个相反的量。”

摩拉克斯笑了一声，语气不明：“你还未曾告知于我，那个茶盏为何会碎。”

钟离只与他说了翘曲空间，并未告诉他迪拉克方程之类的事情。然而对此钟离并不在意，他反问：“这重要吗？”

“我不会威胁到璃月、提瓦特乃至是您，这就足够了，不是吗？”

摩拉克斯也不急，慢悠悠的撇了撇茶叶，重点倒一抓一个准：“听起来你隐瞒了我很多东西？”

“恕我直言，我并没有什么义务任何事都告知您，况且……”钟离垂眼，笑容温尔：彼此罢了。”

他抬眼，正巧对上摩拉克斯堪堪看过来的眼睛，愣了愣，弯了眉眼：“岩君不也知晓许多我未曾知晓的事情吗。”

尘世闲游的岩君选择不回答这个问题，思考着自己已知的信息。

“相反的量么……”他低声喃喃了一句，许久都没有说话，半晌，笑叹：“你与我猜想的镜中的我相差甚远。”

钟离含笑应允：“岩君谬赞。”

交谈的最后两人都没有获得有效信息，唯一可能算得上的怕只有摩拉克斯确认了钟离与自己是镜面反射的关系，还是钟离白送的信息。

虽然这点以他的手段迟早会知晓。

和自己弯弯绕绕没有意思，两人都意外的打起了直球，抛的容易，接的也容易。

后来实在看不下去钟离那般乏困的模样，谈话到此结束，钟离便靠着椅背睡了些许时间。

他实在不明白这疑似穿越的事情到底都是些什么原理，夜里睡着便会到提瓦特，但白日睡时不会。他甚至想过在提瓦特睡着后会不会到其他怪异的地方，结果显然不会。

也就是说，必须是特定的时间，且不会出现梦中梦的情况。

但并不排除未来会有新情况推翻以上几种可能。

偌大的办公室只有钟离一个人，笔尖在纸张表面书写时的“沙沙”声很清晰，钟离将最近的一切都列举了出来，在几处地方用红笔画上圈，表情有些凝重。

他身上的磁场并不稳定，因此他每次见到摩拉克斯时，相隔的时间也不稳定。

可日日在两个时空穿梭，他身上的磁场只会越发不稳定。

如今只是一个固定时间线上的时间节点，那以后呢？

或许会是不同的时间节点，又或者是不同的时间线，再夸张一点，另一个时空？

这些事情发生的概率并不小。

至于正负相遇从而产生的湮灭现象，据目前钟离所了解的，大抵是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摩拉克斯对他的态度始终叫他琢磨不清，若说警惕，他甚至告知了钟离包括但不限于他是岩王帝君等许多事情。可若说信任，明显也是算不上的。

和岩王帝君打交道很累。

钟离清楚的认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