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奈何奈何

九尾狐伯伯笑而不答，只说：“你和你的娘亲很像，却又不像，好了，快叫你捡回来的小九头进来吧，他可等了许久。”说完，也不在管我，拿了腰间酒壶飞到房梁喝酒去了。

我失笑，却瞥见桌上的发绳，刚拿起，九尾狐伯伯醉醺醺地声音便传了过来，“戴着吧，本就是寻来给你的。”

我低眸看着，又听声来。

“今日人族有灯会，去看看吧，你娘亲生前最喜这般热闹。”

我唤道：“相柳。”

白衣起落，白发微杨，相柳坐到对面的席椅上，笑着看我，“怎么了？”

我把头绳戴到腕间，笑着仰头，“九尾狐伯伯说今日晚间人族有灯会，我们去看吧，好不好。”

许是小姑娘的眼睛太亮暖，笑容过于甜软，相柳胸膛的心脏跳动的太快，相柳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小姑娘，“好。”

我说：“还要给小夭买个花灯，小夭在玉山寂寞的很，算了，我做一个吧，做成螃蟹形状的，添上灯烛，施些灵力在上面，花灯就跟活着一样，会动会跑，形态可掬，小夭肯定喜欢。”

两个人牵手走出，狐狸在屋顶斜看，苦笑着喝了一大口酒。

我召来鸢蒲，半刻后，我们到了人族的城，我唤鸢蒲停在荒山上，一落地，我牵着相柳，提着裙摆小跑着掠过青草花朵，我们一路跑，很快便能看到满目的灯火阑珊。

相柳歪着脑袋看我，我紧握他的手掌，放慢脚步在街道走着，忽而看到临近郊外的小摊，我拉着相柳走过去蹲下，相柳看清，对我说：“若是喜欢面具的话，我为你做一个。”

我挑拣一番，拾起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趁相柳说话的时候把面具比上面庞，相柳转过头的时候，我“哇！”的一声，给他吓愣住了。

我哈哈笑起来，相柳含笑弹了我的脑门，“你呀。”

我仰头去看他，笑着说：“你被我吓到了。”

相柳愣了一瞬，随即低眸笑起来，好看极了，我稍稍呆着，直直杨着脑袋盯他，竟有一股不愿移开目光的想法。

相柳低首，凑近我的面庞，轻轻说：“吓到了。”

噗通，噗通，我好像听到心脏不正常跳动的声音，夜风吹得我回过神，我赶忙向摊主付了钱，一手拿着青猪面具，一手拉着相柳起身往前面更繁华的城市中心去瞧。

我们被迷蒙的灯火笼罩在其中，我开始思考，身旁紧握手心的相柳，他满目的笑意，黑亮亮的瞳眼深邃而喜悦，忽而注视我，弯着唇角，好似整个人卸下所以冰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晚的灯火太美丽，黑夜绽放的烟火太眷恋，还是心脏跳动的太不正常，这一刻的他，在我的眼睛里面，那么好看。

他又低眸看我了，我笑着回望，缓缓举起手中的面具，在他温柔的眸子里，戴在他的面庞上，我呆呆说：“此时若岁岁，年年也拾思。”

他似是听不懂我的话，疑惑歪了歪脑袋，却又在下一刻，绽放笑颜，那一瞬间，这万家灯火，好似汇聚在他的身上，让我不舍，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