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次约定,俩人都当了真。
只要姜安有机会溜出来都会去瑶琴的酒楼,找瑶琴,她们俩好像都有对方向往的那部分,关系也越来越熟络。
姜安很喜欢瑶琴,从前她最羡慕的是六公主,她是圣上嫡亲的小女儿,圣上最宠爱她,世人都夸她德艺双馨。现如今,她最羡慕瑶琴。因为她从小就出生在边疆,那多幸福啊,有机会,她也要去草原看看,去瑶琴的故乡看看。
瑶琴会给姜安讲民间趣事,讲边关的美景,而姜安会把自己的银饰带给瑶琴,瑶琴不收,她就硬塞给她。瑶琴也会跟她讲她跟她丈夫的故事,他是如何赎了她,又是如何对她好,听得姜安都羡慕她了。
直到有一天,
“阿姜,你有没有想过家国之事?”
她的语气异常的平淡,甚至有几分冰冷,同那个跟她讲边疆草原讲天南地北的瑶琴不一样。
姜安放下手里的梅花糕,擦了擦嘴角的残渣,说,“是想过的,但也是无能为力的。”
如今,国家岌岌可危,说没想过那是假的。
但,她无能为力的事太多了,家国之事,婚姻之事,皇宫里的嬷嬷从小就教她,如今这么动乱的时代,要么以身殉国,要么以身殉夫。渐渐的,也就习惯了。
瑶琴垂下眼眸,好像是在掩饰自己的情绪,姜安想问她今天怎么了,但还没等她说话,瑶琴就问了一个更奇怪的问题,“阿姜,你何时成亲啊?”
姜安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这不是由我决定的。”
“那你有没有心悦的对象?”
“(脸红)没有。”
“也是,你整日待在宫中看见的只有太监,出了宫就往我这儿跑。早知道,多带你出去转转了。”
“没事啊,下次来你再带我逛。”
瑶琴不接话,正当姜安有所怀疑的时候,她从柜子里拿出一个东西,那东西被手帕包着,应当是珍贵的玩意。
“这个你拿着。”
“什么啊?”
“自己打开看。”
姜安接过,手绢里包着的是一支簪子,她认出那是火珊瑚镶珠木簪,这簪子放在皇宫里都算的上是稀罕,姜安想都没想就问,“你偷的?”
“去你的!这是我当的。你每次送我的银饰我都留着呢,这不给你当了个最好最贵的。”
瑶琴继续说,
“我告诉你,这可是从西域来的洋玩意,你可得给我收好了。”
姜安看着她那张嘴不停地叨叨,同初见那次一样。
“跟你说话,听见没!成亲那天戴!”
“成亲?怎么又聊到这个了?”
“你每次都不认真听我讲话!”
“那谁让你说话那么快!”
她们每次都是这般聊着聊着就拌起嘴来。
“行了,快宵禁了,我该走了。我能把梅花糕带走吗?”
瑶琴嘴上虽是嫌弃,但还是把两盘梅花糕都帮她包了起来,“一天到晚净知道吃。”
“全京城就你们酒楼的梅花糕最好吃。”
“把那簪子给我收好了!走,我送你回去。”瑶琴把包好的梅花糕给她,然后硬拉着她往外走。
“我说你怎么回事,我已经认路了,不用你送。”瑶琴手劲也不大,姜安立马就挣脱开了。
“送送吧。”
再送送吧,我走了,就没人送你了。
很快就走到了那条小巷,二人都停下了,姜安早就觉得瑶琴有点不对了,实在忍不住问,
“瑶琴,你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她不说话,姜安继续问,
“有没有我能帮上的地方?”
“没有,你想多了,快进去吧。”
姜安站着不动,满脸的怀疑。
“你不走,我可要走了!”
说完,瑶琴不等姜安说话转头就走,走得极快。
姜安看着她窈窕的背影,那天正值日落,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她的背影泛着光,好看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