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紧不慢地下楼，立刻就瞧见了穿戴整齐的小男孩朝自己投来的期待的目光。

　　寂贩走到满脸倦容的妇人面前，小声说了几句，又拿出一袋银两，推辞一番后妇人感激着收下。

　　季曳影跪别母亲后轻轻拉着寂贩的衣袖，两人一同出门去。

少年像没见过外面的世界似的东张西望，红灯笼绿杯盏，让人眼花缭乱。

　　事实上他的确很少外出。

　　母亲的特殊职业使他每次出门都备受指点，无论是富贵人家的公子还是街头的平常小儿，哪个见着他不是绕着走？

　　更有甚者，臭鸡蛋、烂菜叶毫不吝啬地朝他砸过来。

　　街上一如往常喧闹，却又与以往有所不同。

　　……

　　如果问什么东西对小孩子最有吸引力，那莫过于看着诱人且很少有机会可以吃到的糖葫芦。

　　寂贩牵着季曳影，偏头时看见了他偷偷朝糖贩瞟的样子，难免觉得好笑，牵着他朝那边走去。

　　寂贩从摊上挑出一串递给季曳影。

　　“呐，喜欢吗？”

　　季曳影小心翼翼地接过，等着他付完钱后一同离开，一路上都没舍得舔上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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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地方，寂贩将小孩交给雾弦，说自己要出去处理些事情，没有多余的交流，雾弦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可以走了。

　　其他学生还没有下课，这时将季曳影放进去铁定会一起一阵骚动。

　　思来想后，雾弦带着他到了后院，想来这小院子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供娱乐了。

　　无名的白花在枝头摇曳着，季曳影跟在他身后，有些紧张。

　　这样的地方对他而言是有些奢侈。

　　湖边，两处平滑的石头成了二人暂时的座椅。

　　“别害怕啊，我比寂大公子可温柔多了！”

　　看出了小孩的拘谨，雾弦撑开扇面，轻摇着掩唇笑道。

季曳影勉强牵了牵嘴角，没有说话。

　　“诶，你知不知道，寂贩这个人，啧……”

　　“有一回，我和他打赌，就赌那街上的一个小乞丐会不会捡宁王府世子扔下的荷花糖。”

　　“就那个整日鼻眼朝天的小子，你一定听说过。”

　　“我说肯定会，他就木头似的在那杵着。”

　　“诶，你说气不气人，那小孩都来到跟上了，他倒是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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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大人是好人。”

在雾弦的喋喋不休中季曳影突然开口了，语气坚定，显然是不相信故事中毫无同情心的人会是他所认识的善人，言罢，低头轻轻转动手中的糖葫芦，再不说话。

　　雾弦挑眉，口气有些轻佻。

　　“小孩子就是单纯，我逗你呢。”

　　言罢又不知为何笑了起来，而后拉起他的手，朝前院走去。

　　“那群小孩也念了一个多时辰的书了，我去叫他们休息片刻，以后你们便是同窗了，借此机会也认识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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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

　　看到寂贩推门而入，正在埋头看书的小小门童抬头，言语间波澜不惊。

寂贩笑着朝他点了点头，而后朝院内走去。

这是一处乡间小院，比不上雾弦那间府邸的大气，但也比季曳影原先的“家”好上数倍，且胜在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