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罗云布024

从医院离开，林故处理好林念的身后事，匆匆回到了厦门。

她要去寻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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厦门这边的房子她已经有一年没有来过了，当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那副画她没有带走。

房子里暗沉沉的，推开书房门，林故取下了那副画，面无表情地用手抚摸着画中人。

“撕拉——”

她用力将画撕成了两半。

画毁了，林故随手扔在了地上，顷刻间消失不见，时间在这一刻停止。

脑海中的屏障被打破，回忆如海水般涌来，尘封的过往渐渐清晰。

她想起来了。

不论是林念，亦或是印象中无比重要的林辞，都不曾存在过，他们不过是被强塞进她的记忆里的。

神明下凡历劫的确不假，假的是她的记忆。

她早已历劫完毕，却无故陷入沉睡，给了有心人可乘之机，这才有了这一遭。

林故垂眸，蹲在地上捡起画卷的碎片，细细摩挲，透过窗外漏进的光，举起碎片偏头看着，她扯了扯嘴角。

——倒是大胆。

她嗤笑一声。

不过是一个刚化形的石头，竟然敢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以为她念着旧情不会怪罪，想得真美。

如果是这样想，那它就太天真了。

用温柔来形容她，是最不恰当的，准确的说，她只是不在乎。

林辞。

一个东拼西凑的伪劣品，配不上她的感情。

至于那块石头，跟着她这么久，什么也没有学到，还妄图用它浅薄的法力构建幻境将她困住，做梦。

这背后没有人帮它，鬼听了都摇头。

林故干脆坐在了地上，她轻轻敲击着地板，一长一短，极为耐心。

“你还要躲多久？”

“你以为躲着，我归位就会放过那破石头了？”

“天真。”

空气中传来一阵长长的叹息声，无奈而又冷淡，那声音冰冷至极，只是平铺直叙，不掺杂任何感情，公事公办。

“没有躲。”

林故哂笑，对于他的话不置可否。

“那个老和尚和小沙弥是你吧。”

她分明是在问，说出口的语气确实笃定。

——方外之人就是爱装。

“……”

那声音停了半晌，声音依旧平淡空灵，多了些无可奈何。

“是。”

“还有，我听得见。”

林故闭上眼，嘴上不饶人，双手撑地。

“听得见，我还以为您老眼瞎耳聋，没想到耳朵竟然是好的，倒是我没理清了。”

“……”

“怎么，又不说了是吧，也是，您现在说什么是什么，不说话也没人能拿您老人家怎么样。”

“……”

林故睁开眼，深吸一口气，嘴角扯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眼眸淡淡。

“装哑巴？”

“我数三个数。”

“没。”

声音再次响起，一个字是妥协，也是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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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绕在林故周围，亮起了层层金光，她站立其中，亭亭玉立，额间一抹金纹，那是神明的象征，远山衔上的天际霞光大盛，响起梵乐。

飞升之景，不外如是。

庄严肃穆的声音一字一顿，仿若来自远古的召唤。

“红尘万丈，天上白玉。”

“汝择其一。”

“众生。”

太上忘情，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