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楼和教学楼隔一个操场,正值烈日骄阳,少年的汗浸透了衣衫,于临安顾不上累了,两步并一步冲教学楼里跑去,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急着去救命,是啊,四舍五入一下不就是救命吗,救自己的!
长腿迈完了高阶,顾不上喘息直奔班级,花洒正在讲台上面骂骂咧咧,第一排的同学们苦不堪言,拿着书来挡唾沫星子,花洒老张标准中老年式中分头,一看就是发胶喷了一层又一层,格外闪亮,一副方框镜显得挺斯文,穿的就挺朴素,衬衫加条黑裤,以前总有人开玩笑说花洒老张的钱都用来买发胶了。
花洒正讲的起劲一扭头看见了气喘吁吁的于临安,当即长“嗬”一声开始把目标锁定在可怜的于临安身上,前排的同学获了救,牺牲自己保全别人,哇~他好伟大!
“区一了不起啊,区一是谁教的?还敢迟到!开学第一天你就反了天了你!老师苦口婆心,你们都当放屁是吧!”花洒老张越说越来劲,于临安使劲低着头,一副乖巧样,其实是怕唾沫星子飞他一脸,只好低着头,但又转念一想,他又开始纠结起来自己的头会不会秃,脸比天大,忍~!
花洒大篇扯了一堆,看了看表,觉得自己时间有点浪费,抹了抹嘴角看了于临安一眼,见他“知错就改的态度”心软了一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于临安下次别迟到了昂,老师都是为你好,回去吧”
于临安松了一口气,低头走路,他这次是在看自己的鞋,白的,现在已经成灰的了,估计是跑来的时候不知道搁哪蹭的,他皱皱眉,他平生最烦的事就是刷鞋,好不容易因为开学破天荒刷了一次,费了他半条命,现在却脏成这个样子,心里有亿点点小难受。
凭直觉,于临安觉得自己已经走到了位置,由于低着头,只看到桌子杠下一双洁净的球鞋,他猛地抬头,位置是他的没错啊',但是……怎么坐着个……陌生的帅哥?
夏风轻而乱的卷袭了进来,窗帘随风飘了起来,那张脸给于临安的印象很深,典型的霍霍小姑娘的脸。
但是这关他屁事?
现在这个人坐他的位置了
而且还那么目、中、无、人且理、所、当、然.
“坐错了吧,我坐这的”于临安一会后尴尬开口,此时前桌的王耀扭过头来冲他使眼神,那表情,那夸张度,简直和得了帕金森没什么区别,不知道是于临安理解能力欠缺还是王耀表演能力太差于临安硬是一丁点没看懂,只想笑。帅哥抬眸看了一眼这位迟到的大佬,又随即视线回到了桌上的卷子。
是不是有病?
于临安咬着后槽牙,忍着不骂出脏话。
这时候花洒老张又再次注意到了他,推了推小方镜 破口大喊
“于临安!你站着干嘛?不坐出去站着!”
于临安一脸无辜,不知道该不该坐,坐又该坐哪,好心的王耀同志终于脸上肌肉停止摆动,曲着手臂小心给他一指,好巧不巧,花洒看见了他的诡异动作,一拍书,唾沫星子又再次眷顾了前排同学们
“王耀你真耀啊!你偷鸡摸狗的干什么!炫耀你长手了?给我站起来听’’
王耀面如死灰,回头绝望的看了一眼于临安,都怪没有默契。花洒老张这下终于想起于临安迟到了,调坐这事他不知道,略微尴尬的咳了几声,指了指中间最后的座位,声音也不那么大了
“坐这里,调座位了”
这个座位和他之前的座位仅仅隔着一小条夹缝般的过道,一伸胳膊就可以碰到对面的桌沿,于临安撇了撇嘴,不满的坐下来,花洒顺延一瞟,看到了那位低头做卷子的高冷帅哥,一拍脑门,笑眯眯的说:
“同学们啊,来的太急,忘记介绍了,咱们班转来一名同学……”话音未落,几十双眼睛就已经齐刷刷转向了后面的帅哥,引得全班同学回头观望成了聚光点,就连于临安都忍不住瞟他。
何方神圣啊,这么拽。
花洒了干笑了几声说:
”没错阿,就是江原,江原同学十分优秀,这次省排名进了前三名,同学们要多像人家学习喔,下课有时间多跟人家讨教讨教知识,别一个个光知道玩” 此话一出,全班轰动
“我丢,省前三!”
“666啊”
“我要是也有这个成绩,我估计我妈得现在就得飞屋顶上去”
“校草兼学霸,我爱了呀”
省前三什么代表量?于临安都微微惊讶了,呆滞的看着江原,那货没有表情,冷冰冰的,颜值撑出一片天,却还是感觉欠儿。
江原被看的不自在,皱了皱眉,把目光移了过来
“看什么?”
于临安挠了挠头,憋不出词来回,却又不想服软,想了一会,开口说:
“看你犯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