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测

于是四个人兵分两路，雷无桀兴致勃勃地冲上登天阁，在众目睽睽之下点亮了一盏又一盏的灯笼。

另一边，姜渊亭按照母亲来信，找到了雪月城里的一处宅院——淮阳居。

姜渊亭推开厚重暗红的大门，就见庭院里坐着位中年妇人，这院里只有她一人。

姜渊亭快步过去，一下抱住母亲，徐壑和萧瑟立在门口，出于礼节，他们没有得到主人家的允许，就没有进去。

姜渊亭“阿娘！”

姜母“怎么才回来？”

姜母温柔地替姜渊亭理了理发丝，她虽然年近四十，可以依然眉目婉兮，整个人端庄雍贵，可见年轻时也必定是国色天香的美人。

姜渊亭“路上走得慢了些，叫阿娘担心了。”

姜渊亭“这位是我在梦须山的大师兄，徐壑，那位是我路上新结识的朋友，萧瑟。”

萧瑟“见过夫人，冒昧叨扰，请夫人恕罪。”

徐壑“鄙人代家师向夫人问好。”

姜母面含微笑，岁月也不曾在她的脸上留下几道皱纹，她双手交叠，款款朝他们走了几步。

姜母“亭儿交了新朋友，我这个做母亲的也很高兴，你们进来坐，我替你们泡茶。”

萧瑟笑应，和徐壑一齐坐在了庭院里，只是他眼神沉沉，打量着姜渊亭。

姜渊亭“你盯着我做什么？”

萧瑟“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些东西。”

萧瑟在第一眼见到姜母时，就看出她举手投足间的不普通，无论是站立的姿态，还是随手的习惯，都是皇宫妃嫔的仪礼。

哪怕她是贵族之女，也不该将后宫仪态刻在骨子里，那么就只能证明一点。

姜渊亭的母亲原本是后宫的妃嫔。

萧瑟眸光闪烁，一个在宫外隐姓埋名的妃子，算算年龄，也对得上，他隐约知道了姜渊亭和她母亲的身份……

十九年前，八王之乱时，先帝妃子娴妃带小公主萧红玉失踪，到今年萧红玉芳龄十九，而姜渊亭恰好十九岁。

这不就巧了吗，坐在萧瑟身边的是他父皇同父异母的妹妹，是他一脉血亲的小姑……

萧瑟忍不住扶额。

既然姜渊亭不说，那他就当不知道，毕竟他也不愿意公布自己的身份。

也不知道别人到时候是什么反应，一个天启六皇子，永安王萧楚河，一个先帝遗孤，凤霄长公主萧红玉。

不一会，姜母就托着木盘走来，姜渊亭自然接过，又做得主人家的做派，把茶盏放到每个人面前。

徐壑“夫人，这么大的院子，就您一个人，也不添些家丁？”

姜母“我几个月前才搬来雪月城，平时也不爱出门，就在院子里修剪修剪，也不怎么用得上家丁。”

姜渊亭“阿娘，这次……你还走吗？”

姜渊亭犹豫了半晌，最后小心翼翼地问。

她知道有不少人在找她们母女，于是她也不怪母亲两岁就将她寄养在寒水寺，其间辗转多地了无音讯。

后来十岁时，也只是让仞十一带她去梦须山拜师，直到今日，她们母女相处的时日，也寥寥可数。

不过姜渊亭现在长大了，拜了剑仙为师，拿着天下一绝的剑，不必再东躲西藏了，任何对母亲图谋不轨的人，她都可以替母亲拦下。

姜母“以后亭儿在哪，阿娘就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