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
江澄阿笙,你先带这两个臭小子回去
聂子衿先是将目光投向不远处,微微一顿后又转向江澄,静默片刻,最终轻轻点了点头。她的动作虽简单,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笃定与从容,仿佛所有的思绪都在这短暂的注视中得到了确认。
就在此刻,一个身穿黑色劲装、脸戴面具的人被金凌的狗仙子撵了出来。聂子衿一眼便认出了他的身份,却并未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在眼前展开。
只见那人径直向前奔去,江澄见状,手中紫电瞬间脱手而出,精准地缠上了那人的腿脚。
聂子衿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回去!
聂子衿转过头,厉声呵斥着两人。江寻见状,急忙轻轻扯了扯金凌的衣袍,示意他收敛一些。金凌也稍稍收起了身上那股大小姐的傲气。
江寻(江容瑄)那儿子和表哥先走了
聂子衿见状,亦不失机敏地打算抽身离去。然而,江澄却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将自己身上的衣袍轻轻披在她肩头。聂子衿微微一怔,随即唇角扬起一抹浅笑,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动作温柔却不失分寸。
江澄更深露重的小心着凉了
聂子衿好,我等你回来
江澄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世家皆知,云梦江氏宗主江澄乃是个爱妻如命的男人。夫人所言,便是他心中无可违逆的旨意。
魏无羡(这个江澄看来这些年对小子衿挺好的,那我也就放心了)
魏无羡看着两人,唇角微微勾起,然而笑意尚未完全绽开便已凝滞。聂子衿转身离去的身影带走了最后一丝轻松氛围,江澄的视线重新落回到他身上,冷冽而专注,仿佛要将他的所有秘密都看穿。这一刻,空气似乎也变得沉重起来。
客寨
江寻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寒意透过膝间渗入骨髓,他低垂着头,额前的发丝遮住了眼中的情绪。而坐在他对面的聂子衿,悠然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热茶的温度似乎并未能驱散空气中的冷冽。她的神情淡然,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深意,仿佛一潭幽水,让人无法窥探其下的波澜。
江寻(江容瑄)阿娘……
江寻的声音微微颤抖,于他而言,一直以来的不懈努力,不过是为了博得她的一丝关注。哪怕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夸赞,也足以让他满心欢喜许久。
江寻就如同年少时的江澄,内心深处燃烧着争强好胜的火焰。他不愿服输,不甘落后,那股倔强劲儿就像江水拍岸,汹涌而执着,仿佛世间的一切挑战都将成为他脚下踏过的基石。
聂子衿你知道魏无羡是什么人吗
江寻(江容瑄)儿子知道
聂子衿知道你还敢和他混在一起!
聂子衿猛然抬眸,眼底翻涌着难以抑制的情绪,手中的杯子骤然脱手而出,重重摔在地上。伴随着一声脆响,杯身四分五裂,碎片如星屑般散落满地,映着冷光,凌乱而刺目。
江寻(江容瑄)可是魏前辈明明是个很好的人啊……是他救了我们还有如果没有他金凌表哥他……
聂子衿仅仅是因为这个你就判定他是个很好的人,你的见识还是太浅了
江寻(江容瑄)儿子不知道魏前辈在阿娘甚至是个大家族那是什么样的,儿子听说过魏前辈的故事他们都称呼魏前辈魏夷陵老祖,可是我今日看见魏前辈才发现听到的和看到的完全是不一样的
聂子衿行了,快起来吧不怕寒腿吗
聂子衿轻轻叹了口气,缓步上前将他扶起。她心中明白,自己生的儿子究竟是个怎样的性子,没有人能比她更了解了。那股倔强与执拗,早已深深刻进了他的骨子里,仿佛与生俱来,无法磨灭。
聂子衿你爹与那魏无羡,年少之时曾是至交好友。可谁能想到,世事难料,当年温氏之事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横亘在他们之间,魏无羡执意要保全温氏,可在那样的局势之下,若真如此,你爹便无法再护他周全,两人终究因此分道扬镳
江寻(江容瑄)那……那魏前辈知道吗
聂子衿知不知道已经不重要了,事情过去了这么久无人知晓你爹和魏无羡心中是怎么想的
江寻(江容瑄)那阿娘是怎么想的
江寻对他们那一代的往事充满了浓厚的兴趣,而聂子衿也心知肚明,自己这一代人的经历确实称得上波澜壮阔、精彩绝伦。
聂子衿当年的事,彼此各有难处
聂子衿垂下眼帘,纤长的手指轻轻抚过腰间盘绕的鞭身,那冰凉的触感仿佛渗入了心底。她眸光微黯,眼底掠过一抹难以掩饰的伤感,似是在回忆,又似是在叹息
江寻凝视着自己的阿娘,心中了然,她定是想起了大舅舅聂明玦。幼时,他曾不止一次听小舅舅提起阿娘年少时的旧事,那些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带着几分怀念与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