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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急

甄嬛传:安陵容不想宫斗,不想内卷

安陵容道过感谢,对宝莺道:“把章太医带下去。”

“是。”应了一声。

安陵容见她进来,对三人道,“你都是我的贴身丫鬟,我要是做得不对,你也会跟着倒霉,如果我做了什么事,那就怪我没教养好了。

我虽然地位低,但地位低,却也有个小小的职位,最起码可以避开这些纷争,这宫中的人都知道,一个人说走就走,说走就走,还不如死了算了。”

“小主所言极是。”三人异口同声。

第二天清晨。

富察贵族的侍从带来了布料、首饰盒和滋补的东西。

“拜见少爷。”

宝鹃宝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桑儿在这儿干嘛?”

桑儿兴奋地说:“这是少爷给我们的,昨天日多谢小主为我们少爷出生入死!如果不是少爷的话。”

安陵容微微一笑:“你把你的礼物带回家吧。”

桑儿连忙说道:“小主,我们这次来,是为了向您表示感谢,也是为了向您赔罪,以前,我们少爷可是把您给忘了。”

“我要不要,王妃娘娘珍贵,她的孩子也珍贵,你若是有恩,可以送一些有用的,算是扯平了,让我瞧瞧你的诚意。”安陵容微微一笑。

“这……”

“嘶——”安陵容疼的龇牙咧嘴。

小主昨天回来的时候,手上满是鲜血,脚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因为担心御医的缘故,所以没有来得及请御医检查。”

“不碍事,一点皮肉之苦。”

“不是轻伤,就是这只手上的伤口,现在也受了点轻伤,需要好生调息。”

“行了行了。”

“不管怎么说,昨天多谢小主。”桑儿讪讪一笑,说道:“少爷,我这就走了。”

“保重,桑儿小姐。”

“少夫人,您太谦虚了。”桑儿急促地说。

安陵容看着她离开,微微一笑,片刻后,桑儿送来五百两,安陵容吩咐宝鹃留着,等她回来再用。

五百两银子一条,可比她卖粉儿赚钱多了,很好。

难道,她不想让人怀孕?宫中的那些小家伙,还是一个一个的冒头比较好。

第二天,甄嬛就有了身孕。

如今宫里已经有了三个孕妇,不知这位娘娘会不会再犯头了。

用完了早餐,不久太后就派人来请旨意。

安陵容正在那里等着,等着传旨的宦官念圣旨,一时没有回过神来。

“安常在,请圣旨。”

“少爷,少爷,您这是在向皇上请罪啊。”宝鹃叮嘱道。

安陵容吓了一跳,连忙磕头:“谢太后成全,太后福大命大!”

她拿到了太后娘娘的圣旨,愣了一下,就这么被提拔了?

她换上衣物,到了太后宫,向皇上道谢。

说着夸奖了她勇救欣常在,又夸奖了她一句,又说了一遍富察王对她的为非作歹。

“看在她对你的态度上,你还真是好脾气。”

这是对她的不信任。

安陵容正色:“太后过奖了,奴婢惭愧,那时形势险恶,其实奴婢也没有多考虑。”

“我没有多想,反而显示了你的诚意,昨天富察王爷和齐妃都被吓了一跳,如果没有你的帮助,事情会变得很糟糕。”太后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以前她对你那么好,你却从来没有怨恨过她。”

“昨天,你派人来向我道歉,我拒绝了。”

“哦?”淡淡一笑。

安陵容赧然道:“奴婢见识浅薄,被富察家的人用钱兑换了。”

老佛爷饶有兴趣的道:“她送了几两?”

“五百两。”不知召太后会不会责备,安陵容压低声音说道。

老佛爷唇角一扬,眸子里闪过一丝喜色,“富察家财大气粗,我送你的东西,你就留着吧。”

“是,多谢太后。”安陵容心中一喜,总算是走上了明路。

“不过她是个有身份的人,有你在,你应该知道,什么叫尊重,什么叫低声下气。”太后道。

安陵容磕了个头,“是,奴婢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如今的富察贵胄已经有了陛下的身孕,礼数和份量,我还是懂的。”

老佛爷很是欣慰,又打量了一遍躺在那里的人。

出了寿康殿,安陵容看着宫门上的牌匾,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

二十多日之后,皇上出巡,匆匆返回,当天他没有见过皇后娘娘,却跑到了甄嬛的寝殿,这件事情,整个皇宫都知道了。

安陵容闻言微微皱眉,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火上加油”吧。

她冷冷地望了一圈,发现夏冬春变得老实了许多,好几天都没有出去过。

眉庄因为一次瘟疫而憔悴了不少,听说甄嬛有了身孕,她很是高兴。

安陵容看着她的气色越来越好,也能出去走走,这才放下心来。

然而不到一个星期,他就接到了关于纯儿死亡的消息。

她一听说,立刻将手中的杯子摔在了地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到了一趟碎玉阁,看到甄嬛已经是泣不成声,便安慰了她一句:“这件事情,还需要好好想想。”

甄嬛带着淳儿出去游玩,曹琴默却挡在了她的面前:“曹贵妃肯定是有办法的。”

“她可是华妃娘娘的眼中钉肉中刺,连眉姐都被她害成这样,真是罪有应得。”安陵容脸上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甄嬛点了点头,目光里满是怨毒,“新仇旧账,我一定会找你算账的。”

“是。”甄嬛的孩子,事关重大,她必须要保护好。

五月的夏天来得很快,天上没有下过一场大雨,皇帝和太后一起到天坛求了一场大雨,后院的事情都交给了华妃来做。

自从皇上离开之后,华妃每天都会召集几位妃子到翊坤殿听候差遣,就算是齐妃,也是怀着孕在身。

安陵容看得目瞪口呆,生怕麻烦来了,华妃一天到晚做这种事情,也不怕累么?

她只想让甄嬛听懂自己的意思,若是华妃找茬,她就假装昏迷,淳儿死后,她就会心神不宁。

“莞贵妃和富察王呢?”

敬妃道:“两个都是孕妇,身体有些沉重,还望娘娘可怜可怜他们。”

“齐妃也在这里,难道还能比得上齐妃的身体?快去!”

片刻后,甄嬛和富察贵人走了进来,安陵容脸上露出一丝忧虑,不是说好了要厚着脸皮,等着皇帝来了再做决定的么?再说了,最主要的是要把自己的肚子给生下来!

齐妃双手叉腰,愤愤不平地说道:“花妃、王妃,这皇宫里就我们两个人,多说两句也无妨!

现在天气炎热,我们三个都怀着身孕,你就饶了我们吧!”

“陛下将后宫交给我打理,这是违背了陛下的旨意,齐妃根本不在乎后宫,她当然知道后宫中的规矩有多坏!今天不分贵贱,你的仆人也要跟着做,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你能不能承担责任?有了身孕!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

华妃妩媚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意,齐妃那个老太婆,就是因为恩宠被他们瓜分了!谁都能怀孕,唯独她不行,顾惜玖眼里闪过一丝悲凉。

华妃一顿的打在了她的身上,将她打的哑口无言,齐妃气的满脸通红。

富察贵人没好气地说,“华贵妃从来没有生下孩子,她当然不会明白她的孩子有多难,只会觉得她在收拾她的孩子,只会觉得她对我们三个都有了身孕,所以才会这么做。”

华妃冷哼一声,“别人怀孕的时候,你都没这么狂妄,你真当你是唯一一个有了孩子的人?!”

富察贵族默然不语,而华妃则是将怒火发泄到了她的身上,两个人开始了激烈的争吵。

花妃想要指出甄嬛和富察氏的错误,却是寸步不离,哪怕是敬妃娘娘们的哀求,她也不会善罢甘休,甚至还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富察世家的贵族。

富察贵族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天气也越来越炎热,他坐起身来,一把将甄嬛拽了过来,“我们走!皇后娘娘说的有理有据,可总要为三个孕妇考虑吧!”

华妃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怒意,吩咐侍卫们,将他们带到了院子里。

富察贵族死活不肯下跪,拼命地想要反抗,“谁也别想碰我!你敢碰我,就是对我腹中的婴儿下手!大热的天气,三个怀孕的女人,华贵妃不是想要维持朝堂的气氛,而是想要把皇帝的儿子给杀了。”

华妃娇颜一凝,柳眉倒竖,“大胆!给我扇耳光!”

齐妃气的直跺脚,被翠竹不住的摇着折扇。

敬妃,眉庄,欣常在,安陵容,夏冬春,齐齐在华妃面前跪拜,苦口婆心的劝说,求她放过自己。

一记又一记的响亮响亮,直到十个响亮的巴掌打在了富察贵人的脸上,华妃才命手下住手,让他们念《女诫》。

日中,艳阳高照,热浪一阵阵袭来。

浣碧和柳朱焦急地站在一旁,眉庄不停的求饶,几位妃子被烈日暴晒,香炉里的熏香飘荡。

华妃一而再再而三的指责富察贵人和甄嬛,眉庄气呼呼的站了起来,走到甄嬛的面前,将甄嬛抱在怀里,“如果她们的孩子出了什么事,你担待不起!”

“沈大人巴着她们两个倒霉呢?你就不担心皇帝会怪罪到你沈自山头上?沈贵人不听话,把我的戒指还给她,让她看。”

眉庄脸色冰凉,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她的担忧越来越重。

她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水,而富察贵族则是脸色苍白,趴在地面不停的干呕着。

华妃冷笑道:“她现在怀孕了,还在呕吐!”

敬妃眼泪汪汪的道:“皇后!这两个丫头,都学乖了,娘娘,都要半个时辰了!”

“不过一刻钟,景妃的记忆力就变差了?”

“奴婢看小主在这里的时候,可比在皇宫里活跃多了。”

“皇宫内的戒律森严,整天提心吊胆,没有地方可去,就跟一根木头似的。”

宝莺点了点头,附和道:“是啊,也难怪小主会这么爱这里。”

安陵容半靠在小船上,看着漫天的莲子,摘下一块放在自己的脸上,一股清凉的感觉油然而生。

“小主。”沈之冽喊了一声。

“嗯?”安格列微微一愣。

“我把那颗荷叶给扒了。”

安陵容起身,将莲子和苦味的莲花一起吞了下去。

一股淡淡的苦涩在她的口腔中蔓延开来,让她微微蹙了蹙眉头,“我喜欢吃苦瓜。”说完,她将一块放入口中。

安陵容吃完了荷包,起身道:“走吧,我们到那座凉亭里看看。”

“少夫人,这么晚了。”

“早着呢。”道。

柔和的阳光洒在水面上,将水面映得一片橘黄色。

“江南可摘荷花,荷叶田田,荷叶长在哪里?”“鱼戏莲叶,鱼戏莲叶,鱼戏莲叶,鱼戏莲叶,鱼戏莲叶。”

一首轻柔悦耳的曲子被风吹得远远的,院子里睡得正香的人猛地惊醒,只见一个人驾着一叶扁舟走了过来。

随着歌声的靠近,那身影也变得更加的清楚,那是一个女人的笑声,她的嗓音很轻,就好像是一颗小小的荷包。

“这里的芦苇,好多!”

二人荡着芦苇荡来荡去,寻到了泊泊处,一抬起头来,只见一张调皮的小脸蛋,一对乌黑明亮的眼睛里满是调笑。

“你来干什么?”

他的语气里,透着一丝戏谑,“为什么我不能来?”

目光在她光着的小脚上扫了一眼,他脸色一热,赶紧别过头去。

安陵容一言不发,扶着竹竿向后退去。

“喂!慢着!”

“白鹭!”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

安陵容不想理会,宝莺忽道:“少夫人!他就在这里!”

安陵容回头一看,却见他站在船首,不断呼救,那名年轻的太监则是挥舞着船桨,紧随其后。

这是怎么回事?安陵容挥舞着手臂,用力地甩着桨,将两人甩得更远,没想到,那人的速度也更快了。

“你等等!”大喝一声。

安陵容没搭理他,身后传来青年气急败坏的喊道:“滚一边去,我去!”

两人开始在湖里较劲,安陵容的游泳和划桨都是极好的,但毕竟多年没划水,自然不如那青年,没过多久,她就被他赶上了。

“宝英!

“我,我不会的。”宝莺想起小主说过的话,他的身份尊崇无比,她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勇气。

“你这是不打算帮忙了吧?”

“我,我来!”说完,端起一碗荷叶,将一桶清水倒在了那名太监的身上。

“喂,你干嘛!”

“宝英,快点!”

“哎!”宝莺娇滴滴地叫了一句,然后端起一桶清水,浇在了船上的男子身上。

“李玉,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哎呀,我来了!”那个小公公也跟着扑了上去。

安陵容冲入莲花之中,青年紧随其后,两人谁也没有退让的意思。

“干嘛要跟踪我!”

李玉、宝莺两人对着岳重就是一顿狂轰乱炸。

“我只是想跟你道歉,但我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一想到这,安陵容就来气,“你不要跟过来!你还是离我远远的。”

“好吧,如果你能比我更快的话。”

安陵容画了个圆弧,掉头将他拦下,对他微微一笑,用力一挥船浆,将力量凝聚到极致,狠狠砸向他的小船。

“哎你!”叹了口气。

“咚隆”一声巨响,两人的船撞在了一起,宝莺和李玉同时一震,青年更是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哎哎!”

安陵容倒退一步,再次凝聚力量,再次扑向他,猝不及防之下。

她笑了笑,凑近了他:“怕了吗?”

“切,那又如何?”青年冷冷一笑,安陵容却是一脸微笑,忽然,她伸手一指远方,失声道:“这么多的白鹭!”

三人同时回头,安陵容微微一笑,一桨将那青年推入了水里。

“扑通”一声,整个人掉进了水中。

“主子!”纪云舒叫了一声。

安陵容站在甲板上,仰天狂笑,那青年却是从水中跳了出来:“你偷袭。”

安陵容用竹竿在他身旁的水面上拍了几下,湖水溅了他一脸。

他不停地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停,停!”

李玉连忙求饶道:“小姐,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小丫头,拜托了。”

宝莺嘻嘻一声,把一盆冷水浇在了李玉的身上,“就是因为你太过分了!”

“不敢,还请小姐高抬贵手!”

安陵容收回船浆,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弧,道了一声“手下败将”,转身离去。

地平线上只有一抹血迹,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黄昏里,橘红色的河水在夜风中飘荡。

“少爷,如果他怪责的话……”

“他还没有那个能力。”

“他究竟是什么人?”

“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

湛蓝的天空,点缀着点点繁星,皎洁的月光从东方升起,徐来的微风,让安陵容微微一笑。

“明月出,皓然,胜人,侍从;舒窈,纠,劳,静……”

轻柔的歌声随着轻柔的微风吹过,轻盈而轻盈,像是森林中的麋鹿,又像是花丛中的蝴蝶,又像是一只鸟儿在树叶中叽叽喳喳地叫着。

“我的嗓子好吗?”

“我看都很美!”

天色渐晚,月亮渐渐升起,哗啦啦的流水之声不绝于耳。

刚走到江边,一大群人冲了过来,看不清楚他们的表情,安陵容脸色一白,本能地向后退去。

“谁在唱这首曲子?!”一名男子冲上了岸,大叫道。

“少夫人,有人在岸上。”

岸上的人叫:“陛下来了,请你快些到岸上去。”

“是皇上。”宝莺娇喝一声,“公子,您快点。”

安陵容一脸嫌弃,对着宝莺道:“不要弄出点动静来。”

“你是什么宫中的丫鬟?快到岸边去。”

安陵容不能回答,也不能让她说话。

“放肆,陛下怎么不说话?”

安陵容撑着船桨,加快了速度,用上辈子受过的口吻说道:“小的,小的怕了。”

“快到岸边,不然的话。”苏培盛的声音戛然而止,沉声道:“传陛下的旨意,让所有人都给我听好了。”

“我是莲儿。”

“快,快!”

“是,马上!”安陵容用一种女子的口吻,娇滴滴地叫道。

她拼命地划着船桨,拼命地往另一个方向游。

“小主?”宝莺闻言,有些摸不着头脑。

“嘘,不要出声,我是担心皇帝,上一次她被人打发走后,我一看到她就害怕,你最好不要去看她,对了,今晚发生的事情,谁也不要说!”安陵容焦急道。

“如果皇帝发现了,责罚我们怎么办?”

“到时候再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要露出马脚。”安陵容焦急道,“否则我们都要被杀。”

“是,是!”王冲连忙应道。

如果被人知道了,她会像我一样,乖乖的在勤政殿里唱歌,到时候——

安陵容划着小船,听到有人在远远询问,她一咬牙,往东南方走,将小舟停下,跃到岸边,小声道:“宝莺,你过来!”

“是!”众人齐声应道。

宝莺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拖到了岸边,两人也顾不上那些鲜花了,直接朝着云景轩的方向冲了过去。

两人站在云景阁外面,深吸一口气。

一进门,就见宝雀道:“少爷终于回来了,要准备晚饭了。”

“先不了。”安陵容迅速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裳,又让宝雀帮她把自己的衣裳和鞋子整理好。

宝莺似乎有些惊慌,但她却是敏感的,“怎么回事?”

“还好,还好。”

“你碰到谁了?”

“没有,没有。”

安陵容道:“也不算多,如果谁问起来,就说我在碧桐书院,这些天拜访了敬妃和莞嫔,还到西峰看了看风景,懂了吗?”

“是,我记住了。”

“你还记得么?”

“记住了。”叶伏天淡淡的说道。

“你今天晚上到哪里了?”

“奴婢,小主。”宝莺一看少爷的目光就落在自己身上,赶紧换了个说法:“碧桐学院。”

“嗯。”叶伏天应了一声。

安陵容吩咐宝雀替她打扮一番。

她将发髻上的珠钗换成了发髻,整理了一下,才说道:“少爷的晚饭还没吃呢。”

“不用,待会儿就可以了。”

她担心他会再把他掀开。

她心里忐忑不安,便打算和宝莺一起回碧桐学院,在碧桐学院和甄嬛聊了几句后,浣碧告诉她,皇上派来的人已经到了。

“是吗?这是皇帝陛下的旨意。”

安陵容将手中的手绢攥得更紧,浣碧道:“小厦子说,我们府上是否有宫中有宫中的宫人。”

“回来的侍从?”甄嬛不解,“为何皇帝会这么说?”

“查过了,也查不到。”

“难道有问题?”

“我也不知道。”

“妹妹,我也要去。”安陵容微微一笑。

“行,你拿着那盏灯,一路小心。”

“好。”安陵容轻轻一笑,脚踏在盆子上,由宝莺搀扶着往云景阁走去。

回来后,他连忙道:“公子,刚才有侍卫过来了。”

“怎么了?”

三人一进去,宝雀道:“皇上的侍卫说,有没有回来的丫鬟,还打听过,我们景轩是不是有一个叫做红藕的丫鬟?”

“你这是做什么?”安陵容从床上坐了下来,从炕上抓起一本书,打着哈气。

“我说过,从来没有一个侍女回来过,也没有一个侍女叫做红藕。”

宝莺眉中微皱,“少夫人,陛下怎么会这样?”

“只要是皇帝的问题,都要如实作答,这件事,你干得不错。”

宝雀欲言又止:“小主……”

“装作不知道就好。”安陵容若有所思。

“小主?”一直伺候着她睡觉的宝雀站在床上,不由问道。

“嗯?”安格列微微一愣。

宝雀沉声道:“少爷见过陛下。”

“嗯。”叶伏天应了一声。

“少爷为什么要躲着陛下?”宝雀百思不得其解。

“我害怕。”安妮洛特回答道。

“少夫人有何惧之有?”

“天威深不可测,自从被人从养心大殿里弄出来之后,我就一直提防着他。”

“少爷是皇帝的嫔妃,也不能一直这么躲避皇帝,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我也明白,你这是在欺骗陛下。我倒不是害怕,只是在皇帝面前,我就像是耗子见到了猫一样,紧张的要命,也许是朝觐不久,以后我会经常去找甄妹妹,让她多看看。”

“小主所言极是。”

安陵容道:“今天发生的事情,谁也别说出去。”

“是,少夫人,您尽管吩咐。”

“我也不想看到第二只鹦鹉。”

“我对少爷死心塌地,绝对不会有二心!”

“那就更好了。”安陵容微微一乐,前生的时候,也是如此,但愿这辈子不要和她混的那么惨。

勤政殿中,皇上一边看着手中的书籍,一边问道:“还没有发现?”

“陛下,我们已经打听清楚了,没有一个叫做红藕的丫头。”苏培盛紧张地说道。

“啧,真是大胆。”男子将手里的珍珠球往桌子上一丢,怒火更甚,“谁给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苏培盛当即就跪了下来,“还请陛下稍安勿躁,属下这就派人去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关于那个女人的消息。”

“把宫中的姑娘们都叫过来,然后问谁能回答下一句‘明月当空》。”

“是,属下这就去看看。”

房间里,皇帝孤零零地站在那里,摇曳的蜡烛下,他把玩着手中的玉玺,眼中闪过一抹哀伤,“十年的时间,让人无法忘记。”

第二天一早,所有的侍卫都被召集了起来,苏培盛将前面的问题都说了一遍,却没有一个人能说出话来。

“陛下说,若能解答,必有赏赐,诸位昂首挺胸,到了乐府也可得赏赐。”苏培盛喊了一声在曲院伺候的下人,“你过去瞧瞧,昨天那个姑娘是谁?”

宝莺眼中闪过一丝惊恐,轻声叫了一句:“宝雀妹妹。”

“不要东张西望,不要害怕,你有问题就回答。”宝雀握住她的小手。

“好。”应了一声。

几个丫鬟从几位宫女身边经过,一一打量,两位太监在宝莺身边顿了顿,打量了片刻,才迈开脚步,走向另一个方向。

“怎么了?”苏培盛来到了宝莺的身边,对着那个小公公问道。

小太监摸了摸脑袋,有些犹豫地走向苏公公:“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她。”

苏培盛目光一厉,对着宝莺道,“你是什么宫人?你昨天在我们的院子里采了些什么?”

宝莺微微一笑,“那就是池塘,就在那座亭子的后方?我也是!”

苏公公脸上露出了一丝失望之色。

宝雀道:“我也曾到那里,采摘了一朵莲花,就在那座香榭后面。”

“苏公公,你有没有这个荣幸?”

苏培盛朝那个小公公使了个眼色,他的目光在苏培盛的身上转了一圈,然后对他说:“我承认。”

一遍又一遍,什么东西都没有找到,苏培盛有些着急了,“他能走到哪里?大家都来瞧瞧!”

“是!”众人齐声应道。

苏培盛站在阳光下,看着周围的人群,很快,花妃就走了过来。

所有人齐齐向华妃行礼,她漫不经心地看了一圈,眼里闪过一丝不悦,她知道皇上是来请丫鬟的,心里很是嫉妒,目光在宫里的姑娘们脸上掠过,带着几分鄙夷。

“人呢?”华妃皱着眉头,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心脏。

“正找呢?”苏培盛赔笑道。

“宫中的千金,是在哪里见到的?”

苏培盛笑呵呵的说:“是皇帝闲暇之余,无意中看到的。”

华妃道:“这一次,陛下怎么会对你感兴趣?”

苏培盛讪讪一笑,却没有多说什么,“属下也是奉命办事,属下也不知道。”

华妃冷笑一声,上下打量了他一遍,三言两语就让他们赶紧去看看,宫中的丫鬟们也都劝过她们,让她们好好伺候自家小姐,别起什么坏心思,这才拿着那株灵芝离开了。

苏培盛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对着小厦子道:“师父,要不,让他们唱歌吧?他的身份可以撒谎,但他的声音怎么可能是假的?!”

“说的也是!说的也是!”苏培盛连忙吩咐丫鬟们唱歌。

还真的找到了一些会唱歌的,嗓子很好听,但却没有昨天晚上那么欢快了。

她根本不知道,甚至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苏培盛和一群会唱歌的人一起,被送到了皇上面前,被罚了一顿。

苏培盛有些不耐烦了,“谁这么大胆,听说是皇帝陛下,非但没有亲自来,反而还这么匆匆忙忙的!”

小厦子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师父,你还记不记得,前几年我们在我们的院子里遇到过两个丫鬟,就是宫里的莲花,她也是忽悠我们的。”

苏培盛一脸茫然,忽然一巴掌扇在了自己的额头上,道:“是啊!难道是?”

“他们不是在一个村子里唱歌么?”

苏培盛一拳砸在了床上,怒吼一声:“你放肆放肆!居然两次欺瞒陛下,简直是岂有此理!”

“谁能躲得过皇帝,不是丫鬟吗?”

“除了宫人还能是谁!”

小厦子点了点头,“师父说的没错,在这宫中,没有哪个小姐会拒绝皇帝,如果让我去看看,那岂不是说,她不是我们府中的小姐?”

苏培盛眼睛一眯,“难不成是某个贵族子弟?”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不,我们继续查,查一查,看看这院子里,到底有没有什么人,如果能找到,不仅是我,而且还是皇帝的功劳。”

“属下这就去通知路上的下人。”

当天晚上,苏培盛就来到了九州青晏府,皇帝要给他开一场宴会。

从回到云景轩开始,她就一直提心吊胆,“少爷,今天可把我给吓坏了。”

“这件事,可不能传出去,要不然,我们都得死。”安陵容冷冷地道。

“如果做不到,那就坦白吧。”宝莺劝告,“免得我们担惊受怕。”

“万一皇帝怪罪下来,那可如何是好?”

“没问题,苏公公说了,会有陛下奖赏的。”

“陛下有重谢,你一定要好好奖赏。”

“我不会走的,小姐不让我说,我就做什么。”

宝雀为安陵容梳理秀发,插上珠钗,对着镜中的安陵容,只觉美艳不可方物。

宝莺道:“今天的晚宴,我要多穿点衣服。”

“知道了。”安陵容伸手在她脸上掐了一把。

“还请陛下注意一下。”

“好。”安陵容颔首,抹了胭脂,抹了胭脂,抹了眉毛,抹了一抹艳丽的唇膏。

太刺|激了,这是她头一次来,不知道他能不能认出来?

九州清晏的舞女们翩翩起舞,歌舞连绵,琴音袅袅,房间里的熏香袅袅升腾,推杯换盏,嫔妃们相互举杯。

安陵容和甄嬛一人举杯,然后一饮而尽。

很快,封为芝就和甄嬛吵架了,华妃眉眼红润,眉宇之间却透着一股柔情,可饶是这样,她也要和甄嬛斗嘴。

皇后娘娘的斗嘴让皇上勃然大怒,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皇上责怪甄嬛没有尽到嫔妃的责任,还把她关在了蓬莱岛。

几位嫔妃哀嚎连连,皇上却坚持,甄嬛面无血色,连忙解释。

华妃眼睛一亮,顿时又添了一把火,皇帝一听,更是气得不行,“谁也不准来看!”

到了这个时候,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蓬莱三峰,云,山,雾,宛若世外桃源,她至今都无法忘记,那里的建筑,虽然已经残破,可是却有很多稻谷和青菜。

思索了一夜,安陵容还是打算和甄嬛在一起。

这一次,他们之间的感情更深了,一来是因为皇帝陛下想要找到一个人。

安陵容觉得事情紧急,必须低调行事,昨天皇帝和甄嬛都在演戏,没人关注她,可她若是在花圃中,谁也不敢保证她会发生什么。

阿弥陀佛。

在勤政殿之前,她啃了一颗枣子仁儿,被枣皮擦到了喉头,她一边咳嗽一边哀嚎,一边用颤抖的声音向皇上求情。

她心里咯噔一下,生怕苏公公会不会认出她。

苏培盛被打了一顿,被罚了一顿,累得够呛,再加上安陵容身份低微,平日里也没怎么见过她,现在她就站在他面前,他却不知道她就是昨晚那个女人。

说到这里,她给苏培盛留下的最深刻的记忆,就是她被人从养心殿里救出来的那一幕。

苏培盛道:“陛下现在很忙,还请安常在回去。”

安陵容只得哀求:“公公,你帮我向陛下说一声,咳咳,我愿随甄妹妹前往蓬莱。

甄妹妹对我很好,现在她要回蓬莱,我若是能陪她一起,就能说服甄妹妹,让她好好反省,也能多照顾她一些,还望陛下念在甄妹妹的份上,让我陪她一起照应。”

苏培盛皱着眉头,说道:“蓬莱大陆一贫如洗,连皇宫都不如,也不知道陛下会不会改变主意,若是皇帝还在生气的话。”

“我还是多陪陪你吧,让我跟你聊聊,也比让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多,还望你给我带句话。”安芃姬扯着嗓子道。

在她的哀求下,苏培盛蹒跚着走入了勤政殿。

安陵容心中一喜,她还真是没有发现!

苏培盛是不是傻了。

片刻后,他走了进来:“陛下已经同意了,让安小主好好反省一下。”

安陵容微微一笑:“有劳公公了。”

“少夫人不必多礼。”

安陵容兴高采烈地走了,苏公公看了她一眼,笑着摇了摇头。

安陵容回到蓬莱后,便吩咐人将宝鹃宝莺收拾妥当。

临行前,她还四处卖花,敬妃要了两壶,安陵容也送了她两壶。

第二天,敬妃听说安陵容和莞嫔一起前往蓬莱,忍不住嘀咕道:“她还真是够真诚的。”

甄嬛听闻她要跟着,既惊讶,也有些激动,握住她的手臂,“你真的觉得,你要去蓬莱,就是为了长生不老?”

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的事情?她有些期待,“你真的能长生不老?”

甄嬛顿了顿,道:“这可不行。”

安陵容道:“我也要跟你一起,陛下都同意了,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快走吧,别被人看到了。

甄嬛摸了摸她的小胳膊,“你若是跟着我,只怕会毁了你在宫里的仕途,你又怎么会和我一起受罪呢?”

“不管怎么说,我都要感谢你对我的照顾,你走到哪里,我就走到哪里,互相照顾,互相帮助。”

甄嬛一脸的激动,苏培盛则是微微颔首。

两个小时后,他们来到了蓬莱,这里是一片被浓浓的雾气笼罩的地方。

安陵容在蓬莱大陆落脚后,头一天还和甄嬛待在一起,次日则是和宝雀宝莺一起四处游荡。

蓬莱洲许多破旧的殿宇,都是破旧不堪,散发着腐朽之气,甚至还有一些地方已经布满了蜘蛛网。

但风景依旧很好,除了浩瀚的湖泊,汀州的小岛,以及一座座的楼阁和鲜花。

安陵容将稻谷、苹果、西芹、芋头、菱角都收集了起来,高兴地让宝英带着箩筐回来,足足装了一筐,这才离开。

第二天一早,她用菱角熬成了骨羹,让人端到甄嬛那里,剩下的炖在火堆里,然后领着两个丫鬟四处游历。

“少夫人!那里有一座亭台楼阁。”

三人快步走了过去,只见不远处的池塘里,正有一条鱼儿在游动,旁边的一间屋子里,坐着一个老太监。

那小公公似乎有些意外,擦了擦眼角,看着她,语气有些苍老,“三个是谁?”

“我们是侍妾。”

“参见少爷。”

“快醒醒,这条鲤鱼看着挺吓人的。”

“是,是,是,我在这里布下了一张大网。”

“没关系,你自己把这条鲤鱼给喂了?”

“是。”他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那你能不能帮我们捉一只?”安陵容对着旁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是,是!”老公公喜滋滋地将银角拿了过来,说道:“属下这就去把它拿来。”

安陵容兴高采烈地打量着木盆中的鱼缸,询问这周围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东西。

安陵容道:“你把这条鱼放在这里,待会儿再去拿。”

“是是!”那名太监恭敬的应了一句。

在遥远的地方,有一片香椿,一堆一堆的香菜,一堆一堆的老头儿,一堆韭菜和凤梨。

安陵容一一摘下,看向了不远处的密林,也不知道是种了些啥。

“公子,天色已晚,我们对这里人生地不熟,还是先回家吧,明天我们就回来吧。”

“也好。”叶伏天笑了笑。

安陵容回来后,将鲤鱼带来,询问太监在哪能抓到一条。

“不远处,”老公公对这里很熟悉,朝东一处林中一指,“那边有一片桃花林,那边有一条小溪,小溪里有鱼。”

午餐是用的是骨汤,安陵容填饱了肚子,扶着肚皮,靠在一片香蕉叶子下,摇晃着折扇。

好几天没见到安陵容,甄嬛有些不解,对着浣碧问道:“你可知,安姐姐去哪里了,这些天来,只有食物和食物,一个人都没有。”

浣碧道:“我看到他们提着箩筐进了皇宫,每次都会带来不少的花花草草,看起来就是来游玩的。”

流朱嘿嘿一乐,“是啊,我可是从宝莺口中得知,今天安小主要出去捕鱼。”

甄嬛愣了一下,旋即低着头,轻笑道:“你倒是一点都不关心,那就好,省得你操心。”

到了晚上,安陵容为甄嬛煮了一碗鲤鱼豆腐羹。

圆明园中,一片寂静。

自从甄嬛走后,皇上就一直闷闷不乐,好不容易才忍住心头的怒火,陪着华妃走了两天,华妃总是说胸口疼,可她却不肯说,只是死活不肯说。

第二天,勤政殿,皇上手中拿着一个同心结,问:“可有人寻到那个女人?”

苏培盛慌慌张张的跪在地上,“属下错了,没有发现,院子里的丫鬟们都说那天晚上看到了两个丫鬟,可所有的丫鬟都检查了一遍,却没有看到这两个人。”

“不会是在做梦吧?”

苏培盛不想再多说什么,最终还是吩咐了一句:“派人监视着这座宅子,若是再有人来这里采药,就把他给我拦下来。”

“是!”众人齐声应道。苏培盛道:“属下让人守着,其他地方也派人监视,但凡会唱歌的,都要派人去查。”

“唔”一声,皇帝缓缓转动着手里的玉镯,说道:“这个人,应该不是什么皇亲国戚。”

苏培盛吓了一跳,皇帝又说道:“我记得在那里,我见过两位宫女,就是那两位会唱高调的姑娘。”

苏培盛接着说:“我想起来了,她是齐妃府里的一个粗使女。”

“是啊,他对齐妃很熟悉,对我的背景也很熟悉,他说的那些谎言,让我很难怀疑。”

苏培盛道:“陛下英明,这位应该就是皇宫里的人了。”

“好大的胆子!”

苏公公看了皇上一眼,说道:“这丫头会划桨,应该是个会水的人,说不定是从南方来的。”

苏公公沉声道:“属下这就派人去调查。”

蓬莱洲,安陵容在桃花林中垂钓,鱼尾敲击着桶身,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少夫人,太阳已经很高了,我们还是先走吧。”

“嘘——”安陵容低低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钓竿一抖,安陵容双目圆睁,死死盯住钓竿,用力一拉,一道银光闪过,那条鱼突然跃出了水面,在钓竿上不住的跳跃。

“好了好了!少爷真是太厉害了!”

安陵容也乐了,“一早上也就捞到两条,瞧瞧这条到底是啥玩意!”

宝雀将鱼竿上的鱼拿了出来,放到了水缸中,“是鲳鱼。”

“像鳊?”李天命问道。

“我也不知道。”宝雀有些狐疑。

“把它带给甄妹妹看看。”

三人在回来的途中,在沼泽中发现了一大群浮萍,不过还没到成熟的时候,安陵容有些惋惜,就多采了一些。

甄嬛一边做着针线活,一边听见一道声音,“甄妹妹是不是在屋子里?”

“来了来了,安小主,你这是要干嘛?”

“你看,这是一条鲶鱼,宝雀说它是一条鲶鱼。”

“这条鱼从何而来,两条完全不同。”流朱惊喜地说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鱼,我只想着能吃。”

宝莺也道:“对对对,只要味道不错,我们小主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才弄来的,怎么样?”

“安公子果然厉害。”

“运气好。”安陵容笑眯眯道。

甄嬛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安姐姐,你有没有发现?”

“少爷,你看看,安小主抓到了一条大鱼。”

甄嬛心情好了一些,脸上也露出了少女般的神采,快步下了楼,见到那条鱼,又惊又喜:“姐姐好厉害!”

安陵容笑了起来:“不过我不知道这些白色的小鱼,所以特意让我来看看。”

甄嬛想了想,说道:“她的皮肤很好,就像是一块银子一样,让我很为难。”

“管他是啥,你先把这东西吃了,太阳还早着呢,我们进屋聊聊。”安陵容将水盆递给了宝雀道。

两人走了进去,聊了一会,甄嬛嗔了一句:“你最近很忙,都没来看我。”

安陵容淡淡一笑,道:“都怪我,看着这么好的风景,我也是一时兴起。”

“告诉我,他们在哪里?”

安陵容听得津津有味,从采摘菱角到垂钓,这段时间她在香洲、桃林、花丛、池塘、湖畔都逛了一圈,哪里有好风景,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最后,安陵容叹息一声:“你在山上看到那片雾气,还以为远方有神仙,可现在看来,这只是一座普通的山峰,并没有真正的神仙。”

甄嬛噗的一声,道:“你还在胡思乱想?”

安陵容叹息一声:“若能成仙,那就是逍遥自在,谁不希望自己是个神仙?”

“说的是。”甄嬛一脸崇拜地看着她,一副很是嫉妒的样子。

安陵容微微一笑:“妹妹,你觉得我变得更漂亮了吗?”

甄嬛上下看了看,微微一笑,“的确是比以前更黑了。”

安陵容挑了挑眉毛,欣慰地笑道:“那又如何,反正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坏处。

“哦?”淡淡一笑。

“我的胳膊和双腿都有力气了,以前爬过一次就双腿发软,不能说跑得快,但身体还是很强壮的。”安陵容颇为欣慰。

甄嬛垂下眼帘,无声的轻笑一声,“有时候,我还挺嫉妒姐姐的。”

“我习惯了。”安陵容微微一笑:“你总待在屋子里也不好,不如明天我们就爬上皇宫后面的小山吧。”

甄嬛犹豫了一下,安陵容道:“你整天担心也没用,不如放飞自我,享受一天的快乐。”

“好。”甄嬛微微一笑,“我看你对这首诗也是颇有研究的。”

“我最近一直在看。”安陵容腼腆一笑,“让你看笑话了。”

“何止是装逼,简直就是聪明伶俐,你可比我潇洒多了。”

安陵容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圆明园之内,刀剑交击,紫禁城也在戒备森严,朝中的局势,一夕而变。

甄嬛额头上的焦急之色更浓了,时间一天一天的流逝,她的心情也是越发的焦躁,她经常在河边等一艘小船,可是她的心情,就是忐忑不安,忐忑不安。

侍卫说,是惠贵妃来为甄嬛送秋装的。

不仅甄嬛动心,就连安陵容也被眼前的一幕给打动了,她们两个在皇宫里也是少见的。

安陵容虽然忙碌,但因为知道了这一点,所以她表现得很淡定,默默地跟在甄嬛的身后。

8月底,一艘与上一次一样的大船抵达。

安陵容,宝雀,宝莺,各自拎着一个装满了瓜果和鲜花的袋子。

流朱浣碧也是一脸懵逼,连忙上前帮忙。

陛下回来的时间要比以往更长,虽然还有些炎热,但秋天已经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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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陵容看着墙上的“延禧殿”三个大字,皱了皱眉,背起行囊,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久久不语。

宝雀宝莺对视一眼,小声询问,该怎么处置花朵,该怎么保管,该把这些果实藏到哪里,这让安陵容的郁闷少了许多。

皇上回到朝堂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前往碎玉阁,三天之后,皇后的行宫再次开放,所有的嫔妃都回到了拜见的状态,华妃也到了。

她美艳的脸上带着一丝落寞,大概是因为我造反的事情,把年大元帅也卷了进去,华妃心里很不是滋味,不到一刻钟,她就剧烈的咳嗽起来,用手帕捂住了嘴唇,面色有些发虚。

果然,没过多久,朝中群臣对年羹尧的控诉便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一场暴风雨。

华妃一脉的覆灭,让整个朝堂都为之颤抖,所有的人,都在期待着这一天的来临。

一个多月后,年羹尧被罢免,华妃受贿,干涉朝廷,罢免文武百官,残杀妃子。

华妃的爵位被削去,只剩下一年的时间,据说华妃呕出一大滩的血迹,这才过了好几天,就有人打听到,宋芝竟然去找了皇后,想要找大夫。

甄嬛和眉庄都是一脸的幸灾乐祸,他们也有今天。

她在病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得知年羹尧和他的侄子都被皇帝杀了,她的身体越来越差,据说连床都起不来了。

原本气势恢宏的翊坤宫,此时却是一片荒凉,往日里盛开的花朵,已经不在她的宫中了。

安陵容和甄嬛一同前往咸福宫探视眉庄,途中遇见了宋志,宋志痛哭流涕,恳求二人手下留情。

甄嬛对昔日的骄横,也是深恶痛绝,冷声道:“既然如此,那就饶了纯儿吧。”

“请笑妃娘娘!”

甄嬛一把将她拽到一边,“我没有阻挠,你可以去找老佛爷。”

甄嬛往外走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我可以请御医,你先回宫里等着。”

“那就麻烦你了,谢谢你了!”

等人离开后,安陵容道:“你确定要为她找御医?”

甄嬛冷笑一声,“我还没有忘记,你是不是被人诬陷了?”

安陵容一头雾水,不知该如何应对,沉吟片刻,问道:“华妃娘娘,你是真的关心陛下,要不要把欢宜香的事情,跟她说一说?”

甄嬛微微一笑,“她不是说自己有了身孕么?”

第二天,下人来报,说当年的王后,已经是一口鲜血喷出,奄奄一息。

于是,皇上便在太后和皇后的劝说下,选择了一位有功之人的女儿进宫。

因为这一次,因为皇后在宫中的地位很高,再加上太后的谋划,她才会被释放,虽然没有掌握实权,但三人还是要小心的。

冬天的风雪,让人眼前一片雪亮。

自从被解除了禁闭之后,她对皇帝百依百顺,无所不从,在她的张罗下,碎玉轩多了一位如花似玉的七公主。

还有一个十六岁的海常在,看起来很是机灵。

而黎常在黎萦,则在敬妃咸福宫中,黎萦十七,是骁骑军的副将黎斌的妹妹,容貌妩媚,气质优雅,不输于七公子。

这一次,她不在,她却带着三个侍卫。

谁也不会想到,他们会用出什么样的招数。

而甄嬛,则是仅次于华妃的人。

皇帝经常来碎玉阁,甄嬛也经常来,安陵容看得出来,甄嬛对她的感情非但没有减少,甚至还有些痴迷。

她不止一次的提醒过自己,不要再沉沦下去了,他是一位皇帝,一位皇帝,可不是一般的皇帝。

说到女帝,她也会提到纯元皇后。

“自从景仁宫开放之后,谁也不敢说什么,但谁都怕,我听说过不少关于纯元皇后的事情,想不到你也知道,我还记得,纯元女王的笛子也是一流的。”安陵容笑道。

当初在花园里,甄嬛在那里吹奏笛子,皇帝以果郡王的名义说了一句,说到了她。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眉庄温和地一笑,“不过大家提到纯元皇后,都会夸奖她,纯元皇后的舞蹈也很好,就连她的《惊鸿舞》也没能看过。”

甄嬛微微一笑,目光落在眉庄的身上。

“纯元皇后才华横溢,又会唱歌跳舞,甄妹妹也是一样。”安陵容笑吟吟的说道。

甄嬛立刻嗔了一声,一本正经的说道:“胡说八道,纯元皇后岂是我能比的?”

眉庄也是一脸戒备地望着窗外,“纯元皇后的德行,就像是一轮皎洁的月亮,你不能跟她相比。”

“我没有和你比较的意思。”安陵容微微一笑:“我只是感慨纯元皇后经常会在世人面前露面,当年华妃惹下大乱子,摘发认罚的时候,就提及过她,这让皇帝震怒,说她怎么可能和她相提并论。

之前的事情,纯元皇后就是用的,或许是看在她是纯元皇后的亲姐姐的份上,皇上才放过了她。

皇后娘娘威严,华妃艳冠于后,我看她在皇帝心目中,都比不上纯元后,她会一直活在皇帝心里,大家都在和生者竞争,可谁也斗不过死去的女人。”

眉庄愕然,“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甄嬛听到安陵容的问话,虽然面上带着笑容,但心中却是一片茫然。

她素来聪明,知道陵容此言必有深意。

说起来,与她接触的时间越长,她对陵容的惊讶也就越多,但这种惊讶只会持续一段时间,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就比如她,她有事就会过来,没事时也会离开,所以她对凌荣的评价也会在不经意间消失。

安陵容低头道:“我就想到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陈曌问道。

“有一次,我走的路上,她突然发疯,我听见她在痛哭自己的孩子,还诅咒了一个人。”

“何人?”叶伏天开口问道。

安陵容道:“她的名字应该是柔泽。”眉庄脸色一白,对着朱浣碧说:“你把房门关上。”

眉庄皱眉道:“纯元皇后娘娘的名号,你也好意思叫?”

“这就是纯元娘娘的名字?”

“是啊,奴婢经常伺候太后,听说了很多关于纯元皇后的事情,还有敬妃娘娘都说了很多。”安陵容叹了口气。

眉庄紧了紧手中的丝巾,说道:“此事只怕有秘密,你也别说出去。”

甄嬛的眉间闪过一抹怨恨,“她害死了那么多后院的子女,太后娘娘都要替她出头,皇帝却拿她没办法,这种心机,可比华妃毒了百倍。”

安陵容轻吐一声,忧心忡忡,“这一次,皇后娘娘在后宫里安排了那么多人,我们的生活可就不好过了。”

有祺贵妃在碎玉轩,黎常在在储秀宫,海常在在咸福宫,在富察的时候,在延禧宫中,她也听到了不少流言蜚语。

她想了想,又说:“没有了皇后,我的娘娘,总算是可以抬起头来了。

现在皇后虽然失去了皇帝的宠爱,但也不至于被罢免,太后还活着,皇帝还惦记着纯元后,她想要卷土重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这三个被选中的人,恐怕就是新的一颗棋子了。”

甄嬛试探性的问:“那你觉得呢?”

安陵容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总感觉,皇后和纯元皇后之间的联系很有意思,或许我们可以从这里入手。”

“怎么说?”眉庄俯下身来,看着他问道。

安陵容道:“如果我当时所闻是真是假,纯元皇后与她的骨肉相连,但在旁人看来,这对母女感情极好,若是皇后真的对纯元皇后有怨言,以她的心机,会不会有事?”

“有没有可能?”眉庄焦躁地问道。

“我听闻,皇后娘娘精通医道,还照顾了她怀孕的时候,如果她对谁怀了怨气,这是最好的时机,而且她似乎也不喜欢有人怀孕,所以这两个都要杀了。”

眉庄和甄嬛齐齐一颤,双手捂住胸膛,满脸的恐惧,久久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来。

二人望向安陵容的目光,就跟见了魔鬼一般,充满了惊恐。

安陵容叹了口气,“你还是早点做好准备吧,我看她也不是个好东西。”

安陵容很快就离开了。

眉庄与甄嬛对视一眼,眉庄拉着她的小手道:“难道陵容所言非虚?”

“我也不知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而且,陵容,我一直都没有发现,她竟然这么敏感!”

眉庄拉着甄嬛的胳膊,点了点头,“是啊,她向来谨慎,丽嫔害怕鬼上身的事情,也是她第一个发现的。”

“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自从进了这座皇宫之后,就变了一个人一样,说话的时候,总是有些轻描淡写。”甄嬛轻声说道,“有时候,她会变得有些桀骜不驯。”

眉庄大概明白了陵容对皇帝的想法,忍不住想了想,道:“你觉得陵容今天为什么要这么说?”

“好像是在跟我们说话。”甄嬛忽然想到什么,“妹妹,她到现在都没有得到皇上的宠爱。”

“看样子,她是不愿意被人宠爱的。”

甄嬛点了点头,提到了红莲子,眉庄说道:“整个皇宫都没找到,应该是个丫鬟,也不知道是不是皇族的人。”

甄嬛道:“我打听了一下,听说那个丫鬟会江南的民歌,嗓音很好听,还会划桨,还跟我夸了一句‘青莲’。”

“未必就是她,既然她同意了,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眉庄皱眉道,“如果她真的是她的话,未免也有些大胆了。”

“不好说,我和她在蓬莱的时候,她喜欢风景,熟悉河边的花木,攀岩的时候,她看起来很是随意,一点都不像是在人面前胆小怕事。

我曾经派流朱去打探她的人,他们都说凌蓉是个胆小鬼,明显是骗人的。”

“若是你所料不差,她是不是已经被她警告了,所以才会如此不在乎荣宠?”

甄嬛眼底闪过一抹异彩,轻叹一声,“说起来,我也是有些不厚道,当年她在蓬莱的时候,就已经向皇帝告状,让她跟我在一起,现在她帮了我那么多忙,我却对她如此防备。”

眉庄也颔首道:“不错。她性情孤僻,若是不愿意,我们也会助她一臂之力,若是没有家人的牵挂,我也想和她一样潇洒。”

“可不是。”甄嬛垂下眼帘,轻笑一声。

冬天的寒气很重,吹在甬路上,就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划过一样。

那年冬天,他自杀了,襄嫔死了,温宜被他托付给了端妃。

景仁宫的皇帝从来没有来过,就连一些重要的事情都是敬妃眉庄在处理,端妃也在一旁帮忙。

皇帝虽然有了新欢,但并没有经常来看他们,而是在碎玉轩,碎玉轩的七贵妃被调到了储秀殿。

皇后对皇上更加恭敬,极力劝说皇上多加一个嫔妃,还提出要册封甄嬛为太子,这也符合皇上的意思,让皇上对她另眼相看,这才让他去了一趟。

安陵容听到这个消息,皱了皱眉,心想皇后娘娘肯定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便对甄嬛说,她要搬到碎玉阁来。

甄嬛一直怀疑她是在逃避皇上的宠爱,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安陵容牵着她的小手,提到了纯儿和祺贵妃,“我早就想跟你一起来了,可惜我在这里只是个小角色,在蓬莱洲我们可以相互帮助,以后我们一起去碎玉轩,也好有个照应。”

“好,我会通知陛下,禀明陛下的。”甄嬛笑了起来,第二天就去找太后了。

皇后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但既然皇帝答应了,那就答应了。

太后娘娘好久没见到皇帝了,便是平时那些妃子来给她行礼,也都是提前打好招呼,说了几句话,就安静地坐着,听着皇后娘娘和新娘娘的闲聊。

皇后失去了皇上的宠爱,失去了民心,又失去了朝堂上的大权,她派去的那些侍卫虽然对她毕恭毕敬,可她还是要看着别的妃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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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陵容有些心不在焉,搬到了碎玉阁后,她花了些钱,从内务府里带了一些干粮和瓜果,有的留在了自己的屋子,有的留在了厨房,有的则是用来购买常用的草药。

而且,在得知甄嬛要有身孕之后,更是给她准备了许多只有在孕妇身上才能服用的东西。

她的种子和果实都整齐地排列在一起。

碎玉轩的下人们看着背着一大包一大包的小松小柏,连忙过去帮他。

甄嬛听了消息,出了屋子,看着一大堆人往屋里走,看得目瞪口呆,“你是从哪里找来的那么多粮食和面条?”

“以前我存的钱,都是从内务府中拿出来的,积累起来,就有了这些。”

“为什么要囤积食物?”

“数年之前,我生病的时候,他不仅抢夺了我的药草,还抢了我的粮食,我吃了很多东西,从那以后,我就养成了储存粮食的习惯,没想到今天一次,居然有了那么多!”

甄嬛哭笑不得,惋惜的说道:“我以前可受了不少罪,没想到当年的富察会这么绝情。”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你不是跟我妹妹住在了一块吗?以后我们要吃的时候,要多少有多少。”

“你啊你。”甄嬛捂着小脸,轻哼一声。

“要我说,金丝锦帛,哪有一顿饭来得实惠,”安陵容微笑:“能跟你一起来,全是你替我说好话,凌蓉什么都没有,等会我会给你弄点吃的。”

甄嬛哑然失笑,“怎么会没有食物呢?”

“妹妹,我只是贪吃而已。”

安陵容整理了一下衣衫,便到了甄嬛房里坐下,屋子里时不时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甄嬛微微一笑:“这是迎接你的。”

安陵容呵呵一声:“多亏了你这丫头。”

甄嬛陪着她说了几句,看着她将自己的亵衣脱了下来,问道:“这是……”

“你天天受着皇恩,这一天肯定会来的,不如我提前准备一下。”

“陵容……”甄嬛无声的笑了起来,轻声说道:“你为了我,一直都在为我着想。”

安陵容微微一笑:“陵容当年的那句话,你还记不记得吗?”

安陵容微微一笑,说道:“当初在选拔赛上,我妹妹还说过,这是小事,不用放在心上,我说,今天的救命之恩,永世不会忘记。”

我出身乡下,家世贫苦,不善言谈,性格冷淡,是我妹妹带我回家,和她一同接受她的教育。”

他只想,这一世,不会让他失望。

甄嬛拉着纪云舒的手臂,眼泪汪汪的,“那些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你又怎么会在意呢?

你说你不热情,是因为你喜欢看书,会做香料,会做生意,还会做生意,还很潇洒。”

安陵容轻咳一声,道:“我有那么厉害?”

“是啊,她是我心目中最好的人。”甄嬛笑眯眯的道。

安陵容清唇轻启,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甄嬛的继位大典,终于要开始了。

没想到内务部的衣服出了问题,安太监趁机解释:“有一套类似的衣服,放在盒子里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穿过了,服制和王妃身上的差不多。”

“还愣着干什么?”

当她将这套礼服拿出来的时候,她发现这套礼服很眼熟。

时间仓促,甄嬛生怕错过了,甄嬛连忙说:“这一套,你就用这一套。”

安陵容也明白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但也不能直接告诉甄嬛,这是纯元后的礼服,当下寒霜斥道:“我带来的这套衣裳,恰好就在这里,这是哪位娘娘的?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甄嬛的怀疑,瞬间就浮上心头。

“哪里!”安公公躬身行礼:“这套袍子已经用了很长时间了,应该是上一任主人的,我们只是代为保存,若是少爷不着急,不如等我让人将这套嫁衣给您补上。”

槿汐斥道:“你能不能在这个时候,把这个机会给忘了?“小主。”

“这裙子看起来没什么问题,”甄嬛吩咐众人:“要不我们就把这套换上吧,册封皇后的事情,陛下和陛下都在等着我们。”

浣碧接话:“虽然要谨慎一些,但现在是关键时刻,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安陵容道:“不如我用针线帮你缝合一下吧,虽然有些缺陷,但也比这件不知来历的裙子强。”

“时辰快到了,皇帝还在等着你!”浣碧道:“封妃这么重要的事情,不能耽误了。”

“还是谨慎些为好!”安陵容焦急地说道。

甄嬛将衣裳翻了个遍,对着素素问道:“你说这裙子怎么这么熟悉,是谁穿的?”

槿汐略一沉吟,“我只是感觉有些熟悉,却怎么也记不住。”

安陵容道:“不妨跟皇帝、太后说声对不起,把册子改期改了吧。”

“不行!”浣碧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与骄傲,又带着一丝恼怒,“大喜之日,岂能轻易改变,万一太后、皇帝、太后不高兴,把怒火发泄到你身上怎么办?”

安陵容眉心皱了皱,抿了抿嘴,又瞥了甄嬛一眼,发现她也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这才闭嘴。

“别担心。”甄嬛握住安陵容的小手。

安陵容笑而不语,等两人离开后,便回到了西殿。

宝莺秀眉一蹙,“少夫人,这浣碧只是一个侍女,有何资格对少爷如此呵斥。”

安陵容微微一笑,道:“以后会有麻烦的,不必理会她。”

“连王爷都不在乎!”

安陵容笑吟吟的将手中的书册捡起来,“什么事,以前浣碧可没让你好受。”

宝莺察言观色,见她并无责怪之意,这才说到蓬莱的菱子,“我给莞妃娘娘端来的时候,她告诉我,少爷整天不在府里,说要和莞妃娘娘在一起,自己则在外面玩耍。”

安陵容清丽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牵着宝莺纤纤玉臂,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她说对了,我们确实玩的很开心。”

“让小主受了罪。”宝莺噗地一声低下头去。

“怎么会呢?”安陵容呵呵一声,“行了,我在这里转了一圈,都冷了。”

“是!”

三个人生起篝火,宝雀道:“我们现在住在这里,以后还得仰仗莞妃和莞妃,总好过在延禧宫中,被权贵们嘲笑。”

安陵容微微一笑:“的确。”

半个小时之后,甄嬛跌跌撞撞地回到了碎玉轩的大堂,然后将房门紧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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