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知否-孙志高（9）

赵氏私塾里，夫子把府试要考的四书五经给孙志高、赵习汶又讲了一遍，顺带着两个师兄。这一个月里，孙志高起的比之前还早，睡得比鸡还晚，而另一边的赵习汶的日子也不好过，自从过了县试，他家的爷爷高兴得不行，在屋子里转了又转，也不知在想什么，眉头也紧皱。

当天他从县城里回了屋，他奶就做了一大桌的菜，还抱着他，边挤泪水边说:我的二孙子有出息了呀，比你爹厉害，真是我家走运呀。

被抱进怀里的赵习汶，说：奶，还有府试呢。现在才刚开始。

他奶可不管，好不容易家里出了个能够读书的，以前虽然都说二孙子聪明，但那不是还没有见真章嘛，现在可不一样了，要是孙子以后出息了，那自己家不就改换门庭了吗。

年轻那会儿，老头子的大哥要读书考试，整个家都供着他，爹娘也是个一碗水端不平的，暗里补贴着大哥家，自己老头子是个二儿子，只知道在地里扒土，脾气也直的不行，远不如大哥的嘴甜，爹娘怎么会喜欢。等好不容易大哥在三十岁的时候考中了秀才，家里的日子渐渐变好，大嫂跟着大哥去了县城里，后来又买了个小院子，赵秦氏心底是羡慕的，同样是嫁赵家儿子，大嫂怎么就做了举人娘子，自己怎么就只是一乡下妇人呢。现在，心里的那股希望火苗又燃了起来。看见赵习汶，哪哪都顺眼。赵习汶推开了他奶，慢悠悠地说：奶，我饿了。

他奶听孙子饿了，说：饿了，快，奶已经做好了菜，就等你回来吃了，你去县城考试的那几日，你大伯爷都让人送了信来问你呢。等你下次考完府试，可要去看看你大伯爷。

赵习汶点点头，说：奶，知道了，到时候，我其实是有点想去请教大伯爷的，好了，奶，吃饭吃饭。

赵秦氏听进了心里，为了孙子，还不得安排上。

孙家村，孙氏族长听见村里的孩子考过了县试，也很高兴，村长夫人拿了些鸡蛋去了孙志高家，孙张氏赶紧开门，村长夫人进了屋，整张脸都笑出了褶子，说：志高娘，我算是来晚了，你家志高有出息了，你以后可就有好日子了嘞，

孙张氏含蓄地笑了笑，说：哪里哪里，我家志高过了县试，还什么都不是呢，过些日子，还要去县里考府试，我听我家志高说，过了府试就是个童生了。

村长夫人把篮子里的蛋放在了桌上，说：志高娘，我就先走了，可不能跟我客气了，你家志高既然要考试了，这些鸡蛋可要给他补补。

孙张氏把村长夫人送到了门口，看着她走远后，才把门给关上。这些人送来的东西，有祝贺的，但也不乏有想要巴结的，在志高还没有实质性的成就时，孙张氏就希望自己的儿子别太累了，没人会看人背后的心酸，只会去羡慕人前的成就。

鸡蛋放到了堂前的柜子里，又觉得儿子要回来了，打开柜子，拿出一个鸡蛋，只等着儿子回家再煮熟给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