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我就愣了好半天,即使我知道你看的不是我。”
朴灿烈和我是年少时期就熟稔的朋友。
童年时期,我们俩攀花折船游小湖,打架挖土爬大树,是邻里出了名的小皮孩二人组。
我还记得他穿着白衣,狂敲我家铁锈的大门,等我不耐烦的开门后揪我一把脸蛋,在我扯着他精灵耳时连连求饶。
“林依依,我发现好玩儿的了,快来呀!”
他笑着对我说,每一次,每一天。
“你真的很烦。”
这句话我也对他说过很多次,因为我不是很乐意那个称号,毕竟我可是大家闺秀,妈妈还要监督我念书。
好吧,以上都是扯淡,不过我也没有抵挡不住他眼底期待的小星星,我只是不想练字。
他捉蝴蝶没我捉的准,小小的手包裹着那个蹁跹的漂亮小物时,他艳羡的瞄我的手心,告诉我,
“林依依,我以后给你好多好多漂亮的蝴蝶。”
“朴灿烈,你真的好烦。”
嘴上那么说,我还是会把它放进他的手心,再看他比蝴蝶还漂亮的桃花眼,大大的,还在扑闪扑闪,可好看的笑颜。
笑颜的少年,长得很快。
“依依,你是不是快比我矮一个头了?”
他不轻地揉着我的发,我瞪他,说他头大,然后再看他跑向了篮球场。
朴灿烈越来越拔高,他的好看也被越来越多的人知道,少女青涩的送水和同伴的起哄,还有他礼貌的婉拒。
我在看台上漠看,听着夏天的蝉鸣。
“林依依,你每天都跟我一起回家。”
插科打诨的小街道,阳光明媚的艳阳天,还有少年递过来的汽水,咕噜咕噜冒着凉气。
以及,楼上坠落的身影。
“你别哭。”
他说。
“依依,你爸爸跑了,我也可以当你爸。”
“朴灿烈,你真的很烦?能不能走开。”
我那天说的话很难听,他没离开。无声的葬礼,他陪着我身着黑白,确是我眼底唯一的色彩。
可我不需要色彩。
阴雨连绵的淅沥沥,还有江畔徘徊的身影。
雨顺着他额发滑落,以及那双受伤的桃花眼,执意的陪伴,他还是没离开。
“林依依,你有我呢。”
那是我一辈子哭的最惨的一次,我在葬礼一下也没掉的眼泪,第一次敞开了阀。甚至在之后,我也没哭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