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拯救，牺牲

菲雷尼·雷斯特等等……你要做什么？

菲雷尼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艾迪。

艾迪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挥了挥手，梅斯克头部的遮蔽随之消散，露出他从未显露于世的真容——他，没有脸，甚至没有头，隐藏在斗篷下的竟是一团黑色烟雾。

如同魔。

艾迪·雷斯特把所有希望压在你的身上，无异于一场豪赌。所以在三万年前，组建完神族后，我的投影就从这个世界离开，在混沌海里流浪，寻找着拯救这个世界的方法。然后，我发现了它。

菲雷尼·雷斯特……它？

艾迪·雷斯特那是一处世界残骸，大概是毁灭于魔的吞噬中。它就在那处残骸中，如同一个初生的婴儿。不是诞生于世界里，也不是诞生在混沌海中，拥有着类似于魔的躯体，却没有魔与生俱来的毁灭冲动。一个想法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将部分记忆灌输给它，使它拥有了灵智，然后将它带回了此间，作为毁灭魔的工具。

菲雷尼·雷斯特……工具?

艾迪·雷斯特将它和魔封锁在虚空中，那么，没有能量来源的它们为了存活，只能互相吞噬，直至变成一团混乱的无序能量，这就是我的想法。

菲雷尼张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艾迪·雷斯特只要牺牲掉它，那么这持续三万年的神魔战争、种族传承就结束了。而且，菲雷尼，你只需像现在这样维持你的场域而已。

菲雷尼沉默半响。

菲雷尼··雷斯特我在想，如果换做我，会怎么样呢？如果知道牺牲我一个人就可以拯救全世界，我会不会自我了结？大概，是会的吧。但是，为了拯救一样东西而毁灭另一样东西，这样做真的是正确的吗？即使天平两端是整个世界和一个生命。对它而言，我们的世界的存灭恐怕毫无关系，而它却要为这个世界的存在而湮没……

艾迪·雷斯特你疯了。

菲雷尼·雷斯特抱歉，祖先。为了拯救一样东西而毁灭另一样无辜的东西，为了拯救一些生命而毁灭另一个无辜的生命，我做不到。

他撤销了自己的场域，魔的封锁随之摇摇欲坠。

艾迪·雷斯特罢了……罢了……

艾迪长叹。

艾迪·雷斯特那么，最后一搏吧。菲雷尼，我发誓不会牺牲梅斯克。再展开你的场域吧，然后和我一同向中心收缩。

菲雷尼抿着嘴，点了点头。两人的场域再次叠加，然后全力向场域正中的魔压去。

庞大的压力下，魔庞大的雾状身躯不断被压缩，最后甚至变回了白面男的人类躯体。

白面男你难道想这样将我挤压至死吗，艾迪？

艾迪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从虚空中召唤出一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