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茗最后死了,自杀而死,就如同当初的厉尧一样,在交代清楚事情之后,自杀在白陌的墓前。
屋外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虞玖伸出手去感受,在冬天,下雨天挺少见的。
屋外的冷空气让虞玖打了个激灵,手上还有一些未干的潮气。
虞玖的手指修长,皮肤又嫩,恰是证明了书中所描写的青葱玉指,或许是因为天冷的原因,那指尖微微透着一点粉,看起来好看极了。
可谁又能知道,就是这样的一双手,沾染了多少无辜的血液。
白柏然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虞玖站在雨地里淋雨的景象。他并未阻拦,只是把伞打在两人上方,待对方心情平复之后才道:“走吧,部里熬了姜汤,兴许还能赶上。”
虞玖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扯出了一个……十分难看的笑容。
至少在白柏然眼中是这样的。
两人以前曾在一座屋檐下住过将近两年多,虞玖的姿态他自然能看的出是什么意思。
明晃晃的拒绝。
看不得曾经那么鲜活的姑娘现在变得这么颓废,白柏然只好又说出了一条消息。
“部里派人去雨林搜索了三天,在一堆尸体里翻找出了与一具与汪灿十分相似的,只等运回来验基因了。”
结果还未等到面前的人有反应,倒是让旁人先炸开了锅。
“你说什么?”
雨滴打在伞被的声音聒噪极了,两人齐齐回头,就看到一脸难以置信的男子。
那男子扎着小编,较几天之前倒是显得有气色了许多,如今却是被那小雨砸的,险些站立不稳,摔到在地。
“你告诉我……我哥……回不来了?”
那雨应是又下急了几分,白柏然感受到手里握着的伞柄都在颤抖,噼里叭啦,当真是吵极了。
男子大步上前,顾不上砸落在地的雨伞,同样……也顾不得正打着伞的白柏然。
“再说一遍?”
刘丧揪住白柏然的衣领,手上青筋暴起。
“你再说一遍!说啊!”
白柏然遇到过许多类似的情况,看到刘丧的样子也只是一脸平静的扶开刘丧的手。
一旁的虞玖只是呆愣的眨着眼睛,甚至还在有空感慨。
真奇怪,看白柏然的样子,刘丧用的力气应该很轻,怎么胳膊上还会显出青筋。
“汪灿可能回不来了,请做好心理准备。”
白柏然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如此平静的宣布出这个消息,这是一条命啊,是他同胞的命啊……
刘丧仿佛一下子松懈了力气,身子踉跄了一下,短短五分钟的时间,他的头发就已经被打湿,紧紧的贴在脸庞上,狼狈极了。
他想笑,却笑不出来,都在骗他呢,他哥那么厉害,在汪家也是佼佼者,怎么就出个小任务就回不来了。
或许这个时候,刘丧才看到一旁的虞玖,他一脸平静,仿佛刚刚的失控只是幻觉,却用着他从没用过的,一种几近哀求的语气,问道:“我哥……真的回不来了?”
虞玖不知道该如何说,自小生活在这样的环境,让她对死亡有一种平静的极点的麻木。
于是她便笑了笑,可是还未开口,倒是先哽咽了一声,眼眶中的泪水一下子就下来了,顺着脸颊滴落。
“多半是真的。”
刘丧觉得虞玖就是个骗子,丧字哪有那么好的寓意,他就是个扫把星。
怪不得啊……丧的第一意思,永远是,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