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所以呢？
十几双眼睛落在了他的身上。
楚昂抬起头，眼睛紧盯着宋洛凡。
眼底漆黑一片，看起来风平浪静。
但熟的人知道，这是他发作的前兆。
趴在楚昂身上的社会姐，很快就意识到不对劲，叫了他一声：
“阿昂？”
他没应。
一秒，两秒——
楚昂用力将手上的扑克牌扔了，散落一地。他脸阴沉的吓人：
“谁让你来的。”
他的脸阴沉，下颚收紧，绷成了一条凌厉的线。
宋洛凡远远的站着，就已经感觉到他话语里的风暴。
暗藏着危险。
“我来找你。”
微微颤动的呼吸，他与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
在这里，他是那些人眼中觉得最鄙夷不屑的“正常人。”
楚昂的气场过于强大，完全吓住了他。
“找我干什么？”
楚昂的声音不轻不重的传过来，宋洛凡只觉得很压抑。
脚步没忍住往后退了一步，宋洛凡觉得有点头晕目眩。
他实在是太虚弱，太疲惫了，在高度精神集中的期间，他甚至感觉到大脑供血的不足。
宋洛凡虚幻的眼睛看着楚昂从沙发上起来，退开了那个社会姐，向他走来。
社会姐明显是一愣，随后便洋庄大方的笑了。
宋洛凡感觉面前的一切虚幻了起来，只有楚昂的声音咬住了他的耳朵，阴沉沉的：
“不说话耍我呢？”
——————
剩下的时间里，宋洛凡没有了任何意识，只是觉得自己做了个梦。
梦里一片虚空。
有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俯在他的身上，将牙齿狠狠刺进了他的肩膀肉里，吸血。
宋洛凡痛的呲牙裂嘴，抬起头，发现那个人长这一张楚昂的脸。
最后他一下子吓的重新直了起身子。
空气中依旧是尼古丁的味道，只不过相比于之前，现在不怎么恶心了。
清冽......
耷拉着的眼睛重新又睁开，宋洛凡才发现自己在一辆车里面。
刚才的一切原来都是梦，可是却又比实际上还真实。
黑色笼罩在周围，窗外透露着灯红酒绿。
宋洛凡看着前座的主驾驶有个人影，捏着烟一遍一遍的抽。
缭绕。
宋洛凡又忍不住轻轻咳了几声。
“醒了？”
沉冷的声音从前面传过来。
他应了一声。
“你在酒吧晕倒了，我把你带到我车里喝了瓶葡萄糖。”
楚昂微微滚动了下喉结，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现在感觉怎么样。”
宋洛凡脑袋放空了一会儿。
他刚才在酒吧晕倒了？
“感觉可以。”
他用手指亲亲摸了摸嘴唇，发现有点疼。
肿了？
“嗯。”楚昂这个嗯字显的有些心虚，似乎在掩饰什么。
宋洛凡似乎是没有琢磨到太大的情绪，整个人觉得身体依旧还是疲惫的。
疲惫到只想闭上眼睛不想说话。
“你这一周怎么了，整个人轻的要死。”
楚昂又问话了，可是宋洛凡感觉自己好困。
“楚昂，楚昂。”
宋洛凡呆愣愣的叫道。
“怎么了。”楚昂声音中带着一丝柔的回应道，可是对方已经没有了话。
宋洛凡已经渐渐闭上了眼睛，昏沉沉中，他最后将剩下的话说了出来：
“你干嘛要打人……你赶紧回学校，上，上学……”
他已经彻底支撑不住的睡了过去。
沉默……
楚昂将冄光对准了手指上捏的吸了好久的烟。
上面烧了好长一节烟灰，最后他微微弯曲修长的手指，弹进了烟灰缸里。
回学校？
他突然觉得宋洛凡可能对他的期望太高了。
重重的呼了一口气，楚昂又将头转过去看向车后座。
宋洛凡安静静的靠着，紧闭着眼睛睡得很沉。
面试苍白，眼底黑紫，看起来状态差极了，可是嘴唇都反而是红肿的。
宋洛凡一直没有注意到话语中的细节，他又不知道葡萄糖是怎么喂的。
楚昂勾着唇，眼中缠绵缱绻的看着宋洛凡熟睡的脸庞。
干嘛要打人？
还不是为了你。
眼神一昏暗，楚昂又看见了宋洛凡左侧肩上的一排牙齿印。
……他一直对自己的所作所为都非常满意。
那么剩下的了？
应该全都是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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