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盼儿满怀希望地把家里皇上赏赐的金银全部用来盘下了一家店铺。
在东京最繁华的地段,道路两侧酒楼,绣房,集市,应有尽有,可谓是客似云来反正在这儿不愁没有生意。
其实其中也有顾千帆的帮忙,赵盼儿挺不情愿再欠顾千帆一个人情。
干脆招他入股吧,做一个分掌柜。
也不等赵盼儿监督茶坊的完工,京城那边捎消息来叫她入职。
赵盼儿端坐在梳妆镜前,前后左右反复研究她贴在嘴唇上方那簇假胡子,看看有没有破绽。
聚精会神间,贴着梳妆台的窗棱被猛然敲响。
顾千帆赵盼儿。
顾千帆猫在窗外沿底下,
顾千帆赵盼儿,我有事找你。
被吓了一跳谢赵盼儿火气直冒,支起窗户,准备破口大骂顾千帆。
眼前突然被一张纸蒙住,黑乎乎的看不清景况。
赵盼儿什么啊?
赵盼儿一把扯下宣纸,仔细读过去:
赵盼儿特批翰林院赵真学士到皇城司担任皇城司顾问。
顾千帆皇上手谕,怎么样?
赵盼儿你们皇城司不全是武官嘛?
顾千帆嘿嘿,我找陛下要的。你去我那儿,暴露的几率小些。
顾千帆站直身子依靠在窗棱上,与赵盼儿只有不到一尺的距离。
赵盼儿在钱塘消息闭塞,当时对顾千帆和他的皇城司抱有很大敌意,自从到了东京,她消息来的又多又快。
已经知道皇城司不是当年迫害她家的罪魁祸首。
去顾千帆那儿,一来不会暴露可以在暗处争取将欧阳旭拉下马,二来皇城司那么多官司和事务,她要想调查她爹爹的事情也会更快。
赵盼儿抿嘴深思,看着面前桃花眼笑的正旺,整个人一副快来夸我样子的男人。
赵盼儿要我去也行,先说好啊。别太偏向我,别人看出来可不行。
顾千帆你以为你谁啊?倾国倾城?
顾千帆闭眼调侃,偶尔眼皮掀起一条缝瞟一眼赵盼儿那张哪怕扮成男人,也艳若桃李的脸。
姿色难掩,粉雕玉琢。
赵盼儿拿着那张手谕拍着桌子,收起支窗棱的木架,
赵盼儿行行行,谢谢您咧顾大人,我入不了您的法眼,您快去忙您的事吧!
赵盼儿没好气地用窗户拍掉顾千帆那张几刻钟就惹人烦的脸。
坐在梳妆台边,又细细用簪子贴着假胡子边溜了一圈。
顾千帆吃了瘪,讪讪地摸着鼻子,右手轻抚过刚刚赵盼儿撑过的窗沿。
又然将手放在心口。
转身猫腰离去。
……
赵盼儿您好,我是新来的赵真。
赵盼儿将手谕交给皇城司守卫。
守卫将她放了进来,赵盼儿看着普通如正常庭院,心想也不过如此嘛。
可是推开主屋大门,心里筑起的防线霎那冲垮,直接就是换了一种风格。
灰黑相揉、凹凸不平的石墙,随处可见的铁链和铁栅栏,还有屏息间滴嗒滴嗒的水声。
赵盼儿心脏仿佛跳到了嗓子眼,身后伸出一只手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赵盼儿直接在原地被吓地愣在那儿,手的主人绕到她前方,赵盼儿这才松了口气。
陈廉顾副使特叫我前来,带赵学士去就职的地方做准备。
赵盼儿看着眼前与她一般高,嬉皮笑脸的,瘦的跟个猴子似的传令官,有点恍如隔世。
他倒是与皇城司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