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上天总是爱开玩笑,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顾千帆想必还是念着之前钱塘的那一次与赵盼儿的交手。
算的上是交手的话。
赵盼儿鄙夷地想。
突然,一声尖利的声音从门外传出。大太监一扫拂尘,出现在钟府大门。
大太监圣上驾到!
大臣们臣等恭迎圣驾。
赵盼儿随着官员下跪。
赵盼儿跪了许久,心里疑惑怎么还不喊起啊。但是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面迎尊容。
赵盼儿仗着自己坐在大厅后方,揉了揉发痛的膝盖。
还没等皇帝发话,一双漆黑崭新的步云履便一步步在赵盼儿低头视线的右前方走出。
顾千帆臣等携赵状元向皇上请安。
说完,步云履的主人便拉赵盼儿起来。
赵盼儿到底是没来过东京的,面见皇上,她作为这宴席的主人肯定不能呆木着等上面发话。
顾千帆竟然帮她解了围。
赵盼儿邀请皇帝入座。
皇帝爱卿,你府上的茶不错啊。。。啧啧,是雨前龙井?
皇帝朕宫里不乏这些名贵茶叶,可是跑出来的味道却和眼前这杯相差甚远啊。
皇帝话里话外有心询问泡茶方法,赵盼儿一听泡茶之法,就脱口而出。
赵盼儿陛下,臣这杯是雨后龙井,世人虽叹雨前龙井,但雨后龙井经过雨水洗礼,褪去苦涩,叶大而肥,自然风干晒制,自然是比雨前龙井更耐人寻味。
皇帝嗯,没想到赵爱卿与我同宗不说,对茶道也这么了解。
皇帝欣慰地看着赵盼儿。
赵盼儿心中不然生出一番浑然不觉的滋味。
自己考上状元,当初只是为了赴东京查案,抑或是验证心中猜想,看看欧阳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可是被圣上夸赞,被世人肯定,自己仿佛不再有贱籍身份的过往。
在这里只有赵真,没有赵盼儿。
顾千帆不合时宜地在赵盼儿滔滔不绝中咳嗽一声,赵盼儿恍然醒神,止住话匣子。
皇帝赵爱卿的爱好好啊,有空一定到朕宫里好好切磋一番茶道。
顾千帆提醒圣上继续宴席,赵盼儿这才安然就座。
有皇帝在,大臣们多少没了之前的自在。
皇帝沉舟和赵爱卿是旧识?
顾千帆还在欣赏着赵盼儿“劫后余生”的表情,冷不丁被“发难”,邪性的面容有了一丝懵然的裂痕。
顾千帆回陛下,臣昨夜与赵状元昨夜畅谈,可谓是一遇知己。
赵盼儿坐在一旁,侧耳听着,不禁嘴角抽抽。
赵盼儿昨夜畅谈?成为知己?我到底做过这里面的哪件事啊。
赵盼儿在皇帝和顾千帆的注视下与身侧的大臣推杯换盏。
皇帝看看赵盼儿,再看看顾千帆,显然很欣慰,拍着顾千帆的肩膀。
皇帝沉舟,多交点朋友。朕最愁你平时总爱寡拉个脸,独来独往的。你爹生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啊。
顾千帆没接下去,话锋一转。
顾千帆听闻赵兄请了吴榜眼,范举人等,不曾请欧阳探花?
顾千帆放下茶杯。
这个顾千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想必是调查了她在钱塘的一切。
赵盼儿欧阳探花不是前些天上殿启奏,自请外调早早出发,臣来不及。
其实是赵盼儿在信中早已与欧阳旭交涉,手里有他的把柄,又告知他要来东京寻他的麻烦。
没等赵盼儿继续,顾千帆“哦”一声,结束这场你来我往的话局
这顿宴席表面上和和气气,众官员看着圣上和顾千帆这一系列操作,心里都自有了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