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用须知——
自产CP:安莉洁x凯莉 不拆不逆、
*1.自嗨产物只为柠凯。
*2.是个半甜文(大概? 不知道在写什么 思路很乱。
*3.后续在想了 不过大概会无果然后弃掉。
安莉洁穿着一身藕荷白,后丘脑的结带拢在靓发上如蜕蛹的蝶抽出柔嫩棱翼,昼光如露从镂空的通透江雪色堂顶的玻璃倾泻而下,四周升起的光束发酵成婉转飘舞的水蓝纤莲,借了冰晶的透明衣,在上帝炳耀的眼晴中同冷融融的植被生长。她站在玉石雕成的神像前念诵经文一般用轻灵似山泉水的嗓音祈祷,葱白的手指交握作含苞待放的荼靡,在四季轮转中仍驻留鲜妍。
圣山教延存有千百年之久,她是委任的第10届圣修女,年事已高的教皇因染上南疆暴乱后一种传播迅速的恶性疾病在两周前与白桔梗并小雏菊下葬,于是她既是神衹旨意的代职者,也接管了城邦居民各种日常琐事。
这座教堂是信徒为她打造的高尚箱庭,一封封信纸铺满了红松木桌台,带来田场麦穗随风摇曳的清香、远方战火讯息或魔物作恶的控诉。
生活在冰之国度的人从白鸽展翅飞过、常青藤铺满外墙的此地汲取温暖,同崇仰云端之上的伟大存在一并对圣修女顶礼膜拜,仿佛坚信她在危难时刻会化作受难基督,用沾满鲜血的白纱袍庇护黑暗中深痛挣扎的他们。
此时午钟已敲,教徒们高亢的歌声伴随面包羮汤的热香穿涉大理石砌成的建筑如花朵卷起波涛传到圣修女的耳边。
一同来的,还有闪烁着荧光的银蝶。
神像还是没有予以回应,回荡在脑过滤器中只是三年前被犹豫不决的痛苦拉长的声磁波以及最后一次温和圣光的莅临,那支零飘碎的声音像她听过的雪山谷高处流下的寒风萧瑟。安莉洁垂眸,手指抚上了眼脸下黑色的倒三角印记,各种绞在一起的声音都由此被窥听于他人的心底之潭。
“嗯…萨尤拉太太的猫掉进了水井,玛利亚街边新开的早膳店今日剪彩,林区的铁丝网破损,杂草长有两米高…老切尔顿夫妇前日被收养的魅魔刺死…”她愣了下,睫毛反映着露珠打在嫩荷上的光,银蝶在鼻尖于呼出的水汽中扑扇着薄纤维翅翼,缓缓飞回空中,掀起了花粉状的细小晶质体。
圣山的监牢背阳,牢房之间不相连,赋有北方让人胆寒的阴冷,是关押重犯之地,但少有人仔细打理,长年累月下来白粉墙都剥落了一层皮灰,在角落处顾自生出了牵牛花和地藓,窗户外罩着粗黑的铁栅栏,向里漏出一绺天光,却隔断了任何想化为飞鸟的人后路。
圣修女对世人的包容也同样给予囚犯,她使饱受磨难的罪人在此忏悔,并不克扣日常餐食或施以皮肉刑罚,甚至定期视察,这也许是由于每位教廷成员熟烂于心的教典伸张约束而非惩戒滋生的仁善。
安莉洁曾花了很久才在黑暗中弄清这里的路线构造,免不了磕碰好几次,无人引领下的难度就像幼童初学行走,幸有侍卫带头。
“是这里吗?”
“对,就是她。”
当时空气极静,黑发少女咬着颗糖正索然无味地在地上用捡到的树枝画圈圈,听见声源才懒散地抬头乘昏暗的光线瞥向打磨得瓦黑精光的铁杆外,被榴齿划下的糖粒在甜滋滋的律液中发出嘎嘣的声响,一双蓝液晶似的狭长眼眸暗沉中亮莹莹的,盅魅丰美的眉目间衔着点滴警惕。
两束视线相交,前者摸索了一会儿门锁,钥匙拧开一声充满铁锈和岁月斑驳的声调。
“喂——”
少女眯起惯性浸在灰暗中的眼盯着面前这抹使视野开明了几许的澄澈的蓝,扬了扬下颚问:
“你是哪里来的呆头鹅?”
“我叫安…”来待安莉洁说完,身穿戎装的守卫就抢过了话茬,横眉怒目:“氵 㸒 魔,休得对圣修女大人无理!”
“呵,你管马路的?”少女冰冷地刺了对方一眼,语调自挟有一股蛇果实般令人头皮发麻的甜腻,接着她用似笑非笑的神态打量长相恬静柔雅的修女,仿佛伏在花丛里的冷血动物在衡算猎物的营养价值。
安莉洁那身长袍制服皎皎似月晕,轻柔拟云纱,很得体地勾勒出她无比贞洁的身体曲线。
“圣修女大人,您不知道,这个可憎的魅魔被关进来的时候安分得如同没闹过事,结果昨晚用她那双比蓝宝石还价值连城的眼诱惑门口的守卫给她开锁,那个瘦高个一凑近就被抹了脖子!她脚底还踩过血迹,真够歹毒!”
安莉洁微微皱眉,眸中的空灵被复杂的情绪替代,她抿了抿唇对半蹲的少女发问:“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你站那么远怕什麽?伟大的圣修女大人,我可没能耐也不敢做出贸然的举动。当然是悄悄告诉你喽。”少女
歪着头朝那人勾起带有两粒小酒窝的唇,摆了摆手,白净的肤色就像古籍里形容的羊脂美玉。
“走过来。”
守卫拦下了安莉洁的动作,嗓音焦急又真诚:“圣修女大人别太靠近她!我刚才所说俱是事实啊!”
“啧…”少女不爽地哼了一声,将糖棒唾出。“你们这些煸风点火的蝼蚁倒是忠心,能别打扰我和她的正常交流么?祝你一辈子是鳏夫。”
“你!…”守卫气急败坏地拨出腰间的银剑,安莉洁在他身旁柔声宽慰道:“没事的,你先离开吧,预言里她不会伤害我。”
“好、好吧,那属下先告退了。”守卫尽管窝恼,但圣修女的预言术是神明授予的,先教皇也认同它的精准。
少女好整以暇地目送他退场,看向安莉洁的眼神多了丝探究的趣味,她掸了掸丝绸般光滑柔美的衣裙,起身朝对方走去。“哎呀~圣修女大人刚才说你叫什么来着?”
“安莉洁。”
“哦—听起来倒是教延会取的名字,那么记好了,这是世界珍宝的美称:凯莉。”
“你好,凯莉。”
凯莉似乎不太满意她呆愣的反应,手指在那双没有过多焦距的薄荷绿眼眸前晃了晃,霎时一个令自己有些惊讶的想法如一簇电火花闪过了脑门。
“你是瞎…”
她意识到自己的失口,很快换上了较为平和的语气“盲人?”
“是。”
安莉洁平静地眨了下眼,长翘的睫毛
类比蝶翼。
“历来圣修女的授封礼上神明会洗涤我们的灵魂,摘去窥探世界表面的视线,以免除被凡俗邪恶所迷惑。”
“用这种匪夷所思的借口剥夺人们欣赏世俗之美的眼光,真是仁善又高明的存在啊…”凯莉沉默了几秒后冷笑,故作感慨地绕着手中乌顺的发丝。
“可惜你无法一睹我的容貌了,那个老男人可是为此出了五百万。”
“是切尔顿先生吗?”
“你想听故事的话,麻烦给我拿一碟甜食过来,这是最基本的贿赂哦。”
“体恤难民的圣修女大人,我真的一天没有进食了,还遭受着看守的言语羞辱……”
凯莉甜兮兮的嗓音带上了一抹惟妙惟肖的委屈,像是遗失了糖果的孩子。
当安莉洁再次回来的时候端着一盘蜂蜜松饼,蔓越莓饼干和甜牛奶,纤细的胳膊夹了本精装书籍。
“教延会吃这些吗?让我有点受宠若惊呢。”凯莉挑了挑眉。
“教徒的餐食都比较朴素,加上疾病和战乱,吐司面包常有。”
“啧啧,有够穷酸的,怪不得这里的人都发育不良。”
凯莉游丝般的眼神瞟向对方无几两肉的胸部,不明所以地弯了下嘴角。
“不过你好像不跟其他多数自诩仁善的人一样不欢迎恶魔。”
“种族因天命而定,可善恶由本心滋生,我不能在未了解你之前就定夺你的罪孽。”
“说得好听,你对其他犯事的人也是这样么?”
“嗯。”
“自作多情的愚蠢。”
凯莉毫不客气地嘲弄对方。
安莉洁低着头,手上轻声翻阅起那本纸页微微泛黄的书。
“听说魅魔一族生活在温暖的南疆,那里瓜果丰硕,四季如春,还有生机蓬勃的花卉。”
“没印象,我记事起就遭父母遗弃,被一对生育困难的人类夫妇收养,他们刚开始待我如亲如故,教我如何打扮和取悦别人,带我出入形形色色的宴会,但我越来越反感这种不顾我喜好的操控,抗拒只会带来暴虐的施行,这样的日子到了14岁,他们打算把我卖给一位富商,想以此得到一笔不菲的钱款。”
凯莉优雅地呷了一口牛奶,神色晦暗不清。
“我在养父母下定决心的那天晚上悄悄潜入他们的主卧,用水果刀刺入了两人的大动脉,然后忍着恶心挖出心脏,想看看那个东西到底长什么样。”
“我取走了一些有价值的物件,趁浓浓夜色逃离了那里,好不容易找到客栈歇息,却没料见老板送来的饮品加了料。”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身处于一个巨大而装饰精美的铁丝笼内,不久后才知道自己成为了拍卖会的商品,他们看中了我这副姣好的皮囊以及特殊的身份,关照还算细心。我多次尝试破开那个笼子,可惜人手多而慎密,换来的是更折磨人的惩处。”
“后来我佯装顺从,一老男人叫了高价把我买下,以养父自称,表面上我是他因怜悯我孤苦无依收下的养女,哼,他以为我和不入流场所里的揽客一样是听话的小猫咪呢。老男人的婆娘性格泼辣,对我从不拿正眼瞧过,隔三差五地要我替她干这干那,要么就用鸡毛掸之类的抽打我。”
“老男人给的点心钱我暗自买了砒霜,在某天加进了给他们做的凉拌菜里。等两人咽气后,我不解气地在他们身上又刺了几刀,咸腥的血味让人感到振奋……”
凯莉供出了作恶的呈词,如谈论家常便饭,在提到人类时语气是不掩饰的嫌恶,她细细嚼完口中的点心,眼睫下撇,摆出十分漠然的姿态。
“你来这里不会是跟我谈心的吧?来吧大圣人!我罪孽深重,用冰锥或胸前的十字架刺进我的心脏,给我华丽一击。”
“…唔,书上记载魅魔的心脏里蕴含着能快速治愈重伤者的结晶。”
安莉洁指尖抵着粉润的唇缝,仿佛没注意到对方那句话语,缓缓抚摸书页纹路,勾描着那略微凹陷的文字“为什么呢?”
“……”
凯莉澄蓝的眸子一转不转地盯着那人,她揣测不出圣修女迟迟没有责罚的意图,只感觉那种平和包藏着凡人擅长的虚伪,就同魅魔擅长盅惑一样。无名烦躁涌上了胸口,毕竟她本意可不在聊天上。
“我怎么知道!”
“抱歉凯莉,我只是好奇,魅魔是什么样的。”
“外界对我这一种族的评价无非就是:不堪入耳,生性氵㸒 乱,没有真心,连同类之间也相互构陷…”
“也许并不是人们所想的坏就是纯粹的坏,那些不只是你的错,”安莉洁温声打断道,“因为不被主上眷顾的命运,我听见了,你心中的空洞和悲伤,还有…深恶的仇恨。”
“难道你不处置我,是源于怜悯吗?”
“不是,惩罚是无可避免的赎罪形式,现在我只是想像平常人那样和你交流…我离不开教廷,很少见到年龄相仿的同性。”安莉洁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一枚轻轻飘落的树叶。
“真可怜啊。”凯莉发出一声笑叹。
“这里是不是还规定修女不能婚嫁,你怕不是和男人牵手都没有过吧。”
安莉洁轻微摇了摇头应和道“七情六欲会影响审判者的思想,而情爱往往能带来最复杂的痛苦。”
“活着便是娱乐至死,为什么要牵制那奇幻多变的感情?我就讨厌你们这种禁欲人士的死板。”
“爱是个很宝贵、很沉重的词,如果我爱你,”安莉洁那双青绿动人的眼,透过黑暗注视着凯莉,声音又似薄暮浓重的露水,一字一句认真道“我就要承担随时死去的代价。”
“喂喂,别对着我这么说。”凯莉拧起眉,神经质地颤了一下,仿若对这个比方对象有所不满。
空气一阵被凝固的沉默。
“凯莉。”安莉洁突然低声唤道。
“又怎么?”
“我在想,你的头发是什么颜色的?”
“鸦黑色。黑夜的颜色。”
“眼睛呢?”
“比冬晴的天蓝要深…或者说像生活着蓝眼泪的海。”
安莉洁伸出白皙柔软的指尖,恍惚一株修剪得娉婷玉立的小叶桅子停在半空中,她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我可以、摸摸你的脸吗?”
“……”
凯莉哑然,打量着对方真诚的神态,喉头像是被堵了一团绵软的棉花,一时间涌不出拒绝的话语来。
她引着安莉洁的手贴到自己的粉嫩洁白的脸颊上。
安莉洁的手指微凉,覆了层极薄的茧,描绘画卷一样从她的前额滑到山根,划过两道粗细适中的秀眉,细致地抚摩着眼下两侧软软的肌肤,再转到人中,圈出双唇的诱人形状。
她哈出了一口温热的吐息,冰蓝色的发丝垂过鼻梁:“…凯莉一定很漂亮。”
“噗,不止我的脸哦。”
听过无数夸赞的凯莉一阵低笑,柔魅的声线仿佛带了只小勾子,勾得人心痒。她抓住对方的手腕拉向了薄而丝滑的长筒黑蕾丝袜包裹住的大腿,沿上触摸雪白如牛乳般的光衤果皮肤。
“嗯…”
安莉洁咬唇,感应到面前人的调侃,耳尖不易察觉地冒着些许红霞。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哪个意思,来我这套话然后交朋友?”
“如果可以,和凯莉成为朋友也是不错的事。”
“你知道吗?我是魅魔,虽然你看不见我的眼睛,但我只要在你脖颈上这么一掐”凯莉的语调不复刚才甜腻,她勾起一丝阴冷的笑意,十指在安莉洁呆愣的注视下握住了那截脆弱部分,手掌向内渐渐收拢,尖锐的指甲似乎要刺入那跳动的穴脉“你就会和这个不美丽的世界说再见。”
“可你本心不坏。”安莉洁能清晰感知那份欲让自己窒息的压力,喉咙紧紧发痛。
“不,我恨这冰冷该死的牢狱,恨这里贪伪自私的人类,我巴不得出去。”凯莉说得咬牙切齿。
“那以后你去哪儿?”安莉洁的声音仍是平静而空灵,像幽潭之中的水滴“还是过着被厌弃、寄人篱下的生活吗?”
“……”
“不要伤心,凯莉,有些事情既然无法改变和挽回,为什么不试着放下呢?”
“够了!你是高明的圣修女大人,万民敬仰,怎么会理解我的痛苦!”
凯莉的愤怒被忽然挑起,她眉眼犀利,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
“咳、咳,我能听见你的心声,也为你的不幸祈祷,希望你收获欢愉与爱意。。”
“…你还不反抗吗?明明喊一声就可以叫外面的人了结我的性命,虽然可能性不算大。”
安莉洁反而很轻很轻地笑了下“你不愿意杀害无辜的人,你在颤抖,你痛苦又纠结,因为你错过了最佳时机。”
凯莉低着头,神情淡了下去,松开了扼制,魅魔独有的细长尾巴甩着墙面“你走吧。”
安莉洁揉了揉脖颈有些泛红的皮肤“我明天再来看你。”
“…无聊透顶。”
“您今天探视比往常要久很多。”
守卫看见安莉洁出来连忙过去搀扶“那个魅魔没有对您做什么吧?”
“她本心不坏,守卫先生,麻烦你以后不要因为个人印象克扣她的餐食,尽量甜一点。”
“…既然您都特意说了,我自然要办到。”守卫打着哈哈一直送安莉洁到出口。
户外的天空像洗净的玻璃,躺着几朵蘑菇状的云彩,蓝晃晃的,散开明茵的淡光。
而肉眼所洞察不见的地方,混乱又阴暗。饥荒悄然上演,疾病随反复的战争根生到这座圣洁城邦。
未完但大概无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