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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搬家

众人散去，少商坐着五公主的马车回去，回去的路上，五公主依旧有些如在梦里，迟疑不定，“少商，母后和宁公子··会幸福吗？”

这话似乎是在问程少商，又似乎在问自己。

“会的”程少商的回答十分的干脆，五公主诧异，看着程少商，等着她继续说。

“宁叔父很喜欢宣姨，他看她的眼神很温柔，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觉得就是我的三叔父看着三叔母都没有这样的缠绵这是其一”

程少商想了想，终究继续说道，“还有你是公主，你的哥哥们是太子皇子，将来是皇帝，亲王，没有人可以慢待你们的母亲。”

五公主呆愣了好一会儿，有些复杂的看着程少商，原来少商早已经看到了这一步，当他们还在担忧宁叔叔不会真心对待母后的时候，少商已经想到了他们身上的权势，不由的微微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少商说的是对的，但是少商对感情这样的不信任还是让她有些心疼的。

“少商，以后我给你撑腰”五公主握着程少商的手，认真的看着她，“所以以后，也没有人可以慢待你，只要我还在

程少商就是笑，将来她不知道会嫁给什么样的人，她感激五公主的义气，却更想依靠自己，面上确实微笑，“那多谢五公主啦！以后公主你就是我的靠山了，我出去为非作歹都报你的名号”

五公主噗嗤一下笑了，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行，左右我肆意妄为，胡作非为已经出了名了，就你这样，也给我闯不出什么大祸，报我的名号就好”

程少商看着五公主那调皮的样子，忍不住捏了捏嫩呼呼的小脸，觉得手感很好，就多捏了几下，五公主也不是吃亏的主，自然也要捏回来，两个小姐妹就在马车里肆意的玩闹了起来，一阵阵笑声从马车里传出来。

“少商，你今天就搬出来吧！你住在程府我也不放心”

程少商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萧元漪。“公主借我些人呗！皇上，皇后，巧妃，还有几位殿下都赏了我不少东西，我这次干脆全部拿出来，全部放在公主府里”

五公主瞬间明白了少商的意思，又有些怜惜，“你母亲······你放心，你是父皇亲自册封的正四品女官，你母亲没有诰命，不敢对你动手的”

程少商就觉得自家阿母真的会发疯的，她还记得上次阿母被公主责罚之后，打自己的时候，那时候她看着萧元漪眼神中都是疯狂。

不过，这话她不打算跟五公主说，“嗯，那我回去收拾收拾，最好，晚上就搬出来。”

五公主高兴了，“嗯，你的房间我早就准备好了，其实，也没必要，我想着我们可以住在一起，晚上说悄悄话。”

五公主是真的把少商当成闺蜜了，并不是像裕昌郡主，王玲等人，五公主很清楚她们只是奉承自己，所以，五公主对她们没多少真心，不过就是给些好处，就像养几条狗，但是少商不一样，第一次见到少商，她就觉得少商十分纯净，还是个小可怜，所以，她下意思的保护她，当然也有母后的原因，但是，她确实是真心喜欢少商，相处下来，少商并不阿谀奉承，真的只是把她当朋友，当闺蜜一样，五公主便更喜欢少商了。

程少商点头，她也非常喜欢公主，“那公主，你送我回去吧！”

马车停在了程府，五公主不放心，索性就让人把马车停在不远处，吩咐人注意着消息，翠芝等人自然跟着少商进去。

程少商不打算牵扯太多，她对这里没感情，有的只是冷漠，厌恶，只想去自己的地方，让公主府的侍卫把自己所有的东西打包全部带走。

“你在做什么？”一个极为冷酷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少商忍不住一颤，转头，萧元漪正在眼神复杂，甚至带着几分厌恶的看着她。

程少商忍不住闭了闭眼，屈膝一礼，“见过阿母，阿母，我奉陛下的旨意搬到公主府给公主做伴读。”

萧元漪走进来，看着程少商，有些冷酷，“你去跟公主说，辞了这个差事”

这是萧元漪想了几天的结果，不行，不能让程少商去公主府，为什么她说不清，只知道不行，五公主名声不好，她不能让少商接近。

程少商觉得萧元漪有些无理取闹，这是圣旨，“阿母，这是圣旨，我去求五公主没用的”

“那你就去求五公主去求陛下”萧元漪依旧冷冷的，“程少商，你是你阿母，难道我还会害你吗？你说你之前没见过五公主，她贸然对你好，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她想要利用你做什么？”

程少商愣住了，她不怀疑五公主，只是在想，如果没有她，我估计已经被你折磨死了，她不管怎么害我，我都认了，我这条命也是因为她才活到现在。

“阿母，我愿意去给公主当伴读”程少商眼神十分坚定，五公主在别人面前怎样她不知道，但是她认识的五公主是这天下最好的小女娘。

萧元漪又开始暴躁了，这个女儿，怎么这么不懂事，安安稳稳的，自己自然会为她找一个安稳的夫家，如今跟皇家贸然搅合在一起，有什么好，再者她半点礼数不懂，跟着公主，如果惹怒了皇家，牵连程家可要怎么办？

“程少商”萧元漪冷冷的喊她的名字，语气中极为不悦。

程少商没有搭理她，继续回身整理东西。

萧元漪一把拉过程少商，一个巴掌打了下去，“这巴掌就打你忤逆不孝，连自己母亲的话都不听，今天有我在，你别想离府

“来人，四娘子从今天开始禁足在兰苑，不管是她还是她的下人都不允许离开半步”萧元漪没有耐心跟女儿再说下去，左右只要自己阻拦了就行了，明天就去跟陛下说少商忽染重疾，陛下想来不会怪罪，总好过少商惹下滔天大祸牵累程家的好。

程少商捂着自己的脸，唇被咬的出了血，眼神瞬间变得冷厉，她早该放弃了是不是，为什么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望，却还在奢求不存在的东西，她为什么还在奢求？

翠芝进来刚好听到，就觉得不可思议，程夫人是疯了吗？真觉得她是母亲就可以任意拿捏吗？程娘子是皇上亲自册封的正四品女官，是皇后和公主都很看重的人，为什么这个萧元漪还是敢打，还要禁足，她疯了吗？

“程女官，你······你打算怎么做？”翠芝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怜惜就没见这样的母亲，这真的是亲生母亲吗？为什么所做的一切都是要坑害自己的女儿，她不对女儿好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阻拦别人对女儿好，为什么一定要把女儿坑的死死的，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母亲啊！

萧元漪离开之后，也忍不住哭了，其实，她就是下意思的不想少商离开尤其是看到少商似乎是想要把所有东西都带走，她········她就是·····这

是她的女儿，为什么从来不会听话，自己只是希望她听话，像姎姎一样乖巧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自己的亲生女儿要处处跟自己作对，自己阻拦她接近五公主错了吗？为什么她的眼神这样的陌生和淡漠？她是自己的女儿，自己是她的阿母，为什么她从来不会撒娇，永远和自己作对呢？萧元漪看着自己的手掌，有些红，自己是不是又把她推得更远了？

程少商感受着自己脸上的痛，“翠芝姑姑，之前五公主给我的药，我涂一些，今晚就走吧！”

翠芝点头，出去却发现重重侍卫已经围住了兰苑，兰苑和外面阻断了。

程少商的眼神中透着几分倔强，萧元漪，你错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恐怕不会想到我带了不少公主府的侍卫，刚刚我只是让其中一对帮我搬东西，你确实可以派人看住这些人，甚至买通他们，但是还有人会去告知五公主，这个程家，我不想呆了，就算是因此覆灭，也不要怪我。

五公主在外面听到程少商被关在了程府，“如果不是四娘子之前吩附我们不要引人注意，只怕所有人都要被控制住了”，就觉得不可思议，这··········这萧元漪她脑子是怎么想的，我公主府的人她也敢扣押，她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难怪萧家要破败，这是怎么养的。

“你去把我公主府所有的侍卫都给我带过来，再去京兆府去通知他们，程家劫持朝廷四品女官，再去通知曲陵侯，让他管管自己的夫人，简直是无可救药，明天我再去见父皇。”

身边的女官按照公主的命令，很快就调兵过来，京兆尹的人也过来了，五公主淡淡地说道“给我打进去，今天我一定要带走少商，阻拦者杀无赦。”

公主率领亲兵打入曲陵侯府，这样的新闻明天一定会有御史弹劾，问题是如果不这样，少商救不出来，就萧元漪这样子，明天她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活的人。

“五公主，你这是要做什么？”萧元漪收到消息，就觉得十分愤怒。

“程夫人，你没有诰命，见到本公主还不下跪？是要谋逆？还是你们程家要造反啊？”

萧元漪愤恨的跪下，她可是记得上次五公主就是抓了她一个话语中的漏洞，打了她，她可不想丢人了。

五公主并不打算和她计较，见她跪下了，带着人进去。

“五公主，少商她身染重疾，只怕此时不方便见你，也不适合当你的伴读，还请公主另选他人，程家还有其他的好的小女娘”

五公主就笑了，“这话是少商说的还是你说的？”

“自然·····自然是少商的意思，请公主殿下另选他人”萧元漪是决意要绝了程少商给五公主当伴读这条路，少商应该嫁给耕读人家，这样，不会惹事，就是惹事，自己也能摆平，如果做了五公主伴读，自己就做不了主，如果少商惹事，自己说不定会被连累。

五公主这时候就一感觉，她好想再给萧元漪二十个耳光，不，四十个，六十个，一百个，两百个··

“萧元漪，你最好没有伤害到少商，否则本公主慢慢跟你算这账，你是要本公主宣太医来验证一下你有没有欺骗本公主吗？”

萧元漪的眼神有些闪躲，她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五公主这么执着程少商，程少商粗鄙不堪，不懂礼数，哪里比得上知书达礼的姎姎，萧元漪几乎就想跟五公主说少商身染恶疾，但是她的堂姐姎姎知书达礼，娴淑文雅，公主可以选她，我们程家也不算抗旨，就是曲陵侯嫡女，自己也可以把姎姎过继过来，这样姎姎也是嫡女了。

“公主，少商身染恶疾，公主何必一定要她呢？她确实不·········不配给公主当伴读”

五公主这次是真的忍无可忍了，“来人，给我掌嘴

萧元漪懵了，这次自己又做错什么了，“公主，你怎可滥用私刑？”

五公主笑了笑，“程少商的侍读女官是我父皇亲自定的，你说她不配，是在说我父皇无识人之明，糊涂庸碌，连个女官都选不好吗？还是说我父皇老糊涂了，昏聩不堪？不知道你什么意思啊？”

萧元漪就觉得五公主这是在故意挑刺，问题是她是公主，萧元漪是真的想要爬起来，狠狠地打这个死丫头一顿，发泄一下心头之恨，可是，不行，这次五公主带的人多，而且自己要真打了她，满门的性命就都没了，自己不能这么做，自己还有萧家，萧家还要自己。

五公主这次直接吩咐侍卫掌嘴，她已经不打算给萧元漪留脸面了，一方面又让人去找程少商，阻拦者死，只有四个字，却昭示着公主的怒意。

一炷香后，程少商抱着一个小包袱走到了五公主身边，里面是她在程家全部的家当，是，除了皇家赏赐的，她程少商一无所有，看着萧元漪的猪头脸，第一次她没有心疼。

“公主，我们走吧！”

五公主瞄到了少商脸上的伤，心头更是痛恨，拉着程少商，“走，我们去上药”

程少商没有迟疑，就这么跟着五公主离开了。

“程少商，你走了就别再回来，你以为这个狠辣的公主会真心对你吗？”就在程少商踏出程府的瞬间，传来了萧元漪声嘶力竭的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