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

怎么就这样了呢？明明你前不久才在楼梯道里和我拉勾，明明高考前你还在游乐园亲了我的脸，怎么就短短几个星期，你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呢？

田柾国，那些话都不作数了吗？

田柾国你别走啊……

我张着口，却什么话都喊不出。最后一点理智被分崩瓦解了，我的灵魂好像已经支离破碎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的眼泪，已经模糊了我的双眼，让我一切都看不真切了。

刚从考场走出来，我还以为前方就是光明彼岸了，为什么又突然这样了呢。

生活好像总会在我对它充满信心的时候，给我沉重一击。

身体就像突然失去支点一样，我突然泻了力，整个人瘫软下来，跪在地上。

我“不应该是这样的……”

“现在，捡都捡不起来了。”

田柾国的话像一把刀，一点点剐着我的心。

不会的，只要我想，肯定能捡起来……

我伸出手，去捡那一个个碎片。

金泰亨“你疯了！快起来！”

他扯住我的胳膊，想把我从地上拽起。

谁叫我都没有用了……我现在什么话都不想听。

我把那碎片攥在手里，它扎入我的手心，滚烫的液体顺着手掌纹路流下，满目疮痍，一片狼藉。

怎么好像感觉不到痛一样……

金泰亨“墨墨，你怎么了？”

金泰亨蹲下身来，看着我。

也许是我哭得太丑，也许是血流的太多。

他的好看的眉头揪作一团，语气里染上些哀求。

金泰亨“放手，好不好，听哥哥的话，放手。”

他可能这三年都没见到我这幅样子，为什么田柾国一出现，我的情绪就开始不受控制了呢？

我“我做错了吗？”

我做错了吗？我只是不想他们起冲突，是我做错了吧。

我应该注意到的，我应该早一点发现田柾国身上有伤，早一点发现他的反常的，我不应该说那句“我对你很失望。”的。

其实我应该对自己感到失望吧……

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是我把田柾国拉入我的泥潭里，我还把路过的闵玧其和想伸手拉我一把的金泰亨全部卷入这名为“林墨”的漩涡里。

太卑劣了。

金泰亨“你什么都没做错。”

他伸手，抚上我的额头。

金泰亨“墨墨，慢慢把手放开。”

我看着他，慢慢张开五指。

鲜血淋漓。

金泰亨皱着眉，一点点帮我拿出那些碎渣。

金泰亨“还有一点扎在里面了，回家再处理吧。”

我将目光移到地面上，看向那些兔子碎片。

金泰亨叹了口气，他知道我要做什么。

他拿出手帕，和我一起把那些碎片全部一一拾起。

我抬头看向金泰亨。

我“哥哥，我们回家吧。”

回家吧，快走吧。

这里全部都是田柾国的影子，再在这里多呆一秒，我都会崩溃。

金泰亨捡起来他送我的那束花，牵着我另一只手，往家走。

一路上我都在平复心情，努力找回刚出考场的状态。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家的，但是家门打开的一瞬间，我好像又恢复了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