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月照锦上白

　 封素第一次来西芹的时候，完全是意外加好奇，他早就听说过西芹，是个荒漠里的绿洲，那里人均朴素，是个去游玩的好地方。

　　封素总是闲的无聊，他曾脚丈中部平原，也是因为无聊。

　　自他出生，一直存在，与中部平原共存。

　　所以他无聊，因为总是一个人。

　　所以他学着话本里的虚假公子，去了花楼里面喝连喝了几个月的花酒。

　　结果是让人尝完鲜就无趣了。

　　至于钱是哪里来的，他自是有些存款，也知晓中部平原所有的储钱宝库石洞，但他不在意，只想自己活得自在，自己赚的自己花销。

　　他的生命实在是太漫长了，就算是碰到了两情相悦，他也要看着对方老去，实在是有些折磨人。

　　封素经历过几次，心也就疲惫，开始走肾不走心，这样两方都会舒服些。

　　所以到了西芹，他原本也是这样想的，西芹不如中部平原的柔情似水，颇有别的一番风味。

　　恰巧他要为自己的新书采风，所以就一人一壶水，悠哉悠哉的跨过荒漠。

　　结果差点死在沙暴里，再等个几年或者几十年复个活。

　　封素看到西芹的一角，差点都快哭出来。

　　自远远的，那高塔，黄沙堆成的破天之塔，给了封素极大的震撼。

　　不理解，但尊重。

　　难得有中部平原的人过来，族长给了封素极好的待客之道，又恰好是西芹的一次祈福，封素一来就看到了起舞的舞巫。

　　惊艳，想认识。

　　到了晚上，封素想试试自己的中部平原的力量还能不能用，结果发现能用，但不多。

　　除了自身自带的被动——遗忘之外，能用的力量并不是很多。

　　他以为自己能活着到是想体验，从生到死，又绝地求生的刺激，没想到是离中部平原太远，削弱了，或者是，他望着高塔，猜测另一个可能。

　　西芹也有个跟他差不多的存在。

　　是夜，他趁着大家都睡了，偷偷溜到高塔，用自己在中部平原学到的开锁之术，直接进入里面。

　　看着螺旋不断上升的楼梯，封素难得沉默。

　　他看了看，来都来了，觉得还是得上去看看传说中的舞巫。

　　他视力不错，能看到舞巫面上的恶鬼面具，看身姿应该是不错的。

　　转而向上，封素到了一个平层，他再找找，发现了那个再上的阶梯，那里是个木门。

　　想了想，他还是礼貌地敲了门。

　　“进。”

　　没想到里面真的有人回答了，封素定神，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没有灯，但今晚的月光还不错，照在那个人的身上，让封素难得的心动。

　　他阅文无数，一时竟拿不出任何诗词或者词语来形容。

　　“你是，”对方开了口，清冷地声线如同水月之湖里的水，而他是倒映在水面的那一抹月亮，脆弱又美丽，“今日来的客人？”

　　也许话是带着一点歧义的，但封素居然莫名能听出他的意思。

　　他知道自己是今天来西芹的客人，是一个中部平原人。

　　封素点点头，说：“是的。”

　　“你来何事？”他问。

　　封素看着他，问：“你可是西芹舞巫？”

　　对方脸上露出一抹疑问，却还是承认：“这么说吗？那该是我。”

　　“你是中部平原人？”

　　封素突然反应。

　　因为他还没有完全掌握西芹语，一看对方是不同于西芹人的粗矿大气，而是像中部平原人的江南公子，一时让封素没反应过来，两人都是中部平原话交流了。

　　“是吗？”对方面上的疑惑更重，似是自己都不清楚，他缓缓摇了摇头，对封素极其诚实，“我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