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覗埡做了一晚的噩梦,特别是梦见封素和扶玥在一起,而自己是个插足的第三者。
他猛地坐起,万不相信这个噩梦是个什么征兆。
内心震撼之余,一双微带冰凉的手覆上他的手,带有安慰的意思。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你的表情很不好。”
清冷的声音给里覗埡带来一丝清醒,他扭过头,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庞,不觉带上笑:“是啊,不过一看到你,什么噩梦都不怕了。”
“油嘴滑舌。”那人轻骂了一声,却没有责怪的意思。
“那也是对你,别人我可舍不得。”里覗埡说着,手要闹着对方。
两人嬉笑,那人一把握住里覗埡的手指,细细把玩,颇为不舍:“今日文小姐不是还要找你有事吗?怎还愿留着。”
那人嘴里赶着里覗埡,底下攥紧,抬腿缠着里覗埡,不愿他离开。
里覗埡没有挣扎,也没有推开,而是顺势躺下,更加贴近,感受两人之间的气息被靠近的温度包围。
他轻轻发声,像是诉说似的求得心安:“不是说,做噩梦了。”
那人轻笑,摸上里覗埡的手臂,微微前倾,给了里覗埡一个吻,温柔,缠绵。
良久,唇分,那人嘴角还是甜的:“怎么样,这样好些了吗?”
“可能,”里覗埡早晨的欲望被勾了起来,初尝滋味,他还不能满足,特别是对方的模样还是他魂牵梦绕的,“不太够。”
对方半推半就,两人又闹了一个早晨,直到有人来喊,里覗埡才起床,放过那人。
“玮庆,”里覗埡喊着他的名字,替他掖好被子,眼里看着的却是另外一个远在他乡的人,“等我回来。”
“我马上回来。”
可里覗埡终究没有回来,没有再回到中部平原,他的心在西芹,如今他的人也去了西芹。
玮庆在文府守着里覗埡的东西,守着所有与两人都有关的往事,可终究如烟飘去,等不回没有心的人。
他问了文淩水,可对方忙的,要不就是敷衍,要不就是劝他离开。
他不是依附他人而生的,如果可以,文府愿意给他盘缠或者投资,就是别再等里覗埡了。
文府的人都看得出,里覗埡心里有人,可那个人不是交好的贺淞安,不是敬重的文淩水,也不是日夜相伴的玮庆,而是一个重来没见过的人。
有人偷偷看玮庆可怜,跟他说了这个事,但玮庆不相信,他以为日子长久就能改变一个人的心,说来可笑,最开始接近里覗埡,他所图不过容身与吃喝不愁。
现在呢,他开始渴求不存在的东西。
明明最开始都说好了,各取所求,绝不越线,他喊的最凶,字据立得最早,可都抵不过日渐倾心。
里覗埡让他等,他也在等了。
这这么多年,他究竟在等什么,自己开始也说不清楚。
听了文淩水的话,向文府借了一些银子,靠着文府做一些营生,日子渐渐好起来,但他还是会时不时去两人的小屋,一坐就是半天。
他也想过去西芹找里覗埡,可路太远,太凶,他一个人,很可能就会在半路上交代,最后连个面都见不到。
里覗埡给文淩水寄过许多信,极少会问候一下,他似乎回到西芹后很顺利,这对玮庆来说是个坏消息。
里覗埡的顺利,就代表着他将不会再回中部平原,不会再找他。
玮庆开始的时候算着日子,后来干脆放弃,他收拾收拾东西,把两人住过的地方上了一把锁,钥匙扔进院里的花池里。
“你确定要去吗?”
文淩水靠着门口,一身利落,看他出来,轻飘飘的问了句:“此番一去多不确定,我本受人之托,不该同意的。”
玮庆低着头,朝文淩水施了一个中部平原的礼:“我心里有数,自会负责自个。玮庆多谢文小姐成全。”
文淩水看着他,良久后叹口气,道:“行,替我向我家那位问个好,几年了居然还不想回来,这脾气得闹到什么时候。”
她递给玮庆一封信,继续说:“麻烦玮庆弟弟了。”
这封信既然是文淩水亲自给他的,说明其之重要程度。
玮庆不甚欣喜,连忙收下:“多谢文小姐!”
“你多保重,”文淩水拍了拍玮庆的肩,准备转身离去,文府这边她暂时脱不了身,所以不能亲自去西芹,再者,她很相信贺淞安不会出事,念及,文淩水末了还加了句,“望你所去心满。”
“借您吉言,文小姐,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