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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泽期杜徵

清川带长薄

齐泽期是孤儿,从出生起就被视为不详,被父母丢弃,小时候被一个乞丐捡到,但乞丐只想把他卖出去,由于有规定孩童不满六岁不能随意买卖,所以他在乞丐窝里样了六年,这六年里他腹不饱食,寒不保暖,那乞丐对他非打即骂,但又不能把他打死,他小腿上还留有一块乞丐拿石头砸的疤,养了六年被买到一沧州宁县县长家。

他以为离开了乞丐就能过得好了,的确比以前好多了,至少吃得饱穿的暖,即使被人当狗养、打骂、欺辱、陷害他都觉得满足,吃饱了饭穿好了衣服,管他馊饭冷饭,破布麻衣,有个小小的屋子,虽然没有床但有一张补了许多补丁棉花零零散散的被子也很满足,脸上还是会洋溢起别人说的傻子笑。

县府的小公子比他小一岁,八岁那年小公子七岁,小公子被送到了私塾,因为他一直乖巧顺从县长让他做了书童,每天陪着小公子上下学,有些时候小公子调皮被先生打骂,回到家后他都会被富人打一顿然后关在柴房不给吃不给喝,黑魆魆的他很怕。

但是小公子很善良,会悄悄给他送吃的喝的,先生教的书他都会给他同他一起听,只是小公子好笨啊,他都明白了小公子都还不懂,后来他就教小公子,小公子真的很好,会在县长打他的时候保护他,会在下人欺辱他的时候替他教训他们,所以他恨县长一家唯独不恨他。

他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下去,但是有一天他和公子下完学,他还记得那天是冬至,下起了大雪,是那一年最后一天上学,先生给他们分了热乎乎的饺子,他准备留着回到公子屋里和公子一起吃的。

谁知那天的雪实在是大,把他和公子埋在了下面,上面的血是红色的,他分不清到底是血还是雪。

“沧州宁县杜文杰同邪教私通意欲谋反,其罪当诛,今证据确凿,株连九族!”

雪真的好大啊,小公子差点没熬过来。

幸好先生救了他们,公子的母亲也因为其他人逃了出来,先生施舍了一点粥,之后小公子的母亲带着他们到了他祖父家,却被撵了出来,没了住所他们只好住在破庙里,常常会被那些乞丐撵出去,他们只好找其他住所。

他又变成了乞丐。

小公子性子高傲,从不向别人低头,要饭的时候他只会坐在一旁一句话也不说,而他从小就是乞丐堆里长大,所以做起来轻车熟路,小公子母亲也会一些刺绣,便到人家离去做些活,再大点他就和小公子出去找了一些工做,勉勉强强能养活三人。

后来啊,后来,小公子的母亲死了,死的很难堪,没能买一口棺材下葬,只得匆匆裹个草席找了一处空地挖坑埋了。

那天,那时候,是夏季,海棠花开的正艳,他记得小公子抱着腐烂恶臭的尸体哭了好久好久……

小公子啊,以后就只有我和你了。

裴谨言回到屋子,对齐泽期和杜徵一直都感觉惋惜可怜哀叹,看他们现在这样,他心里好受多了,他一直不知道杜徵母亲是怎么死的,只是听人说是因为她做工那就人克扣她的钱,她去找人理论却被失手打死,又有人说是因为勾结其他男人被正妻看到找人打死的,众说纷纭。

他不知道事实,但杜徵母亲一定是个好母亲。

裴谨言没再去想而是把这些事写成信让小厮送回都城,现在他已经半个月没见到文清川了,清心寡欲的要变成和尚了。

他躺在床上无聊的玩弄起扇子,突然他挺坐起来“谁!”

“咯吱。”窗户被人轻轻打开,文清川一手撑着窗一手撑着头:“是朕呐。”

他那时比任何时候都要开心,都还没感觉是怎样的欣喜他就已经抱住人了,仿佛在一场永远走不完的路途中,有人喂了一颗甜腻腻的糖一样。

他冲过来时文清川被吓得手抖,窗户砸在了他后脑勺上,文清川被他抱的死死的,伸手摸着被砸到的地方柔声道:“疼不疼?”

过了好一会才听到闷闷的声音:”不疼。”

隔了这么就没见着,裴谨言真的想死人了,文清川就像撸车闲闲一样撸他的头“让朕先进去嘛。”

裴谨言特别不想松手,此刻他只想紧紧抱住人再也不松开,可是文清川站在外面吹着风会生病的,所以他强压着不舍松开了手,文清川选择了窗户自然是要从窗户翻进来,即使知道文清川翻窗户只是简简单单的事,但裴谨言还是小心翼翼的扶着她。

待她站稳又紧紧抱住她。

裴谨言的头埋在脖子里,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拥抱让他很满足,文清川也特别喜欢,沉溺其中。

“陛下,臣好想您,您怎么才想起臣来啊……”裴谨言在她脖颈间说话,唇瓣贴着皮肤,痒痒的,让文清川内心塌软一片,他委屈的语调,文清川都完了来这是干嘛的,她摸着裴谨言的脑袋:“朕太忙了。“

裴谨言轻轻哼了一声显然是对这个回答不满意,文清川赶了一天的路现在有些困抱着他的脑袋闭着眼:“裴侍郎莫要怪朕,现下正是多事之秋。”

还没说完嘴就被堵上,听到含混不清的质问“陛下今夜来次作甚。”

“朕体恤民情……顺便……关照一下你这个新上任的户部侍郎。”

其实她是听闻白鹤四子的其他两个到了云州,所以便来了,就想来看看而已。

裴谨言抱着她的杨柳腰情深绵绵的看着她的脸仔细观摩 “那陛下今夜打算睡在何处。”

文清川抱着裴谨言的脖子,眼睛看着一旁想了一下打趣说:“准备睡大街,侍郎大人可否赏一床被子让小女子合着睡?”

“睡大街?”裴谨言盯着她的眼睛,用手刮了一下她的鼻梁,拦腰抱起放在床上握着她的手:“陛下安心睡,臣今夜不会离去的。”

“那朕脱个鞋子。”文清川坐了起来抬脚伸手去够鞋子脚腕边被抓住,裴谨言半跪着:“臣来。”

他提文清川脱掉鞋子,脱掉袜子,再去够另一只,脱完文清川也把头发散开,褪去外衫到头就睡。

裴谨言看着她的睡颜久久不能平息心中的欲望。

次日晨起,文清川用准备好的衣物和热水穿戴洗漱好开门便看见裴谨言在外面练剑,她起来就听到声音了的,但只是模模糊糊的唰唰声,因为是风吹过枝丫,还诧异今日的风为何如此盛。

裴谨言每日晨起都会练剑风雨无阻的,文清川倚在门口双手抱胸看着他的一招一式,招招强劲有力,唰唰唰都是剑声,出剑迅猛有力,灵活的就像是鱼在水中游走一般,空中下着绵绵细雨,有种朦朦胧胧的感觉。

裴谨言练完最后一招后将剑放在身后,额头冒出细细汗水,也有雨水惨杂其中,他喘息片刻后回身看见文清川一身白衣倚在门口,青丝下垂,额前有几绺头发,像个圣洁的仙子一般美得不可方物,让他心跳跳动愈发的快,不知道等了多久,他晃神回来先是惊慌下意识的将背后的剑藏起来,而后才想起这早已不是秘密,温柔如这绵绵细雨一般走过去:“陛下醒了,可想要些吃食?”

文清川摇摇头,将手中准备已久的帕子折了折给他擦去头上的汗水和雨水,此刻裴谨言有种与她回归田园的感觉。

晨起他练剑,她为他擦汗,像寻常夫妇一般宁静。

“今日要去安村县?”

裴谨言握住她的手:“嗯,那陛下……”

“朕同你们一起去。”

裴谨言蹙眉,问出昨晚就想问的事:“陛下来云州,那都城呢?”

“朕病了,让阿幽监国,太傅辅佐,所以朕才了无牵挂来此。”

裴谨言点头,摸着文清川的头,心里十分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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