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身后站了个人，那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又不知道过了多久

大概是一个世纪那么久吧

头顶传来熟悉的人语，他似乎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没接话，直到最后一口酒喝完，他将空了的酒壶扔在地上，仰头对视那人的眼睛，笑道

“那我应该是什么样？”

十六年前的他是什么模样？意气风发，温文尔雅。十六年后，好像时间的发酵，让他变得不再像自己，冷漠，颓然

“魏无羡……我欠你的太多了”

今夜星光点点，明月被云层笼罩看的不那么真切

“你知道我的一切，知道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我不后悔来到这里，但有时候…我真的后悔认识了你们”

在某一刻，他的心好像被人捏在手心里，疼的无法呼吸，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大概是因为矫情

他不喜欢被无聊的感情所束缚，但他无法完全剔除这些见不得光的肮脏心理

“大概我来到这里就是一个错，我在那边明明活的那么好，到这边怎么就万人恶，人人嫌了呢？”

他自问自答好像完全不在意身后还有一个人，他不知道魏无羡是不是真的在听他说话

他自嘲的摇摇头，拿起身旁的酒壶，好像要继续把自己灌醉

“你走吧，我会自己回去的”

……

他好像到了这里真的在成长，不再是二十多岁的少年，他好像真的老了，不再无忧无虑，再上一层，他活着，也只是活着

手中一空，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声炸裂声，酒壶被摔在地上四分五裂，酒水，碎片飞溅

他保持喝酒的动作愣了几秒，没有想象中的大吵大闹，他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像是软了骨头一样，费劲吧啦的爬起来，他想走，他不知道留着这里会发生什么

他不想和魏无羡吵，他和魏无羡之间分不清对错，没有意义，他转身想走，却被人拉住

脚下动作一顿，他还是转了身

“你为什么不生气？”

“我有什么资格对你发脾气……？”

他好像醉了，但又没醉，透过月光看清对面人的眼睛，他一根一根的将魏无羡的手指从自己手腕上掰下去

语气含笑

“魏无羡，我们就这样，不好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好像看淡了一切，能割舍的不能割舍的，要与不要，好像都没有什么关系

一切归于寂静，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什么

魏无羡看着那个逐渐远去的背影，他明明是想追上去的，脚下却像灌了铅一样抬不起来

他只能看着那个人越走越远，越走越远……直至消失

次日

肖战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夜，大概是因为昨晚喝了酒的原因，头疼的厉害，他出门捧了把凉水洗了，便又回了房间

房间里不知道为什么聚了很多人，都是熟人，好像所有人都到齐了

“……你们不去演武场，来我房间干什么？”

“你身份暴露了”

金光瑶言简意赅，肖战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开口问道

“查清楚了吗？”

“还记得薛洋吗？”

“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