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与蝉鸣声声入耳。
叶枝茂盛,窗外阳光照在少年的侧脸上,他靠在沙发上,手拿着绷带在手掌上缠了一圈又一圈,似乎是戳到了伤口,疼的“嘶”了一声,手机提示音不断。
许嘉年照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脸挂了彩一阵心疼。
“滴滴滴……”
放在茶桌上的手机响起电话铃声,他眉头一皱,以为是宋曲项那个二货在这个美好假期的最后一天,找他愉快的玩耍……
他有些少许的烦闷,点了接听,冲电话那头开始发泄,痛心疾首道:“宋曲项你这个傻逼,你给我接的什么活?我假期最后一天去打架,你的良心被狗叼走了吗!我作业还没写完!作业没写完!你知道吗?”
“如果你写完的话发我一份。”
电话的另一边显得格外宁静。他又开口:“宋曲项我就知道!你和你起的名字一样不靠谱。”
“……曲项向天歌,白毛——”
电话那边,嗡嗡了两声,有个冷清的女声说:“许嘉年,你想造反啊!是不是应该庆幸接电话的不是你姐?”
“你果然打架了!快高三了,你想怎么样,毕业了去捡垃圾啊?”
“白毛你妹的。”
许嘉年听着这个声音仔细回想了一下这到底是谁,想了半天才记起这是纠缠了他姐两个月还没放弃的女人。
不知道是哪个学校,目前金融系在读,大三的,说起来有钱有颜,条件挺不错的……?
但是——他姐是个直女!铁直的那种!而且两个月了啊,她怎么还在?
许嘉年像是不确定,试探性问了一句:“段洛洛?你怎么还赖着不走?我姐呢?你拿我姐手机干什么?你管的着我吗!”
段洛洛在电话那头翻了个白眼。
“你管我呢?”
哦哟,还真的是她。
许嘉年幽幽的说:“她是我姐,我能不管吗?你俩根本不配,你是金融系的,她是个作家。干嘛啊?你卖保险,她写你卖保险啊?更何况——”
滴滴——
“我姐是个直的!”
……
电话被挂断了。
许嘉年没多想,低头继续抹药。
“皇上,来电话啦!皇上来电话了!”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这次是宋曲项,许嘉年这回端起手机仔细瞅瞅。
行,这下没错了。
他按了接通,倒吸一口冷气。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喂,年糕精?”宋曲项压低自己的声音,“诶诶诶?怎么不说话?生气了?”
“没有生气……”许嘉年说。
宋曲项躲在一个角落小声嘀咕道:“肯定是生气了,死鸭子嘴硬。”
“没有生气。”年糕精的耳朵格外尖。
“哦哦好!没生气没生气!”宋曲项说。
“那龟孙搞偷袭把你给打了?”宋曲项这次转移过来话题。
许嘉年:“……”
大可不必说的这么直白。
“是偷袭的,我没那么傻……”许嘉年缓缓说道。
不知道宋曲项那边怎么回事,他只听见了铁棒相互碰撞的声音,叮叮当当的,特别清脆。
“无所谓,我收了钱了。”
“我约的架,他偷袭的我又不关别人的事,是我没注意到那个傻缺。”许嘉年抹完药膏,准备收拾药盒。
“哦。”宋曲项的声音有点沉闷。
“你那边怎么了?你又躲哪去了?是不是宋叔又拿着鸡毛掸子在大街上追你了?”许嘉年问。
三连问搞得宋曲项措不及防。
“没有的事。”宋曲项拿住了旁边的铁棒,笑呵呵的装无辜。
“我都多大的人了。”
他说完后又瞪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小混混。
“你他妈别乱出声。”
他拍了拍小混混的脸,不知名小混混惊出一身冷汗,他颤抖着全身,额头上被宋曲项砸了个大包。
谁会知道他走在小巷里被一个学生单枪匹马的给堵了?还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够狼狈、不堪入目、难以忘怀。
使他在混混界里永远都抬不起头!
宋曲项垂眸,脸上却挂着一丝笑意:“挂了,我这边还有事。”
许嘉年说:“那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
滴滴——
又一个挂他电话的。
……命运如此,不必挽留。
宋曲项拎着铁棒抵在小混混的脑袋上。
“哥…我哪招惹你了?”小混混哭着说。
“认不认识上午在这和你打架的人啊?”宋曲项看着小混混鼻青脸肿的样子。
“……认、识。”
小混混吓得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