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阻止自己见她。
在权炁醒后,他就意识到。
而那个人,左右不过是父亲那边的人,而自己...想到自己的存在。
权炁心底有些茫然。
一路上,都是凡若若在说话嘀咕,此时。
少年一个闪身便出现在了峰山,前面不远处就是权家庄园。
隐约可以看到那个方向的灯火光明。
脚步却在逐渐靠近庄园的范围顿住。
扯了下嘴角,“果然是个麻烦精。”
话音刚落。
少年便消失在了原地。
......
像是不可置信,女孩擦了擦眼。
紧接着,又眨着眼睛,而后又慢吞吞的绕过少年继续朝前面走去。
后者无奈的抿了下嘴唇。
他当然是看出凡若若的意思...
“诶,走呗。”
女孩抿着小嘴,像是没有听到少年的话。
一头栽在自己的道路中。
权炁可不会说软化,就算是意识到是自己的错误后。
现在的权炁,压根就没有他口中经常说的那个蠢家伙所有的偏爱。
双手插兜,停住脚步看着还在行走的女孩,不悦道:“再不跟我一起走,我可要采取一些措施了。”
“哼!”
我凡若若要是回应你了,老子吃...榴莲!
舌尖顶了下嘴角,往前大步跨去,双手伸出...
“啊——”
随着女孩的惊呼,身体被迫悬空。
而抱着自己的一脸恶劣的家伙,的意的朝自己笑着。
仿佛在说:你也不过如此?!
鼓着脸颊,凡若若还是不吭一声。
只是小手还是为了自己的安慰,紧紧攥着身前少年胸膛的衣料。
“你这是在占我便宜?”炽热的气息扑向女孩脸颊。
少年低头看着凡若若微侧的脸颊,打趣道。
周围被一道清冽而却不容忽视的冷香包裹着,凡若若脸颊微红。
显然这些天,对于权炁的接触凡若若已有了些适应。
后者嘴巴一翘,“还不知道是谁占谁便宜呢,看吧,我也不是很重吧~”
完了!自己回答了权炁这个家伙的话...
唔...有些郁闷的下意识放松身躯,头慢慢朝着少年的胸膛靠去。
权炁微僵。
脚步细微的停顿了半秒。
“咚咚咚咚咚咚——”
隔着一层衣料,听着而下沉稳的心跳声,凡若若悠悠打了个哈儿...
眼皮似有千斤重。
一下没一下的闭着眼眸。
可偏偏这会儿的权炁似乎有很多话说。
“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意识有些恍然,但凡若若还是后知后觉反应到权炁问的是谁。
“繁尧呀~”语调慢慢托起。
连带着他的心也随着泛痒。
“她...很美!很漂亮,是自己见过最最最好看的女子了~”
带着一股与之共荣的语气。
权炁失笑。
“嗯,然后呢?”
凡若若微思,但保留的神志委实不多了,“嗯~她是位尽忠职守的神灵。”
要不然怎么会派自己来保护你呢...虽然很有可能是因为你自身所带的危险空间。
权炁还在等待凡若若接下来的描述。
却发觉怀中的人儿迟迟没有传来声音。
他低头看去,轻唤道:“若若?”
微敛着眼帘,像是来自灵魂的挣扎,女孩小嘴微启:“她应该很想见你怕...”
“唔~”
说完,闭着双眸的小脸往身边的热源之处,下意识蹭去。
毛茸茸的脑袋瓜子一下一下蹭着对方的心窝子。
权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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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杭一处郊外中式大院。
一双公母石狮静蹲守大门口两侧,大眼怒瞪前方,直叫人望而生畏。
而母石狮脚下,似乎有一团蜷缩起来的小石狮...
明景轩落座于流水之上,下面架空。
小屋的此面木窗都已敞开,主与客二人盘膝而坐,品茶。
耳边还伴着水流动之音。
八撇人字胡须顺势而下,与发间盘下的白发在胸前夹杂。
面前茶几上的杯盏几缕白雾飘上,龟老端起,悠悠晃了几下脑袋吹着茶水上的热气。
动作间,几缕白须也跟着晃悠。
这等雅致,可惜。
对面坐着的是巳螟。
“你真没见着他?也不知道他的下落?”男人眉间一皱。
显然是有些不相信面前老者所说的话。
龟老在掩袖品茶,听到这话,颇有几分耐人寻味的顿了几秒。
喝完后,却砸了咂嘴,“与你这人煮茶,真是浪费我的这些招待。”
原来,龟老最为年资颇深的前辈,是在京杭郊区定下了落脚地。
而在闹市中,他已然很久没有见到襄山的精怪了。
巳螟这次来,龟老真的很开心,拿出了自己珍藏的茶叶,还有煮茶的一套陶瓷。
要知道,矢涧那家伙来的时候,他压根都没拿出来。
更别说给那支狐狸喝茶了。
明景轩在流动的河水之间,四面都建有直廊通向主道。
河的北面上。
还造了座不行舟,两层之上还有片无落雨时,可夜间观星的台子。
收回视线,巳螟看着面前还与自己没说实话的老人家。
他也不恼。
说道:“你这水中榭,廊中景耗费不少心血吧。”
语气中带着一抹随意。
龟老还以为对方是在夸赞自己家宅的景象,而后酝酿了三秒。
脸上的沟壑一顿,老眼一瞪:“你小子跟我来这手?好哇你...”
扬着眉,龟老抚着长须,却在下一秒恢复了往日的悠然做派。
抬手又拿起茶杯抿了几口,对于巳螟刚刚所说的话,像是全然忘记了版。
单挑着眉,巳螟起身。
虽是装作不在意,可龟老炯炯有神的眼珠子却时刻放在巳螟的身上。
他是生怕对方真的砸起了自己的家。
可是,那臭狐狸与自己交代了。
他不能泄露矢涧的行踪...
“别瞒我了。你知道的,蛇的嗅觉并不低于其他动物。”阐述者事实,巳螟站在一处窗前。
在这儿,狐狸的味道更清楚了。
“额...”龟老一哽,确实,他都快忘了这是条成了精的大蟒蛇了。
“那个那个...小螟啊。”他要开始忽悠了,就不知道这小子接不接招。
“你说。”
后者没有转身。
龟老:“我这儿,矢涧却是来过,可只停留了一下,便走了。只说下次再来取东西。”
听到这,巳螟疑惑地回身看向龟老。
咽下一口茶水,龟老也悠悠起身,活动下身子骨。
“他在我这存了一样东西,也没说是多久来拿,好像也才在你来之前的前两天吧,时间也没过多久。”龟老说道。
这其中的话,巳螟只信了一半。
他问道:“他走的时候说了什么?”
龟老低头深思片刻,“年纪大了,记得有些不大清楚了,好像是说要去那里办一件事儿再回来。”
他接着道:“许是怕带这件东西他不好去,就将这物件放我这儿来了。”
“你要瞧瞧嘛?”
对于龟老的邀请,巳螟没有兴趣去看,也不想知道是什么东西。
他只关系...“你再好好想想,他说要去哪一趟。”
“嘶...”龟老模样一装,只手撑着下颚苦思,“容我想想,这年纪高了,委实是记忆不好,他说...他谁说...”
巳螟...几个他说了,你倒是说啊?
“啊对了!”龟老眼神一亮,望着巳螟说道:“那家伙去了...”
...
几个闪跃。
男人健硕的身材在屋顶上消失。
龟老站在椅栏处观望了几秒。
摇了摇头:“哎~这一把年纪了还要陪你们这些小年轻的后背藏事儿,正是累煞我也——臭狐狸如果下次来的时候不给我上个礼,看我怎么跟小蛇蛇告状!”
龟老十分顽皮的自言自语着。
颇有几分老顽童之意。
襄山。
“什么?!你要去枉生界?”
一声惊呼从树屋中传来。
夜间就没休息好的繁尧还没起床呢,就被不知道从哪旮沓窜出来的花蟒给吓醒了。
然而还没平复好的小心脏,又被巳螟接下来的话给整懵了。
老母亲神态的繁尧靠在床栏上,眼底略带着一丝责怪:“怎的想着要去那个鬼地方?”
巳螟抿唇,低头看着地板不语。
眼帘中的美盼一转,繁尧便琢磨出来了:“谁跟你说的狐狸在枉生界?这不是忽悠你的,我还真是好了奇,你到底找他作甚?”
动了下头,巳螟又转向望着窗外。
“那能怎么办,我总是能找到他的。”带着股随意,巳螟满不在乎的说道:“你又不告诉我矢涧的去处。”
颇有几分无赖的样子,可偏偏巳螟总是一副面瘫模子。
繁尧轻笑晃了晃首。
笑道:“你先跟我说说,是说告诉你狐狸去了那处地界?”
动了动嘴,巳螟还是轻声告知出来。
细眉一蹙,繁尧有些怀疑,又复问了一道:“是那个老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