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带走她。”
空旷的二楼歌舞厅，带着小丑面具的男人抱着凡若若大步往前跨去。
那堵之前消失的走廊也重新出现在原地。
可等小丑先生正要带女孩离开时，一道稚嫩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小丑先生身后的声音继续响起：“你不能带她离开这里，你这样做...”对方明明知道会有很严重的后果，他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将女孩带出去。
男人顿下脚步，却是传来一声嗤笑：“这就是为什么我的力量要比你还要强大。”
双方似乎都不想见到对面的脸。
小正太身影一匿，声响却从周围角落中发出：“即使是这样，我也不能让你把她带走，你有想过她离开后异世界会怎么样吗？”
怀中女孩的面容已经恢复平静，只是紧闭的眼眸下偶尔还是会露出一丝挣扎。
她正在被不断纠缠自己的沉重而不能睁开眼睛。
小丑面具下的眉眼敛下，将女孩不经意间露出的娇弱看在眼底。
即使是知道小男孩嘴里说的后果，他也绝不后悔。
“蹬蹬蹬——”
沉稳的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他不会再停下。
随着男人离开舞厅的一瞬间，身后灿烂耀眼的装饰品，包括那些老物件都如烟灰般消散在半空中，不留下任何一道痕迹。
小男孩沉默了片刻，一直在暗中看着小丑先生的动作。
“...看来你已经想好要带她离开了。”说不清情绪的语气有些平静地过了头。
小丑先生点了点头：“嗯。”
“嗒嗒嗒——”
长腿踏向红毯上的台阶，只传来细微的声响，等到自己已经走完第二个楼梯间后，神色不明的停下了脚步。
突然。
男人转身看向身后的台阶。
下面早已消失的舞厅，此时完全是另外一副古老的房间款式。
还是那个每上一层台阶后就会出现的法式长廊，可这次出现的几道门却是带着手拉环的门把，老旧破败的木门树立起来，隔绝着门后面的东西。
但却在每一秒的时间中，都在散发着...诱惑来者打开自己的大门。
看着几道木门，小丑先生沉默的转身继续往上跨去。
抬腿上台阶，右拐，抬腿上台阶，右拐，抬腿...
“别做无用的挣扎了，异世界本来就是他最大的一个意识，想要稳固空间的维持，必须是她来完成，你阻止不了的。”
小男孩的声音又响起，这次也没有显出身形来。
被面具掩饰面容的男人依旧一言不发，不管小男孩说着什么。
他说：“你尽管可以在人类女孩完成她的使命后，再带她离开这里都行，到那时...”
“滚。”
面具下传来小丑先生清晰而又微哑的嗓音。
他不想再听对方过多废话。他的耐心没剩多少了。
脚下的路一直在改变着，无限延伸...他大概知道是异世界对自己在阻拦，可是...明明自己都走到这一步了，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让自己带她走...
随着厉声呵斥，小男孩果真没了声响。
单薄的衬衫外与西装下，还隔着一件黑色马甲，女孩本因垂放在身侧的双手，此时，正攀上男人的胸膛，带着女孩身上的体温。
“你醒了。”小丑先生没再多说什么。
也不解释自己的来历。
可他全然不知道，全部发生事情的过程，看似昏迷的女孩都已听到知晓。
小手又戳了戳视线上那片宽厚的胸膛，指尖下虽是隔着衣料，但...
挺硬的...
“怎么了？”
面具下传出来疑问。
凡若若大概也能知道一二。
对方不知道出于何种目的，想带自己来开这个鬼地方，可因为这个空间在阻止着他，对方一直迟迟陷在原地。
而且...她感觉到小正太和小丑先生似乎有种互相熟稔的气氛，前者想让自己留在异世界，她早已知道其目的，可后者突然的出现，再加上那种以保护者的姿态来对待自己。
凡若若在想，如果自己再自恋点的话，可能就认为他是不是喜欢自己...
昂着小脸，虽是知道看不见男人的真容：“你为什么要保护我？”
脚步停下。
贴在小丑先生胸膛的耳朵能够听到对方的心脏跳跃声。
“蹦蹦蹦蹦...”
“因为我想早点认识你，在这里，你最后只会消。”语音突然截止。
“咚——”
胸口下的心脏传来最后一声跳动，恢复成之前的死寂。
随之而来的是，小丑先生放开双手。
“嘣~”
“诶唷！你要放就说一声嘛，怪疼得！”女孩边揉着裙子下的屁屁，一时间没有爬起来。
面具下的眼底像是一潭死水，幽幽看着身下的人类女孩。
还想说什么的凡若若脑海中响起久未出现过的小正太声音。
“他就是异界主人留在这里的意识体。”
凡若若：“...那之前的那个人是谁？”
她当然没有错过面前此人突如的变化，可以肯定的是，在自己昏迷的那个时间段，那个保护自己的小丑先生刚刚不知道什么原因消失了。
而面前这个，就相当于没有情绪的小丑先生。
“正是可惜了，我还挺喜欢他的。”
小正太：“？！”
面具下，一直注视着低头的女孩，小丑恢复跳舞之前沉默的样子。
小正太：“若若，他要走了。”
像是为了印证小正太的话，小丑先生那双被西装裤包裹的修长大腿，突然向后转身。
缓慢而坚定地走向楼下。
来不及细想男人消失前对自己所说的那段话，凡若若赶紧起身，跟在意识体，小丑身后。
小手突然伸向那双垂在身侧的大手，包裹。
突然的触感让小丑一愣，顿下脚步，缓缓低头看向右手，顺着纤细的手臂看去，人类女孩正抬着一张莹白的小脸看着自己。
清澈...香甜的灵魂，但是自己不需要补充体内的力量。
长腿往下迈一步，女孩也跟着走一步。
楼梯间转弯处，小手一眼看到大变模样的二楼，只是稍稍一愣，便接着走去。
凡若若：‘看来是不打算去楼上，他怎么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样子，就算是原本应该去三楼的路程上，即使醒过来也不奇怪自己为什么出现在那里...难道意识体会屏蔽外界？’
可是...想到那副倔强的等待自己将手搭上去的小丑。
视线落在上面小丑面具连接着面颊处的那丝缝隙，或许自己可以从这儿入手。
略带着娇憨的嗓音响起：“你就不奇怪楼下的舞厅会变这幅样子嘛？”
穿着皮鞋的长腿落在二楼的范围，原本以为对方不会回应自己。
视线中的小丑轻轻摇了摇头。
...好吧，看来是真的不感兴趣。
右手不时传来轻轻地晃动感，正是凡若若在无聊的左右荡着小手。
眼神却在四周转动着。
没有被白漆粉刷的石墙在微弱的壁灯下，透着古老而又神秘的气息，长长的走廊通向两边不见尽头，而每隔着五米处，便会有一道木门出现。
上面的手拉环门把似乎久违打开过，上面有肉眼可见的尘埃。
暗红的地毯扑在长廊中，远处尽头的幽暗深处，凡若若一直觉着有什么在注视这自己。
不由得往身边之人靠拢。
小丑低头看了眼人类女孩，又看了下大手下被攥着衣袖的小手。
不容忽视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凡若若当然可以感受到，只是害怕的她不想放开身边唯一一个看着还算想人类的...小丑了。
“你不觉得那边有什么东西在看着我们嘛？”凡若若问道。
面具下的眼眸不着痕迹的向走廊深处一瞥，随后，另一只手臂下的大手似乎微微动了下。
接着，石墙上的壁灯像是被什么气流所划过，里面的烛火突然闪动，似乎就要在下一秒熄灭。
“啊——”
一道尖锐的嗓音从走廊深处响起。
凡若若被吓得往身边的人又凑过去几分。
温热的体温自己感受的愈发明显，是自己所没有的。
收回视线，小丑不发一样的来到一所门前，凡若若也跟在身后。
紧贴在手臂上的柔软似乎就像没感受到一样，小丑望着面前古老破旧的木门，突然抽回自己的右手，凡若若来不及死死抱住。
打了个蹒跚，被突然的力量堪堪带动，停留在木门前。
门上的气息让凡若若有些不适，准确的来说...小腿往后面小心翼翼挪动着。
是门后面那股神秘却若有若无的力量，她下意识不想靠拢。
“砰。”
单薄的织针衫外套下，凡若若清楚的感受到了身后的人在抵着自己，不让她再向后面退步。
紧着着，后背落下大掌在推动着自己。
向着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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