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走后，紧接着进来的是刘金山，询问的顺序全凭自愿，上一个出来后，下一个由自己来决定。
刘金山长得很高大，鼻梁高挺，眼睛小但却炯炯有神，给人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
“刘金山？”
“嗯，我是学校保安。”
“最后一次见到死者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肚子突然很疼，就先回来。我应该是九点十五回来的，二十到的宿舍，这时候她来敲门让我去修水管。”
“所以你去过女舍？”
“没，没有，是女舍外面连接她房间洗手台的水管塌了，我用胶布粘起来水才能通她房间里。”
“那她当时的头发是什么样的？盘着的还是披着的？”
“应该是披着的吧。”
这么一来，眼前的男人应该就是除去凶手外死者见到的最后一个人。
“你觉得死者这个人怎么样？”
“还可以吧，就是有点不讲理，喜欢使唤人做事，她每次九点二十洗澡都会叫我去把水管弄好，害的我好几次缺勤。”刘金山眉头紧锁，语气里满是抱怨。
“王素梅和他丈夫关系怎么样？”
听到这，刘金山抓了抓手，说道：“经常听到他们吵架。有一次我们几个保安还去劝架了。”
“因为什么事吵架？”
“孩子的事吧，王老师一直想要个孩子。”
“哦，行，那今天就到这吧，你可以回去了。”
“好的。”
宋明没想到审讯会这么快，谈话的整个过程刘金山的表现也没有丝毫的波澜起伏。
齐辉紧接着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他个头不高，但是却很魁梧，看上去也很结实。留着一头中分的齐肩卷发，一条旧伤疤深深映在左边的脸上，这副长相让宋明想到了电影里的反派。
“有什么事快点，我等会还得陪我女朋友。”齐辉娴熟地翘起二郎腿，朝地上吐了口痰。
“齐辉是嘛？”
宋明在心里叹了口气，没想到学校竟然招了个小痞子进来。但没办法，作为警察，只能忍着。
“嗯。我抽根烟啊。”说罢，齐辉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烟。
“算了吧，我同事有哮喘。”宋明看了一眼程风。其实根本就没有这回事，只是纯粹不想让齐辉抽烟，毕竟在审讯室里抽烟简直就是把瞧不起三个字挂在脸上。
齐辉打量着拿着笔的程风，笑着说道：“小伙子挺白净的。”
程风重重的把笔摔在桌子上，气不打一处来去，猛地站起来大声说道：“你别太过分。”
齐辉就跟没听见似的，望着宋明说道：“警官，我们开始吧。”
宋明拽着程风的手，示意他赶紧坐下。程风狠狠地瞪着齐辉，不情愿的坐了下来。
“那我们开始。”宋明拍了拍程风的肩膀，程风这才拿起笔准备开始记笔录。
“赶紧的。”齐辉收起了烟，他也没心情抽了。
“你最后一次见到死者什么时候？”
“不记得了。”齐辉不假思索的回答。
“再想想。”
齐辉不停抠着手指，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开口说话，“昨天晚上吃完晚饭吧，我看见她和江谦在楼梯口吵架。”
“吵的什么内容？”
“不知道。”
“你昨晚什么时候回宿舍的？”
“九点半一下晚自习我就和侯俊飞回来了。”
“那你们到宿舍的时候刘金山回来了吗？”
“嗯，躺在床上。”
“你心里是怎么想死者的？”
“不知道。我说你们这些人能不能快点啊，问来问去的真烦人。”齐辉理了理放在耳后的卷发。
“配合调查是你的义务，实在不行我们请你去警察局谈。”宋明也开始忍无可忍，快步走到齐辉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用手指着他的鼻子说道。
“哟，打啊？”齐辉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来，朝这里打。”接着，齐辉开始大笑起来。
宋明慢慢放下了胳膊，换了副平静的表情，“你吸毒吧。”
齐辉的表情突然僵住了，随后若无其事地说道：“没有啊，我怎么可能吸毒。”
“吸毒的人牙齿颜色和正常人不一样的，要怪就怪你刚才笑，把嘴巴张得太大了。我想现在去你宿舍里找应该能找到一点毒品吧。”宋明边说边回到椅子上。
“刚才是说我怎么看待王素梅的吧？那我就实话实说。”齐辉立刻换了一副讨好的表情。
“嗯。”
“那个婊子，啊不对，是王老师，她喜欢诬陷人。上次我不小心踩到了她的脚，她非说我想占她便宜，搞的现在女老师一见到我就跑。”齐辉尴尬地笑了笑。
“就到这，你回去吧。”
“好，那——”齐辉走到宋明面前。
“毒品的事就先放过你，下不为例啊。”
“好，一定不会了。”齐辉深深鞠了一躬。
“对付这种流氓还得是你啊。”程风活动了一下手臂，感觉到有点酸。
“学着点，这都是处理那些黑社会聚众闹事得来的经验。”
“那毒品还搜不搜啊？”
“当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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