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之下

“实在想不出谁是凶手。”方一安坐在副驾驶上，挠了挠头说道。

“你在群里发个消息，回去开个案情研讨会。”

“好。”

回到局里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宋明和方一安坐在会议室里，随后陈雨霏，痕检员潘小文还有负责走访摸排的魏虎等几个人也陆续进来。

“好，既然人都来齐了，那我们现在就开始。今天，我们走访了死者的班主任陈峰，同桌周慧兰，还有就是孟雯。具体的笔录今天已经发给大家了，应该都已经了解了吧。魏虎，你今天有什么进展？”宋明开口说道。

“好。”魏虎翻开放在桌子上的笔记本说道，“今天我走访了死者的化学老师高丽和原三中校长张俊生。这个高丽呢，说当年死者的化学成绩很好，也担任了化学课代表，至于死者的性格方面，高丽的答案也基本上和宋队今天发来的笔录上说的一样。而张俊生呢，两年前因为贪污进了监狱，值得一提的是，张俊生是死者的亲舅舅，但是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

“怪不得死者平时周末都不回家。原来有亲戚照顾啊。”方一安说道。

“还有就是高丽今天还提了一嘴，是关于他们班同学的事，虽然我不知道这和本案有没有关系。”魏虎停了下来，好像在思考该不该说。

“接着讲。”

“死者的班里曾经有个叫周晖杰的男生跳楼自杀了，听说是因为保送名额的事。”

“这名字——”

“没错，周晖杰是周慧兰的亲哥哥，只大了几天。兄妹俩和死者当年都在争取南江大学的保送名额，本来他们是俩势在必得的，因为死者拿过的奖很少，毫无竞争力，而兄妹俩早就把省级竞赛的奖拿了个遍。可是最后的保送名额却给了汪家明和周慧兰，因为打击太大，周晖杰跳楼自杀了。”

“校方没录取的理由是什么？”

“周晖杰没通过大学的保送考试，但听说当时考完试后对答案他只扣了几分。”

“难道是顶替？张俊生作为校长完全有可能让汪家明顶替周晖杰。”方一安猜测到。

“我觉得有可能。”魏虎说道

“如果推测成立，那么周慧兰就有杀人动机，只可惜她没有作案时间。”

“会不会是孟雯补妆的十分钟，周慧兰去杀人？”

“从星语咖啡厅到案发地点开车都需要七八分钟才能到，一个来回就十五分钟，十分钟的时间怎么够啊。”宋明喝了口保温杯里的水，随后说道：“就这些吗？”

“嗯。”

“那我们来说说孟雯吧。她有记录行程的习惯，我看了，行程表从4月5号开始写的，会不会这个时间点是在表白被拒之后呢？”

“你的意思是行程表是故意写的，从死者拒绝后她就起了杀心，所以特意开始写行程表？”

“没错，还有个疑点就是5月1号那么热的天她还穿着件风衣，要说是防晒我能理解，可是那时候是在晚上，还有就是5月2号她们要返校上课，可是孟雯依旧买了那么多游戏币，玩到了半夜才回家。”

“确实。”方一安点了点头，很是赞同宋明的观点。

“但是，孟雯的不在场证明很完美，而且我觉得应该有人在帮她。”

“啊？”方一安微微张开嘴，略微有些惊讶。

“当时孟雯的行程表上写了她那几个月因为腰伤去医院复查了很多次，夹在里面的病历单子我看了，时间都对的上。”

“所以说孟雯无法弯腰去埋尸。”沉默了很久的陈雨霏终于说话了。

“对，我想说的就是这个。还有就是死者的头部被击打，凶手的衣服上肯定占满了血迹，可是在当晚孟雯与周慧兰的合照上看，她的风衣很干净。那我们再来说说周慧兰，如果孟雯没有作假证，那她的不在场证明也很完美。但我觉得她应该不是凶手。首先，我在案发现场看见过她，当时她一个人哭得很厉害，看来死者的死对她的打击真的很大。然后就是那通匿名电话，应该也是她打的。”

“怎么看出来的？”方一安问道。

“当时我们一进门她就问我们是不是来了解汪家明的事，可是之前陈老师说不知道死者的身份，说明我们的人并没有向媒体公布信息。”

“厉害。”方一安忍不住感叹道，“不愧是老刑警，小细节都记得很清楚。”

“咱们办案就得靠细节，多学着点，免得我退休之后你孤立无援，摸不着头绪。”宋明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方一安腼腆地笑了笑，他实在是想象不到，没有了宋队，单凭自己一个人该怎么破案。

“这个案子的性质是什么？”陈雨霏问道。

“仇杀吧，或者情杀，不然解释不了为什么凶手会拔掉死者的后槽牙。”方一安说道。

“痕检那边有进展吗？”宋明望向潘小文。

“没，凶器都没找到。”

“好，那明天就重点调查那几个人的不在场证明。再来就是周晖杰自杀的事，如果确有此事，立刻送检。”

“好。”

“幸苦大家了，赶紧回家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