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万堂裹了裹衣服,哼着小曲往胖子的铺子赶,他倒是好奇胖子口中的高人到底高在哪里。
就冲着高人这个尊称,务必打好关系,后续有机会可以合作一把。
他不觉得商人逐利有什么错,就如奸商的“奸”从来都是“尖”。
外行人看不懂门道也要怪罪他吗?他只是说了几句话罢了。
说正题,时隔数年,他今天又见到了那个熟悉的面庞,——他没有变老,他还是冷着脸,他再一次与他擦肩而过。
他……不记得他了?
金万堂有种预感,或许他要再次见到他了。
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岁月沧桑?嫉妒?欲望?可能都有,但他更想活着,安然老死。
——
在金万堂年轻时,确切来说早在四姑娘山翻译工作前,他有幸且不幸的遇见了一个人,——张海水。
情节过于久远,他努力回想一下。
一个安静的夏夜,他艰难入睡,但被一阵敲门声吵起。骂骂咧咧爬起来,提拉着鞋刚走进院子里,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这灯怎么不亮,居然没有蚊子咬他。
太奇怪了,明明他交过电费了,一个星期就用完了?
而且,他很吸引蚊子的,与一伙人站一起他总是被咬的最狠的。也因此没少被嘲「跟金万堂站一起,蚊子都顾不着咬他了」。
虽然很过分,但这是事实。
特别当时住的是砖砌的平房,了了的堆了小墙作围墙,基本不超过两米五,但上面洒满了碎玻璃。
夏天闷热,蚊子又多,蚊香什么的可能是图个大家都死的目的,呛鼻子不说,还没点用,简直活受罪。
吵醒他的敲门声再次响起,和最开始的那次一样,平缓、厚重,有节奏的敲击着。
没人说话。
这让金万堂极为紧张,不由屏住呼吸,但是刚才出房门时发出的动静那么大,想回去也说不过去了。
于是便壮着胆子,骂出声来:“是人你就吱一声,是鬼你就赶紧走。大晚上的搞什么鬼!*”
敲门声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轻微的窸窣声。
“吱。”
一道男声从左前方三四米处传来。
“WC!”金万堂怪叫一声,立马扭身往屋里跑。
他的腿刚反应过来,手张牙舞爪的乱动,配合着面上惊悚的表情,绝了。
男人微微皱眉,三步并作两步,一伸手就抓住金万堂命运般的后脖颈。
金万堂欲哭无泪,MD,这玩意怎么进来的啊。
“大半夜的,哥你有事吗?”
刚平复了心情,问出的话让他忍不住想打自己。
都进来了还能没事?
“进去说。”
“……”那我要进去你抓我干嘛。
金万堂趁着男人看不见他的脸默默翻了个白眼,乖乖的被人像小鸡一样拎进屋里。
这人力气这么大的吗?震惊!
他扭头想看看男人的样子,但随着啪嗒一声,屋里的灯被关了。
可惜,——看到了。
金万堂的嘴角勾起,开始描摹他的相貌。
那是一张苍白的脸,男人看起来很年轻,也很帅气。单是惊鸿一瞥,就能从眉眼中的冷意中看出狠辣。
男人单手将他的脑袋压在桌子上,又把一张纸拍在他面前一指处,经风吹过他被汗浸湿的头发。
这是男人说的第三句话。
“帮我办几件事。”
“凭什么!”金万堂迭口拒绝。
“……”
男人没有回答,但掰着他的手指头,意思很明显。
“我的意思是,我要报酬!”
金万堂弱弱改口。
男人放开他的手,继续:“第一,这封信你看不看无所谓,但一定要寄给九门解家,作为报酬他们会给你安排工作。”
金万堂忍着心动,“好说。”
“第二,相信你已经看过我的脸了,不要向任何人透露你见过我。我的仇家比较多,你也不想被追杀吧?”
金万堂心都凉了,连连点头。
“第三,张海水,我的名字。以后如果遇到和我名字和长像都一样的人要小心,他们不是我。”
金万堂觉得他说的真有意思,名字和长像一样的人怎么就不是自己了?难不成有人要伪装成你?
WC,突然他心里一个咯噔,不会吧不会吧,真有人要伪装他?
“那我要怎么确认是你?”
张海水沉默半刻,问了个奇怪的问题:“你觉得现在有什么不同。”
“大概,没蚊子咬我了?”
金万堂思索了会,他现在除了姿势不太舒适,其他都太爽了,特别是没有蚊子咬他了。
张海水习惯性点头,却发现灯没开他看不见自己的动作,尴尬的改为“嗯”了声。
金万堂恍然大悟:“我懂了!以后我要是遇见你就往你身边一站,看看有没有蚊子来咬。”
“……”
他不懂张海水为什么突然不说话,只觉得自己的主意不错,却听见一句默默的提醒:“此方法仅夏天可用。”
“……”
金万堂突然也不想说话。
最后两人经过一番讨论后,一致同意「暗号」。
——
PS:太困了,朋友们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