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以琳，你复习了吗？”刘耀文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
我翻开数学书的手一顿，“复习什么？”
此话一出，刘耀文痛苦地捂住胸口处，痛心疾首，一脸“完蛋”的表情。
“玩完了，我刚想起来今天数学要考试，程真真还说要是没有考到130分以上的让他们自己掂量掂量，看想要什么死法。”
哦，忘了说，我们班的数学老师叫程真真，一个经常发神经的中年女人。明明身材算高挑长相也不赖，偏偏性格阴晴不定很古怪，而且教学方式超变态，主要骂人还不菜，我们私底下一般都不喊她程老师都喊全名。
而且我重生的第一天来上学时喊我们班早读的人那个女人就是她。
我愣在原地，“程真真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没印象？！”
刘耀文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你？你那节数学课有听吗？”
还没有等我反驳他又急忙补充道：“哦，不对，你听过数学课吗？”
我：？？？
在刘耀文语毕的下一秒，程真真就踩着她的高跟鞋“哒哒哒”的踏进班级。那一瞬间全班唧唧喳喳的声音一下被掐灭了，全场压抑下来，鸦雀无声。
程真真眯着眼扫视着班级，厉声呵斥道：“我在楼梯口就听到你们班在吵了，都高二的学生了还不懂得自觉吗？！说你们是废物还真没有委屈你们了。真是比小学生还不如！”
说完拿着手上那沓试卷走上讲台，拿给第一排的同学示意他们往下传。
我看着眼前的试卷陷入沉思。
这上面在写什么啊？！！！！
我把求助的眼神望向隔壁的刘耀文。刘耀文轻咳几声，小声说：“我也不会啊！”
嘶……
我咬牙，用笔头轻轻点李槿含的后背，往前凑，低声说：“槿含啊，你会吗？”
我看见李槿含乌黑的后脑勺摇了摇。
我：……
于是这两节课过的格外的煎熬，我凭着自己微不足道的记忆把卷子写了，但是没写完，有的根本就没法儿瞎写就只好空着了。
我懵懵的看着第一排的同学把我的卷子收走，眨了眨眼李槿含就转过身了，我望着她呆滞的目光顿感心酸。转过头发现刘耀文人已经摊在椅子上了，看起来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喂，刘耀文，你考的怎么样。”
我艰难地举起手拍了拍他。
刘耀文听见后回过头，双目无神，一脸懵逼，“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文以琳，刘耀文，你们两个给我站外面去！”第三节课刚上课程真真就怒气冲冲地跑进班级，吼道。
“还有你！”程真真气得手直抖，“李槿含你也去！你站后边去！”
“你们三个，一个空了半张卷子，另外两个不是空了一大半就是瞎写，你们几个学什么了？！”
“你，你们是要把我气死吗！”程真真猛拍了一下讲台桌，“都滚出去！”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声一下震住了，灰溜溜地和刘耀文站到了门外。
九月份的延城凉意更甚，教室外的寒冷不是在教室里那么多人挤在一起的暖和或是单薄的校服能比拟的。
我和刘耀文两个人站在教室外的后墙，彻底远离教室里所有的人的视线，属于盲区了。
站出去后的氛围异常安谧，只有时不时传来“呼呼呼”的风声。
我尴尬地用手轻轻地刮了刮鼻子，“你……卷子都空着了啊？”
“怎么了。”刘耀文的声音都沉了下来。
“没什么……就是想你怎么可能有那么多不会。”我仍没有抬起头，垂着头盯着鞋尖说。
我看不清刘耀文脸上什么表情，却听见他轻笑一声：“你不也都是乱写？咱俩半斤八两吧。”
“哈哈哈哈……“我打着哈哈回道。
我边笑着边挪着脚往刘耀文那边凑，在不小心撞到他的时候才停下来。
“你干嘛？”刘耀文闷闷地说。
“没什么……那个，你最后一道大题也空了吗？”
“空了。”
“那第十六题呢，就是最后一道填空。”
“也空了。”
我：……
我感觉不能再问了，身边那人的气压低得吓人。
过了好久，刘耀文突然自己打破沉寂的空气低声喃喃自语道：“我从来没有做出这么差劲的试卷……”
“我也没有。”我赶忙接话道。
我深知自己到了时间就会离开这个世界，倒也没那么执着于这些。
但是刘耀文不一样。他什么都不记得，是个完完全全的学生，学生的职责就是学习。他纠结于这个也无不道理。
所以我才那么“没心没肺”地试图安慰他。
不过刘耀文那句“我从来没有做出这么差劲的试卷……”就很有意思了。
在社会上工作了那么久我已经把这些知识一分不差地归还给老师了，而刘耀文不是。我没法察觉出这份卷子有什么问题，但刘耀文可以。因为他就是一个实打实的学生，尽管不是这一世的学生。
我突然意识到了问题。他在上一世的成绩算是上乘，最好的时候能冲进年段前十。可是他怎么不会写卷子？
如果他像我和李槿含一样，已经没有接触这些东西几年了那也好说。但是他失去了记忆，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学生。他怎么不会做？这怎么可能？
细思极恐。
我闭上眼，李槿含那天和我说的话历历在目。
这个世界的BUG也太多了吧。我用手挠挠头，笑问：“你之前学习很好吗？”
刘耀文慢吞吞地说：“很好……嗯……你应该不信吧。我之前成绩是不错，进过年级前十。”
果然。
我抱着手臂懒散地靠在墙上望着站得板正的刘耀文，“那你怎么全空了啊。”
刘耀文有点急儿了，“不是，你听我说，这次的卷子真的好怪！好多都是没学过的，我填了的那几空都是我之前自己提前学的！你信……”
“我信你。”我站直了身子，定定地看着他。
“那么，学霸。”我无意勾起嘴角，注视着刘耀文清澈眼眸中我的倒影。
“接下来要不要一起补个习？”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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