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视野再次清明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整个人躺在床上,和昨天躺在床上写备忘录的姿势是一样的,一点都没有变化。
唯一不同的就是我手机了。
在我醒来时手机处于关机状态。这很正常,毕竟昨天晚上我莫名其妙就昏过去了,手机没有摁掉屏幕,一直在耗电。
可是开机后打开备忘录,里面我昨天晚上记录的所有事件和推理全部被删除得一干二净,什么都没有留下。
是的,什么都没有。
当时我看着空白的备忘录顿时怔住了,难以置信地不停翻看,打开最近删除也是一无所获。
我扶着额头坐回床上,一时说不出话来。
分明此时大开的窗户外阳光恰好,微风不燥,亦没有聒噪的蝉鸣声扰人心绪。我却感到无尽的凉意。
昨天没来得及细想的事在此刻如此安谧的环境下肆无忌惮地涌上心头。
昨天晚上我为什么会突然处于昏迷状态。
昨天早上为什么会突然头痛。
刘耀文和许荷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昨天早上醒来前的海边是不是梦。
……
我,真的重生了吗?
须臾之间,窗外风开始发狂。我回过神,走过去关上了窗户,拉上了窗帘。
咆哮瞬间停止。
房间又恢复了安静。我垂下眼帘,脑子里一片混沌。
究竟是太怪异了还是我太多心了。
就在这时,响起来一阵敲门声。
“阿琳?醒了吗。”
是文以添。
“醒了!怎么了。”我大声回答他。
他说:“肚子饿了。”我无声地叹口气,出了房门,看着文以添笑嘻嘻地样子,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姐,你给我做早餐呗。”文以添骨碌骨碌地转着眼珠,咧开嘴一笑。
我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算了,那些事就晚点再想吧,既来之则安之。
几年后家里的陈设与现在的没什么变化,我轻车熟路地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取了两枚鸡蛋,娴熟地把鸡蛋打入碗中打散,再倒进锅里煮。
还好我之前在公司实习的时候住宿是学过,不然早饭就只能在外面买了。
“溏心蛋你吃吗。”我拿出一罐牛奶,倒进两个刚洗的杯子里,顺嘴一问。
“吃啊,我最喜欢吃溏心蛋了!”
……可是我都打散了。我和锅里快熟了的鸡蛋大眼瞪小眼。
“那我们就不吃溏心蛋了吧。”我把蛋放在盘子里,拿了些餐具,放到桌子上。心虚的不看文以添。
“?”
“以琳……唔!”我把鸡蛋强硬地塞进他嘴巴,总算解决了一大噪音。
我嚼着早饭,口齿不清地问:“阿添,昨晚爸妈有回来吗?”
坐在我对面的文以添“嗯”了一声,又补充道:“但早上很早就走了。”
“有说什么吗?”我喝了一口牛奶,把鸡蛋咽了下去。
对面的人也喝了口牛奶,咬牙切齿,气鼓鼓地说:“爸爸叫我们今天要帮忙搬家!把剩下的家具都搬进来。”
于是我随手套了一件黑色的体恤站在楼下帮搬运工把一些大大小小的箱子搬到5楼的家里。
我大汗淋漓,不拘小节地用已经不大干净的白色衣袖粗略地擦掉脸上的汗水。
好在东西看起来装的满满当当,实际上也不多,而且还有文以添以及搬运工的帮助,东西也搬的差不多了。
想着,我用清水洗了一把脸,皱着眉下楼。
现在外面早就没有先前疯魔的狂风了,只有恰如盛夏般的烈日和燥热的细风。
下意识的看了眼手机。
如今是九月近中旬了,还这么热。
下一刻我便暴露在了那炙热的阳光之下。刺眼得紧。
也在那一刻,一身黑的少年撞进了我的瞳孔,深深烙印在眼里。
明明这么的躁热,少年却带着黑色的口罩和黑色的毛线帽,在衣着清爽的人群中独树一帜。
他还戴着耳机,有线的。
我垂下手,望着他目不转睛。
那人会听什么歌呢,在这炽热的九月。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