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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九同人:顺海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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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13:45。

克莱伊姆坐在地上,靠着亚瑟,闭着眼睛,肩上还披着亚瑟的外套。亚瑟确定她睡着了,轻轻将她抱起来。吸血鬼幽灵般地出现,小声问道:“主人,您为什么不喝了?有我在,她不会怀疑到你身上。”

亚瑟瞪了他一眼,冷漠地说:“有你在,我恐怕这辈子都戒不掉了。”

“她只是食物。”吸血鬼平静地望着克莱伊姆,这个有血有肉且充满生气的少女在他看来仿佛只是一个死物。亚瑟默默抱紧她,训斥道:

“住口。”

“难道您又迷恋上食物了吗?”

“我曾对她发过誓。”

“大不了换一个。”

“我不想再伤害任何一个人。”

“您知道的,这根本不可能。”

“……”

“你永远也离不开食物。”

话音刚落,吸血鬼列出一个绅士标准的微笑。亚瑟无话可说,绕开他走了。

……

“早上好,小姐。”

克莱伊姆一睁眼就听到了瑞丝的声音。她撑着枕头坐起来,疑惑地打量四周:“这里是我的卧室?我又回来了?”

“当然。”瑞丝笑盈盈地说。“是主人把你送回来的。”

“我真该好好感谢先生。”克莱伊姆又躺了回去,用手臂挡住脸,内心暗暗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她忽然想起什么,再次坐起来,担心地望着瑞丝。

“对了,你还好吗?”

“我很好。”瑞丝双手交叉到身后,以便隐藏她的新戒指。

“我在路上遇见了罗西,她帮我赶走了吸血鬼。”

“那就好。”克莱伊姆拍了拍胸口,心里悬着的大石头总算落地了。“吸血鬼抓到了吗?”

瑞丝摇头:“没有,不过巴郎弗瑞希给大家安排了新的任务。从今晚开始,佣人们轮流守夜,以此防止吸血鬼再次进入庄园。”

“辛苦了。”

“不辛苦。”瑞丝快速地说。“守夜的是他们,我和其他人不一样。”

克莱伊姆一愣,很快叹了一口气:“好吧。”

瑞丝顿时收起笑容,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克莱伊姆:“小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不知道怎么回事,瑞丝的目光看得克莱伊姆浑身不舒服。那不是看朋友或者客人的眼神,而是恨不得仇人去死的眼神。

“昨天晚上,你和主人在书房里做了什么?”

“躲避吸血鬼。”克莱伊姆愣愣地说。“它是离开了你,可是又找到了我,我和先生都看到了。”

“它早被赶走了!巴郎弗瑞希花了好长时间才找到你们,在那之前你们独处过一段时间。”

瑞丝板着脸,将话题带到了尴尬的境地,明显在逼克莱伊姆回答。克莱伊姆猜测这个小女佣对亚瑟有想法,因此并没有生气,她这咄咄逼人的态度却让克莱伊姆十分不爽。

回想起昨天,亚瑟只是抱了她一会儿。克莱伊姆当时吓得不轻,亚瑟又找各种话题转移注意。她认为,这一切都是出于安慰,他们可没在书房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瑞丝这么想知道,克莱伊姆索性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瑞丝听完,如同得到糖果的孩子,开心地笑了:“原来真的没有发生什么。”

“他有爱人,虽然已经死了。”克莱伊姆不悦地看向一边。

“你怕我会喜欢上他吗?毕竟,他那么帅气、温柔、富有。”

“你知道了。”

“我们都是女孩子。”

“你最好少和他接触。”

瑞丝像在警告,又像在宣示主权。

“他不是什么人都能拥有的。”

克莱伊姆冷笑:“谢谢你的提醒,我的骄傲绝不允许我做替代品。”

“小姐,您该起来了。”瑞丝笑着转移话题。“主人在餐厅等你。”

“不了,我还想睡会儿。”克莱伊姆拉起被子,再次躺了回去,将整个人盖起来。她有意说:

“我们需要保持距离!”

“知道啦,我会把早餐送过来的。”瑞丝很满意克莱伊姆的反应,一蹦一跳地走了,临走前还不忘带上门。等脚步声走远,克莱伊姆慢慢坐起来,看向窗外的天空:

“要等这么久吗?这明明只是一个森林……”

  (8)

自从被瑞丝警告,克莱伊姆就很少去书房了。她拒绝了亚瑟发出的各种邀请,趁亚瑟不在借书或者还书,甚至在见到亚瑟的时候刻意绕道走。总而言之,她尽量避免和亚瑟接触。在安分守己的同时,克莱伊姆也在思考:为什么她要等这么久?为什么回家没消息了?为什么亚瑟不在她醒后立即把她送走?既然庄园有人,那么为了维持生计,庄园肯定和外面有联系,克莱伊姆实在猜不到亚瑟的想法。

克莱伊姆越想越疑惑,越想问题越多。终于,她受不了了。一个平常的下午,克莱伊姆梳好头发,穿上刚来时穿的衣服,主动走向庄园的大门。女管家看到她,冷着脸站在克莱伊姆面前,还吩咐门卫关门。

“对不起,克莱伊姆小姐,你不能出去。”

“为什么?”克莱伊姆反问。“我并不属于这里,早该走了!”

“因为,外面很危险。”女管家有理地说。“主人答应过送你回去,在那之前你只需要耐心等待。”

“我不想麻烦他了。”克莱伊姆绕过女管家往外走。“太久了,我宁愿自己走。”

女管家脸色一沉,快速抓住克莱伊姆的手腕,把克莱伊姆往庄园里甩,厉声道:“老实呆在这里!”

克莱伊姆目瞪口呆,一言不发地坐在地上。那一刻,她对庄园的美好印象骤然破裂,这么久没回家似乎是有原因的……

“罗西,你太粗鲁了。”

亚瑟的声音响起。接着,巴郎弗瑞希将克莱伊姆拉了起来。他用的是左手,右手不知道怎么着缠着绷带。

“主人。”女管家低头行礼。克莱伊姆抽回手,自顾自地拍裙子上的灰尘。

亚瑟望着克莱伊姆:“原来你这几天不来书房是因为想出去吗?”

“确切来说是想家。”克莱伊姆有意回避亚瑟的目光。“先生,我已经等不及了。”

亚瑟头痛地说:“你要知道,你家离这里很远。”

“这有什么关系?你不需要管那么多,只需要送我出森林。”

“我记得你说过,你在这里既没有亲戚也没有朋友。”

“只要你把我送出去,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那很危险。”

“我就要走。”

“克莱伊姆小姐,你已经不小了,不要随便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开玩笑。”

亚瑟为了端正克莱伊姆的态度,故意放大音量。克莱伊姆看他了,这一招很有效。

“独自离开这里,没有人会保护你。你有可能碰到野兽,也有可能碰到吸血鬼。就算你幸运地找到县城,还有可能遇见骗子和绑架犯,其中任何一个因素都会让你离家更远。放你离开我们是没有任何关系了,但我的良心绝不允许我坐视不管。”

“……”

克莱伊姆怔在原地。亚瑟说得没错,外面确实有很多潜在危险。她现在无依无靠,对外面一无所知,出去简直就是自找麻烦。她太冲动、太任性了,早该意识到这一点。尽管亚瑟给克莱伊姆打了预防针,她仍不死心地看着外面。如果她有英雄般的勇气,她大概就会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亚瑟看到她这副样子,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你就这么想出去吗?”

克莱伊姆老实地点头。除了想回家,她还想出去散心,瑞丝的警告仍让她感到不爽。

“你看起来很不开心。”亚瑟说。克莱伊姆沉默,耳边仿佛又响起了瑞丝的声音——他不是什么人都能拥有的。

“既然你想出去,那我就带你出去吧。”亚瑟又说。克 莱伊姆直视亚瑟,亚瑟用微笑面对她,海一样蓝的眼睛是那么地温柔,内心莫名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哦,天呐,这个绅士对她实在是太好了,她总算明白小女佣为什么喜欢他了。

巴郎弗瑞希去马厢找马,亚瑟回去换衣服,女管家在原地看守克莱伊姆。 她以为他们坐的是马车,可巴郎弗瑞希仅牵来一匹马。 那匹马高大壮硕,色泽鲜亮,威严的目光俯视地上的人类,宛如一位成熟稳重的老将军。它还有一个十分适合自己的名字——骑士团。

“原来是骑马。”克莱伊姆看了看马,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我在礼仪培训基地学过马术,应该可以驾驭。管家,我的马呢?”

管家不说话,亚瑟抱起克莱伊姆放到马上。亚瑟也上来了,他们的身体贴在一起,克莱伊姆甚至还能感受到亚瑟呼出的气息,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让她十分不适。

“不需要,有骑士团就够了。”

克莱伊姆立即发出抗议:“不要小看我,我是那里的优等生。麻烦把我的马带来,我想自己骑马。”

“倔强的优等生,你可以在庄园里骑,在外面的话我无法照顾到你。”亚瑟双手抓住缰绳,克莱伊姆有意缩了缩身体。“所以,外出只能一起。”

“……我不去了。”克莱伊姆瞬间后悔了。她推了亚瑟一把,亚瑟不为所动,没给她下去的机会。

“不想出去了吗?”

“不想。”

“你刚才还想。”

“现在不想了!”

“你不想去,我倒想去了,陪我一起出去吧。”

“……放我下去!”

克莱伊姆又不安分了,亚瑟突然一夹马腿,叫唤道:“骑士团 ,去。”

  (9)

  骑士团风一般地在森林的小道上奔跑,带起来的风将路边的草吹得直不起腰。呼吸着森林新鲜的空气,感受着吹过脸颊清凉的微风,看着动画片一般不停变换的景色,克莱伊姆 渐渐在外出的欣喜中忘记了尴尬。

  过了一会儿,他们来到了阿诺斯特城,和随行商队一起进城。阿诺斯特城今天热闹极了,大街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马车在道路上来回行驶。街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商品,小贩们大声喝,热情地为顾客介绍商品,偶尔有几个孩子从人群里钻出来跑向一边。

  “达是个城市!”克莱伊姆惊喜地说。“先生,或许我可以在现在离开,寻找市长的帮助!有市长帮忙,我的家人很快就会来接我……”

听到“离开”这个单词,亚瑟立即拉下脸,语气生硬地说:“不,这不是城市,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镇。车夫的同伙很有可能在这儿,把你留在这里很危险。”

“可是……”

克莱伊姆还想说什么,亚瑟用右手抱住她的腰,摆明了不给她走,所有反驳的理由全卡在嘴边。

“我会帮助你。”亚瑟安慰似的说。“现在你只需要让自己开心。”

克莱伊姆 逛街的兴致全没了,无趣地看向一边,顺便拿开了他的手。

“先生,我们需要保持距离。”

这时,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喂,你是克莱伊姆·玛里奥曼尼·斯里安卡小姐吗?”

克莱伊姆看向声源处,一个大汉正捏着张画像看着她,反复对比克莱伊姆和画像上的人。他皮肤黝黑,右眼有一条斜着的狰狞的疤,赤裸着上半身,露出健壮的肌肉,下半身穿着一条黑色的裤子,右边的裤腿卷起来,光着脚跟随骑士团,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好人。

克莱伊姆被他的样子吓住了,不敢回答。亚瑟再一次搂住克莱伊姆的腰,从中插入道:“对不起,她不是,请不要来打扰她。”

“是吗?”男人一脸震惊。“她明明和画像一样……”

亚瑟不耐烦地说:“她是我的爱人——伊娃。这个世界上有七个和自己长得一样的人,不要单凭脸就判定一个人。”

“伊娃?”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克莱伊姆连忙配合道:“我确实叫伊娃,全名伊娃·冯·蒙哥马利。先生,你认错人了。”

“好吧。”男人放弃了,拿着画像走开了,边走还边念叨,“奇怪,怎么会这么像……”

克莱伊姆在路上松了口气:“谢谢先生。 ”

“不用谢。”亚瑟说。“还想去找吗?”

克莱伊姆害怕地摇头:“不想了,这里好危险。”

“走完这条街就回去吧。”

“嗯。”

“你总是很天真。”

“对了先生,我突然有个发现。”

“什么?”

“伊娃这个名字和你很搭,我想起了圣经中的亚当和夏娃。”

“那太巧了,我随便说的。”

“它的发音和我的名字也很像。”

“以后我可以叫你‘伊娃’吗?”

“为什么?”

“因为它显得亲切,我现在还不习惯叫你的原名。”

“当然可以,我也觉得叫小姐太正经了……”

骑士团路过一个马车,马车里坐在窗边妇女看到亚瑟和克莱伊姆,立即探出头:“玛里?!妹妹……”

“姐姐?”

克莱伊姆听到了,下意识回头,结果只看到了亚瑟。

“怎么了?”亚瑟温柔地看着克莱伊姆。

克莱伊姆呆呆地说:“我好像听到了姐姐的声音。”

“幻听了吧。”亚瑟肯定地说。“你太想家了。”

“是吗?”

“是。”

“确实,姐姐不可能在这儿。”

克莱伊姆沮丧地转回来,亚瑟默默抱紧,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美丽的鸟儿,你已经被囚禁。既然主人下定决心从商人那里买下你,那么你永远也别再想离开附带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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