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来自亲人与爱人的对话（下）

凌晨三点，船王办公室的电话毫无征兆地响了。

拨打电话的人知道船王在这个时间段休息。他之所以向他打电话，其实只是想试探一下，好让自己心里踏实一点。

令拨打电话的人怎么也没想到的是——

这通用来安慰自己的电话在拨出去的十秒之内拨通了。

船王柔和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他们很快进行了一番对话：

爱人:您好，我是船王亚瑟。

哥哥：我的主人，您竟然没有睡。

爱人：杰里·格拉，就算你丢弃工作，我们依旧可以进行对话。

哥哥：可我不是贵族，也不是商家。现在能跟您通电话，完全是出乎意料的事。

爱人：很惊讶吗？

哥哥：是的，大西洋船王阁下。

爱人：既然你对我这么了解，想必也知道我接这通电话的目的。

哥哥：挂掉就没事啦，您可以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爱人：不可能。

哥哥：啊，真固执。

爱人：你不会想来到我面前。

哥哥：不礼貌地挂掉您上一通电话之后，我的妹妹们把我骂了一顿。纵使认为告诉您才能够快的找到她，我还是很犹豫。

爱人：如果你想要道歉、保证、或者发誓，都可以给你。（认真）她对我同样很重要，告诉我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管家：又或者，是那几个混蛋的名字。

（船王没有睡，我们的巴郎弗瑞希大人也没有睡。这通电话是他先接的，交给主人之后站在一旁听着。）

哥哥：在担心她吗？（无奈）当初抛弃她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爱人：（沉默）……

哥哥：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要抛弃她，但我认为这是您做过的最错误的一件事。

（小船长说话的声音在颤抖，拿着电话的手也忍不住轻微抖动。他的心情随着想起小公主而逐渐激动。）

爱人：我知道。……而且，我……已经后悔了。

哥哥：她是我的一个没有血缘关系、又特别在意的妹妹。见到我的时候，她总会露出微笑。然而傻傻的，为了您连命都不要了。

爱人：她见到我的时候，就像见到魔鬼一样，总会哭。（落寞）对不起。

哥哥：您想知道她的经历，我可以说给您听。

爱人：你请说。

哥哥：被您抛弃的当天，一个科学家抓走了她。

爱人：那个抓走她的科学家现在也是藏着她的绑架犯。

哥哥：绑架犯都是我最亲近的人，我大概算个帮凶。

爱人：可你并没有伤害她，还把她当做妹妹保护。奥拉米斯小岛的人们都会感谢你的。

哥哥：这是家人分内的事。

爱人：家人？（惊讶）她承认了吗？

哥哥：是的，她允许我叫她“mari”。

爱人：……（转移目光）后来呢？我是说上一个话题。

哥哥：听我说，我最亲爱的主人。我已经搬离了兄弟的家，现在要靠这份工作养活我以及两个妹妹。我不会再拿工作威胁您了。良心告诉我必须告诉您。

爱人：请继续。

哥哥：疯狂科学家带走了她，用烦人的麻绳将她与凳子绑在一起。等她醒过来，他们站在她面前，用您和她的事狠狠地进行了一番嘲讽。

爱人：（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哥哥：他们承认他们是最初把她带来外界的人，无耻地索取她的感谢，甚至还说她对您的感情其实一种自私自利的占有。

（杰里说到这里，船王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了小公主被绑在凳子上、沮丧地低着头、露出麻木的表情流泪的画面。）

爱人：（把电话拿得更稳）……

哥哥：女孩子脸皮薄，根本无法听得下去。所以，她哭了，可怜地祈求他们不要再讲了。

（船王脑海中的那幅画面自动添加了小公主“算是我求你了，不要再讲了”的声音。）

爱人：……

哥哥：他们让她崩溃，其实只是一个计划。在那之后，他们发现了她的血的秘密，并且疯狂地抽取她的血，通过不正当的方式换取金钱。

爱人：他们把她当做商品了吗？

哥哥：不，仅仅是原材料。

爱人：这就是她的经历吗？

哥哥：您和她的事被拿来当笑话、被牢笼与实验室禁锢、被抽取血液换钱，这就是她的经历。

爱人：你是怎么离开他们的？又是怎么成为我的船长的？

哥哥：……（深吸一口气）……我想保护她，带她走。他们……察觉到了我的想法，把现在的一切都留给我，悄悄地把她带走了。

管家：（突然插入）把杰里船长的话串连起来，正好能解释小公主殿下突然出现的原因。

哥哥：原来你们见过面，怪不得您这么着急。

爱人：他们需要付出代价。（眉头紧锁）既然你已经把过程告诉我了，能说说他们的名字吗？

哥哥：……

（该问的还是问了，杰里果然还是逃不了这个问题。

最开始的时候，他不想跟船王通电话，而是想立即挂掉。或许是他太想倾诉了，在和船王讲客套话的同时鬼使神差地说出了小公主的遭遇。

越到后边，他就越想找回小公主。

不光是这个想法加深了，内心对于船王的抵触也莫名消失了。

沉默了一会儿，他再次说话了。）

哥哥：他们是……

爱人：（紧张）……

哥哥：安其罗•文森特和……巴蒙•利科迪亚。我兄弟也有参与，但他只是一个跑腿的。希望您找到他们的时候能放过我的兄弟。

爱人：我答应你。

（电话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