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样的痛,连灵魂都仿佛碎裂一般,甚至才三秒她就动了放弃的心思。
她努力的集中精神想着哥哥去世的模样,浑身是血的模样,甚至她连哥哥的尸身都保不住,眼睁睁的看着弑杀扛着哥哥的尸身去了蛇窟。
‘你们一家人还真像,当初你娘也是这么跟我说,把我女儿还我我求求你,但你猜后来她怎么了?’
‘她这么喜欢跪我就先砍了她的腿,然后…我也不记得我把她砍成几段了。’
‘还有你爹啊,我挖了他的眼珠斩下了他的头颅,你肯定想不到这些都是教主让我做的。’
弑杀那张阴冷的脸仿佛就在眼前,她看到他嘴角的冷笑,他眼中残忍的笑意。
似乎杀了他的爹娘对他来说是什么享受的过程,他将这些当做有趣的故事分享给她听。
牙已经咬碎了,血从嘴角流了下了,十指的指甲也断裂血肉模糊。
她又想到了萧追星,想到萧追星第一次说喜欢她,第一次让魔教中人喊自己夫人,两人第一次肌肤相亲,第一次知道要为人父母的喜悦。
明明是那么幸福甜蜜的回忆,如今却如砒霜一般浸泡着她的心。
让她觉得恶心,反胃。
意识慢慢开始涣散了,她只能感受到铺天盖地的痛。
茫然中白卿月发现自己坐在家中的秋千上,这是她十二岁时哥哥给她扎的秋千,当时爹爹还夸哥哥终于有个当长兄的模样了。
跟她一起长大的丫鬟栗栗推着她的背,又担心的问:“小姐,会不会太高了?”
耳畔呼啸的风和被吹乱的发丝都让她感到熟悉又陌生。
她猛的跳下秋千将栗栗吓了一跳。
“小姐怎么了?是我太用力了吗?”
栗栗检查她是否受伤,白卿月却反手握住她两边的肩膀。
栗栗不明所以:“小姐?”
白卿月张了张嘴声音微哑:“栗栗你今年几岁?”
栗栗虽然不知道自家小姐怎么了,但还是如实报告:“小姐,我今年17啊。”
17,栗栗比她大两岁,栗栗今年17,那她岂不是才15?
她还想继续追问,却感觉自己身后有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住了她。
“月儿你又偷懒,被我抓住了吧。”
少年清亮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少女茫然回头,那张白皙清秀的脸庞落入她眼中。
以前哥哥嫌弃自己长了一张过分秀气的脸,白卿月也经常用这点来损他。
但此时她突然说:“哥哥,其实我发现你长的还挺俊美的。”
少年愣了一下,围着她转了两圈:“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种话怎么会从你的嘴巴里说出来。”
“栗栗,刚刚这丫头是不是摔到头了?”
栗栗摇摇头,少年啧啧称奇:“你不会是怕我跟爹娘告状你练功偷懒吧?”
爹娘?白卿月恍惚了一下:“爹娘还在?”
少年敲了敲她的头:“大白天说什么胡话呢?爹娘肯定在啊?”
话音刚落,少年就看到妹妹飞一般的跑了。
少年脸色一变:“不好,这是要恶人先告状啊!”
忙的也追了过去。
被落下的栗栗不知所措:“小姐,少爷,等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