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散就这么被白无相抓着脚踝,听着男人的询问他只觉可笑至极。
“白无相,你想让我爱上你,嫁给你的前提得是你先爱上我,想娶我吧?”
白无相沉声应着。
“你不喜欢我的阴狠毒辣对吧?可我就是这个样子的啊,你既然不喜欢我最真实的样子,那你所谓的爱又算得了什么呢?你连最基本的事情都不了解,你的爱……又是什么意淫的产物?”
谢散轻飘飘的说着每一句话,却句句似寒冰利刃般直戳白无相的心窝。
他抓着谢散脚踝的手逐渐松开,谢散趁机一觉将他踹翻在地,熟练地从床榻深处抽出一把长剑,架在白无相脖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锋利的剑刃划男人白皙的脖颈,血珠顺着皮肤慢慢浸湿他的衣襟,他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说,你到底是谁!”
白无相沉默。
谢散可不管白无相应不应声,无论如何这人都不能活着。
他如此想着,冷哼一声,随即挥动长剑欲要了结男人的生命。
奈何事与愿违,预想中的毒效看起来未能发作,而白无相竟是徒手接住谢散的剑,在手与剑刃相触碰的瞬间谢散感觉时间似是突然静止般,他动不了了,意识却比任何时候还要清晰。
“小殿下……”
“不就是你啊,靴中藏毒针,还是蓖麻毒……你也是够狠的啊!”
白无相稍稍用力,谢散手中的长剑顷刻间碎成片片,再无重铸的可能。
白无相从地上爬起,不顾身上的尘土,掐着谢散的脖子将他扑倒在床。
讲真,在谢散执剑欲杀他时他真的有怀疑眼前的谢散到底是不是他认识那个谢散。就算退一万步讲,眼前这个尚且年幼便如此心狠手辣的人他都跟记忆中那个温文尔雅的人挂不上钩啊。
可事实却总会给他当头一棒,他们就是同一个人,同一个灵魂,甚至不是转世。
他找了谢散好多年,谢散顺滑如玉的肌肤上留下种种的掐痕,白无相无力地将头窝在谢散脖颈处,他真的好累,“小殿下,你本不应该如此啊……”
“那我本是如模样?”
“至少不是现在这样。”
谢散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昙花香,有些像玉兰,凑近闻味道总是异常浓烈。
用“蕊寒香冷”“飘然出尘”两词来形容昙花属实再合适不过了。
从前白无相从未特别在意谢散的一言一行,他认为谢散应像是梨花,他有着不被世俗所玷污的高洁,有着未经世事的纯真。
可他却忘了,昙花与梨花,向来不是象征幸运与美好的东西。
他身下人所说的不错,他所爱的谢散起初确实是他意淫出来的,可哪又如何呢?那只是起初而已。
“为什么藏毒。”白无相哑着声说。
“凭什么告诉你?”
“我不是问你。”
“……”
“自保罢了。”谢散偏过头去看对面墙上挂着的画像。
“一个众所周知会殃及国运的灾星,偏执之人做出偏执之事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在我三岁的时候吧,那是一个不惑之年的男人,若不是有母后护着,我大概已经入葬了吧。”不知是时间过得久远还是遇刺次数太多,愣是过了半柱香谢散才继续说道:“在我十岁那年第一次杀了个人,也是个男人,他跟你差不多,但他可没功夫跟我扯犊子,直接上手欲要强,我就是用蓖麻送他上的西天,后来我就在自己身上藏毒,你猜……我现在还有吗?”
句句轻描淡写,句句直刺人心。
“你想报仇吗。”
“怎么可能不想啊,我做梦都想让那些欺辱我的人付出千百倍的代价!但是呢,我更喜欢我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