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德姑娘一直游荡在我和余俞不远的地方,但是不会靠近也不会来打扰我们晒太阳。
连五院长都有些奇怪,表情困惑的记录病院病人们的日常。
我知道,可以去夜访了。
再德姑娘又一次把视线投过来刚好被我捕捉到时,我冲她笑了笑,对她比了个口型“晚上,病房,等我”。
不知道她懂了没,反正我说完就移开了视线不再理她。
反倒是余俞好奇的看着我,犹犹豫豫着拽了拽我的衣袖,问:“你...晚上要去...找她?”
“对啊,之前答应过她不是吗?”我挑挑眉,侧头凑到余俞面前,“怎么了?你要一起来?那我可要问问德姑娘愿不愿意了?”
余俞往后微微缩了缩,躲开我的视线,说:“我以为,你是骗她的。”
“我在你眼里是这么不守信用的人?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我扬起下巴,问她。
余俞撇撇嘴,说:“之前,你说会在扔完尸体后回来陪我的。”
之前?也许可能大概是有过,因为好玩,所以骗了她,或者是出于其他什么目的吧。
好吧我认了。
晚上我抹黑进了德姑娘房间。
她当时背对着我,我一时玩心大起,蹑手蹑脚摸到她身后,从后面抱住了她,声音幽幽的说:“亲爱的,我来找你了。”
她抖了一下,随即无语的转过头:“我真的搞不懂你们这些女同。”
我笑着撒开她,说:“怎么能说我是女同呢?就不可能是因为我是个神经病?”
德姑娘翻了个白眼。
我又说:“你还见过其他女同?”
她又翻了个白眼,显而易见,她见过,说不定关系还很亲近呢。
“好吧,我们来说说我来这的原因。”我耸耸肩,略过这个话题,“说说你为什么要知规违规吧。”
这下德姑娘不翻白眼了,她笑了起来,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刀,往自己小臂上慢慢的割下去【不要学不要学,她是神经病我们不是,不要学她】,看着很疼,她脸上笑意却不减,说:“这是小提琴的声音,悠扬,舒缓。”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她又换了个东西,拿了个钉子,扎进自己的手指里【也不要学,千万不要学】,又说:“这是架子鼓打节奏的声音。”
然后德姑娘停下了动作,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
我也不自觉扬起了嘴角,我懂了:“疼痛,能带给你乐器的演奏是吗?”
“嗯嗯嗯!”德姑娘用力的点头,样子更加高兴了,“不一样的工具带来的疼痛是不一样的乐器,它们交合在一起会演奏出不一样的乐曲,是我在现世没听过的,我也没法复制出来,但是很美,那些乐曲很美,我很喜欢,非常喜欢听,所以就用各种各样的东西挫伤自己。”
“有意思,真可惜我听不见。”我·笑笑,没收了她的工具,“这两个东西我没收了,我会告知五院长你还有私藏的。”
德姑娘愣住了,随后她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你的目的是这个?!”
我诚实的回答:“不全是,我是真的很想知道你违规的原因。”
“就不可能是因为我是个神经病?”她把我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我。
“不可能。”我说,“因为这个病院里没几个是真的神经病,尤其是你这种刚进来的。”
德姑娘又愣住了,然后撇嘴,嘀嘀咕咕的骂我。
我抬手,往她脑门上用力弹了一下,问:“这是什么声音?”
她眨着眼想了一会,说:“像小孩子玩的拨浪鼓,嗯...就是拨浪鼓。”
我又牵起她的手,用两指夹住她的食指,用力一抽,问:“这是什么声音?”
“铃,很清脆,我喜欢。”她看着自己的手指发愣,“不过很短。”
“美好的东西都是短暂的,亲爱的,今天的夜访到此为止。”我站起来,笑着说,“早点睡,晚安。”
第二天我就把德姑娘还有凶器的事情举报给了五院长,这次德姑娘没发疯,像个认错的小孩子,背着手站在墙边看着五院长翻翻找找,还会出言告诉五院长她这都藏在了哪。
我抱着双臂看了一会,觉得没意思就下了楼。
我觉得我肯定疯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