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我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脸就被有力的拳头砸倒,疼得我呲牙咧嘴,却不敢出声,在这里,我的一切行径都是种罪。
他把我按到墙上:“你他妈什么意思!”
我被这一拳砸得整个人晕头转向,眼冒金星,但我依旧不肯认输,与他扭打在一起。
耳畔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有劝阻,有呐喊,也有助威,场面十分混乱。
我趴在地上,捂着肚子,疼得我冷汗涔涔。
那时我最关心的就是那枚助听器。我下意识抽出一只手摸了摸耳朵,还在。
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最后是我趁着慌乱跌跌撞撞地跑了,像个逃兵。
电话响了!
我摸出手机,看了眼,是周雁声打来的。
“舒望,你怎么还没回来?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我咬着牙,不让啜泣溢出嘴角。他一遍又一遍地喊着我的名字,我轻轻憋气,在听筒处敲了两下,然后飞快地挂断了电话。
*
下雨了,这座南方城市的冬天似乎才刚开始。
凛冽的寒风裹着冰冷的雨丝向我劈头盖脸地打来,那种料峭是我始料未及的。
我瑟缩着跑起来。
到家时已然成了“落汤鸡”。
周雁声就站在家门口恭候多时,身上披了一件大衣,见我狼狈的模样,连忙迎了上来,将我拽进屋:“你怎么那么晚回来,我发了消息给你,你看到没?让你早点回来早点回来,不然就要下雨了,这下…唉!”
他不知何时变得这样啰嗦。
去房间找了两件衣服塞给我,“赶紧去洗个热水澡,再过来吃饭。”
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恰能掩盖我的脆弱与不堪,我借着机会痛哭了一场,没有人发现。
可能水蒸汽一直氤氲在空气里,让我短时间缺了氧,关掉水的时候,头很晕,脚还没跨出去,身体一重,摔了下去!
“舒望!”
我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但我浑身使不上力,就连眼皮也抬不动。
这种要死不死的感觉真的让我崩溃。
“舒望…”
我拼了命睁开眼,一双深邃的眼瞳在昏暗的灯光下散出诱人的微光,五官深刻俊朗,正是我所爱之人。
后来的几十年,每逢我醒来都会看到此番情景。
他见我醒了抱住我:“你醒了就好,吓死我了!”
“我刚才听见一声巨响,过来就看到你摔了,怎么叫都叫不醒,”他心有余悸的讲着我昏倒后的情形,“是不是浴室太闷了,改天我找人来安个排风扇。”
我只觉脑袋嗡嗡响,心口特堵,特不好受,我反复做着深呼吸。
他帮我穿上衣服,去厨房端来一碗米饭,打算喂我,我伸手作势拿筷子,他把筷子一收:“你还虚着呢,我来吧。”
突然觉得没死掉也挺好,不然我就尝不到他的手艺了。吃过饭,他让我躺着休息,他去洗碗。
好像没我啥事,我巴望着天花板,一闭眼,那些嘴脸冲入脑海…
*
“我们都曾是宇宙里一颗微不足道的行星,有着特殊的轨道,而我却偏离了我的航向,注定陨落,破碎,没有人愿意去拼凑我的尸体,除了你。”
——摘自温舒望微博